21世紀的21堂課015

塔勒布:儘量別把那些別無選擇的人稱為英雄。Avoid calling heroes those who had no other choice。

人類很少真的自己思考,而是以群體為單位來思考。英語諺語有云,要養活一個孩子,得靠全部落共同努力。而要發明工具、解決衝突或治癒疾病,也是一樣的道理。沒有人能夠知道興建大教堂、製造原子彈或飛機所需的一切知識。智人之所以能夠勝過所有其他動物,成為地球的主人,靠的不是個人的理性,而是能夠群體思考的這種獨特能力。

解讀:蜜蜂只靠本能就合力造出了蜂巢,這就是群體智慧,當然,有時也出現群體瘋狂。就像《影響力》裡描述的,每種動物腦子裡都像被植入了很多開關,當開關被開啟時,就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每位個人對世界的瞭解其實少之又少,而且隨著歷史發展,甚至是所知愈來愈少。石器時代的狩獵採集者知道怎麼自己做衣服、怎麼生火、怎麼獵兔子,也知道如何逃離獅子的追捕。我們以為自己懂得的知識比前人更多,但其實作為個人而言,我們的所知並不如過去。

解讀:這裡更多的是說生存技能,類似跟著貝爾去冒險的技能;實際上,不僅僅是生存知識上現代人比不上古代人,資訊爆炸導致很多現代人認為自己不僅瞭解家長裡短,還了解國際局勢。

世界正變得愈來愈複雜,而人們就是無法意識到,自己對一切有多麼無知。因此,有些人高談闊論如何因應氣候變遷和基因改造作物,但其實對於氣象學或生物學,幾乎一無所知;有些人強烈主張該如何應付伊拉克或烏克蘭,卻其實連這些國家在地圖的哪裡,都找不到。

解讀:很多人以為自己在思考,以為自己在思考,以為自己在思考。

人類很少能認清自己的無知,因為他們就是一直待在如同回聲室的同溫層裡,往來的都是思想相近的朋友,接受的都是肯定自己意見的新聞訊息。各種信念只是不斷增強,鮮少遭到挑戰。

解讀:所以要走出去,去開放平臺,接受對立觀點的衝擊,重新審視自己的看法/邏輯是否有疏漏之處。

光是為民眾提供更多、更好的資訊,大概也無法讓情況有所改善。科學家希望,只要有更好的科學普及教育,就能消除大眾錯誤的觀點;學者也希望,如果能把準確的事實和專家報告呈現在公眾眼前,就能改變大眾對於奧巴馬健保改革或全球暖化的看法。然而這些希望,其實都誤解了人類實際的思維方式。

解讀:美國總統必須是一個優秀的演說家,推銷員;關鍵在於,很多不願意接受這種推銷的人在全民選舉下也不得不被迫參與這種遊戲。那麼俄羅斯總統又如何呢?真的能帶領人民走向偉大復興嗎?

人類大部分觀點的塑造,都是透過群體思維、而非個人理性,而我們之所以會堅持這些觀點,是因為出於對群體的忠誠。光是丟擲一項又一項的事實、指出他們個人的無知,可能適得其反。

大多數人並不喜歡接收太多事實,而且當然也不喜歡覺得自己很愚蠢

解讀:之前都喊馬爸爸,現在都叫資本家,是為了宣洩情緒,還是沒找到正確的目標呢?一個在成長中的人,是沒有空閒去洩憤的。

就連科學家,對於群體思維也同樣難以免疫。例如相信可以用事實改變輿論的科學家,自己就可能是科學群體思維的受害者。科學社群相信事實自有其效力,因此如果是忠於科學社群的人,就會認為只要擺出正確的事實,便能夠在公開辯論中獲勝。然而,早有許多實證,告訴我們情況不然。

解讀:科學家也是人,哲學家也是人。犯錯的才有更大的成長空間(當然,犯錯了要改才行),不犯錯意味著沒有成長了。時間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統治世界的時候,要找出各種真相真理,難如登天。畢竟,你就是太忙了。多數的政治領袖和商業巨賈永遠在趕行程,但

如果想深入研究任何主題,就是需要很多時間,特別是需要有能夠浪費時間的特權

。你需要試試那些看來可能沒用的路、走走那些好像是死巷的方向、為懷疑和無趣保留空間,讓各種想法的小小種子慢慢萌芽、綻放開花。如果你沒有浪費時間的餘裕,就永遠找不到真相。

解讀:相比於政府人員,企業家好一點,起碼他們把時間花在了自己的事業上。

更糟糕的是,強大的權力總是會扭曲真相和事實。

所謂權力,其實就是要改變現實,而不是看清現實

。手中拿著錘子,一切都看起來像釘子;

手中握著強大權力,一切都好像正在等候你的介入

。就算你自己設法抑制了這種衝動,周遭的人也絕不會忘記你手上握著這把巨大的錘子。任何人和你說話,都會有意無意的夾帶其他議題,因此你永遠無法完全相信他們說的話。就像是一位蘇丹,絕不能相信自己的朝臣下屬,都會把真相告訴他。

解讀:究竟是人掌握了權力,還是權力掌握了人,真是個謎。

巨大的權力就像一個黑洞,會讓周遭的空間扭曲,而且愈接近、扭曲程度就愈大。每個語詞進入你的執行軌道之後,就會變得格外沉重,所有人都想討好你、安撫你,或是從你那裡得到些什麼。他們知道自己只能擁有你一兩分鐘的時間,又擔心自己說的內容不適當或太雜亂,於是最後講的不是毫無意義的空話、就是一派的老生常談。

解讀:權力也是一種力,但這種力會轉移。

如果你真的想要得知真相,就需要逃出權力這個黑洞,允許自己浪費許多時間,在它周邊四處遊蕩。革命性的知識很少能夠抵達權力中心,因為權力中心正是由現有知識所建構,周邊有舊秩序的守護者把關,而各種會造成困擾、打破慣例的想法,也就通常會被拒於門外。

解讀:權力就像春藥,真正有大智慧的能放棄的畢竟是少數。雖然中國古代也有很多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但更多的是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領導者面對的是雙重的限制:

如果待在權力中心,對世界的看法就會極度扭曲;但如果勇敢來到周邊,又會浪費許多寶貴時間

。而且,情況只會日益惡化。在未來幾十年間,世界將變得比現在更加複雜。無論你是國王或是小兵,任何人類個體都會因而愈來愈不瞭解形塑世界的各種科技裝備、經濟潮流和政治動力。正如蘇格拉底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觀察到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

承認自己的無知

解讀:在《大明王朝1566》裡,嘉靖皇帝貌似英明神武,卻是個獨夫,之所以能如此,就是因為他的權力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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