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賈家祖先賈復:拖腸血戰的銀戟太歲雪天王?| 雲臺宿將

這哥兒們給後人留下了一個絕美而又悲壯的畫面:一個外罩白袍、身掛銀甲的無雙猛士,身受重傷,腸子都流出來了,猶自揮舞銀戟,殺得敵人望風而逃。看著敵人遠遁,猛士才慢慢倒下。畫面一轉,位面之子劉秀拉著猛士的手,直接指腹為婚,拼命想將他從死神的魔爪下拉回來。之後,他竟然奇蹟般地滿血復活,再次衝殺在前。他是二十八將中個人武力值第一、學問最高,也最識趣的人,作為二十八將中的小兄弟,他在交出兵權後以特進參國大政,實現了老師出將入相的預言。他就是左將軍、特進、膠東侯,人稱“銀戟太歲雪天王”的賈復。

看過《紅樓夢》的讀者大大一定記得,作為紅樓四大家族之首的賈家,其遠祖據說是東漢名將賈復。當了那麼多年權貴的賈政之徒,自然比暴發戶賈三彪子有學問,不會像他那樣亂認大奸臣賈似道當祖宗,這也是講究慎終追遠的國人認祖歸宗的常識。至於憑著賈雨村言(假語村言),就給賈家安上一個很牛掰的祖先靠不靠譜,在不能DNA追溯的年代,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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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了,賈姓雖出自黃帝之後,在百家姓中位列四十八,但因“賈”音同“假”,總不免給人西貝貨(假貨)的感覺,就如某位姓賈的詩人橫空出世,我們也不免以為其是假詩人,想想也很無奈。幸好,本文的主角是個性格鮮明、允武允文的真漢子,足以當得起賈姓後人的不祧之祖。他就是在雲臺二十八將中排行第三的氐土貉,左將軍、膠東侯賈復。

少年自有少年狂

生於公元9年的賈復,字君文,擁有一個文靜名字的他其實是一位勇猛絕倫的赳赳武夫(筆者在此劇透一下,順便也小小懷疑一把,賈同學是否太早熟了,說他是雲臺二十八將中的小兄弟也就罷了,非要註明他生於公元9年,是不是太小了,難道他是在上初中時就參加革命的紅小鬼嗎?)。

賈復是南陽冠軍(在今河南鄧州西北)人,憑著他的勇武知時,最終在雲臺二十八將中排名第三(是不是也可以尊稱為賈三彪子?)。賈覆上應二十八宿的氐土貉,有兩點比較符合:一是氐土貉的“氐”通“柢”,意為樹根,可引申為蒼龍之爪,是蒼龍舞於九天的根基所在。賈復憑著手中銀戟橫行天下,絕對當得起大漢之利爪。二是氐土貉博學,洞悉萬物規律。賈復深諳儒學,與時進退,出將入相,確實不負博學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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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復從小就是個勤奮異常的學霸,那本今人視作天書的《尚書》,賈同學很早就通曉了,業師李生對他欣賞得不要不要的,逢人就誇,這娃將來必是將相之才。說他是相才也就罷了,在通經即可出仕的年代,讀懂《尚書》的人做官真的不難。可是說他是將才,筆者就不知道他系出何門何派了,也許是這娃骨骼清奇,迭遇奇緣,初中沒畢業就修成了蓋世武功。反正史書上沒介紹,筆者也不敢妄論,只能由衷地讚一句那個年代的儒生真的太強了!

新朝末年,初中生賈復就參加工作了。他在冠軍(冠軍即可以是諸軍之冠,也可以是個縣名)縣裡當了個小吏,算是加入了公務員行列。當時,冠軍缺鹽,縣令就讓賈復和幾個同僚分別到河東郡運鹽。河東郡位於今天山西南部的運城一帶,距離南陽尚有一段距離,當時天下大亂,路況極差、盜賊忒多,來回一趟真的不容易,那些同僚在運鹽的路上都跑光了,只有賈復不辱使命,將救命的食鹽運回縣裡。看著眼前這個血染官衣的少年,那些手捧食鹽的父老不禁流下了熱淚。

不久,綠林軍開啟了暴走模式,王莽的政權迅速土崩瓦解,天下變得沒有最亂只有更亂。賈覆沒法安心做小吏了,就聚集數百鄉人當了山大王。到了公元23年,更始皇帝劉玄進入長安,滅了新莽後大封功臣,宗室子弟劉嘉被封為漢中王。作為南陽老鄉,劉嘉知道賈復是個打仗小能手,就給賈複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招安信。賈復是個有理想的騷年,當然不會安心過落草為寇的日子,就率眾歸附了漢中王劉嘉,旋即被任命為校尉,重又回到了公務員隊伍之中。

更始帝名不符實,不僅不能與民更始,反而讓天下越來越亂。賈覆在劉嘉軍中,敏銳地感受到了更始帝根本不靠譜,就勸說劉嘉早點脫離劉玄,自立旗號。可是,劉嘉不是位面之子,只想安心做一個藩王,不肯背叛劉玄。不過,他看出賈復不會安心呆在自己這兒混吃等死,就寫信向自己的堂兄弟劉秀推薦賈復。

賈復久聞劉秀大名,想著他在河北創業,雖然暫時處境艱難,但只要能化危為機,不失為一條揚名顯姓的大道,於是,就義無反顧地辭別了劉嘉,不遠千里前往河北尋找劉秀。

此時的劉秀在鄧禹的幫助下,已漸漸走出了低谷。賈復先拜見了組織部長鄧禹,兩人操著鄉音神聊一頓。鄧禹年輕博學,沒想到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老鄉竟比自己還博學,而且武藝還那麼出眾,理想又那麼崇高,立刻向劉秀隆重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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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召見賈復,雖然他已從族兄的信中知道此子不俗,但見面勝過聞名,才一番談論,劉秀就對賈復喜歡得不要不要的,旋即任命他為破虜將軍,督軍緝盜,還特意將自己車駕左邊的驂馬賞賜給他。

這樣一來,那些比賈復年長的同僚們看不下去了,哪來個愣頭青,憑啥受到主公的殊遇?他們紛紛編排小賈的不是,請求劉秀將他改任鄗縣(今河北柏鄉)縣尉,不要一下子就當將軍,一個十五歲的將軍實在太扎眼了,讓大家感到不適。劉秀聽了眾人的非議,卻不為所動,他鄭重地對大家說:“你們不要以為賈督年少就輕視他,依我看來,賈督有破敵千里的神威,足以勝任將軍之職。再說,他剛任要職,豈能隨意撤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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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到達信都(今河北邢臺信都區)後,又拜賈復為偏將軍。同年五月,劉秀搞定了曾經追得自己狼狽不堪的王郎,賈復因功遷都護將軍。在隨後攻擊青犢農民軍的戰鬥中,賈復先登陷陣,所向披靡,大破敵軍,諸將都不得不信服這個後來居上的小兄弟真的神勇無比。

拖腸血戰冠諸軍

戰爭是最好的試金石。年少的賈覆在這塊試金石上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武力,也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傷痛。

公元25年四月,賈覆在真定(今河北正定)參加了與五校農民軍的戰鬥。這支興起於河北,平時主要在河南濮陽一帶活動的農民軍組織性較好,戰鬥力也較強,與劉秀的軍隊殺了個難解難分。賈復見久戰不下,不免有些著急,索性打出自己的招牌旗號率先衝陣,希望早點鑿穿敵人的堅陣。只見一個外罩白袍,身掛銀甲,手舞銀戟的少年將軍一馬當先,衝向敵軍的重重壁壘,五校農民軍忙分出人手企圖阻攔,雙方硬碰硬地攪殺在一處。少年將軍銀戟飛舞、戰馬歡騰,敵軍挨著就死,碰著就亡,眼看著就要鑿穿敵陣。忽然亂軍中一將乘其不備,挺長槍刺向少年將軍,將軍急待要閃,那邊廂一把大刀又兜頭砍來,將軍只好讓過刀去,生生受了一槍。長槍鋒利,輕易刺破了銀甲,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痕。

少年將軍也顧不上包紮,忙掉轉銀戟將敵將刺落馬下,然後拖著從傷口處滑出的腸子縱馬破陣。將軍身後的漢軍大受鼓舞,也不要命似地殺入五校軍中,頓時,堅陣出現了不可扼制的鬆動,一些喪膽的五校軍士開始轉身逃遁。那邊剛剛衝過敵陣,扯下戰袍草草包紮的少年將軍又一次殺將回來,銀戟頻頻揮出,每一次都帶起血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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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將軍睜開了雙眼,失血過多的臉上滿是疲憊。他看到自己的主公、蕭王劉秀正拉著自己的手,哭泣不已。將軍強顏歡笑道:“復幸不辱命,主公莫要悲傷!”聽到將軍的話,劉秀更加傷心,哽咽著對將軍說:“孤素知將軍忠勇輕敵,常自衝鋒陷陣,故不令將軍擔任與主力配合作戰的將領,生怕將軍以身犯險,讓孤失去一員名將。今將軍果然為破敵陣,不惜拖腸大戰,竟然受此重創,古今勇將,幾人能夠?孤何德何能,得遇將軍,孤之大幸也。聞將軍之妻有孕在身,若將軍不棄,願與將軍指腹為婚,如果汝妻生的是女兒,孤就讓兒子娶她,如果生的是男兒,孤的女兒就嫁給他。總之,不讓將軍為妻兒擔心!”一席話,說得少年將軍眼中含淚,不免激動,竟至昏厥過去。劉秀忙命醫官搶救。

劉秀依靠賈復的拖腸大戰擊敗了五校農民軍,開啟了一個令後世訶責不已的指腹為婚陋習,其本意是對賈復這個為自己拼命的愛將的臨終關懷。一個人腸子都流出來了,血出如漿,仍然揮戟血戰,在古代的醫療條件下,治癒的機率幾乎為零,久在軍中的劉秀提前關懷一下將軍的後事也情有可原。不想上之所行,下必效之,後世人樂意指腹為婚,又幹劉秀什麼事呢?再說,金口玉言的劉秀後來失約了,賈復妻子生的是兒子,而劉秀的五個女兒,一個也沒成為賈家的媳婦。賈家直到曾孫賈建時,才得以尚漢和帝寵愛的臨潁長公主為妻。

與其把人生寄託於不可或缺的兒孫,何如活在當下?那一年的賈復尚未弱冠,還有大把美好的人生沒有經歷,豈能輕易撒手人寰?於是,憑著小強般的頑強,賈復從死神的魔爪之下闖了過來,竟然奇蹟般的傷愈歸隊了。此後,他追上劉秀,隨其參加了攻取河北重鎮鄴城(今河北臨漳)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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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六月,劉秀在鄗縣千秋亭稱帝。賈復因功拜執金吾,晉爵冠軍侯。此時的賈復才十六歲。賈復當冠軍侯比霍去病還要早上兩年,而他出任的執金吾更是劉秀當年夢寐以求的(劉秀在太學時曾說過“仕宦當為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由此亦可看出,劉秀雖然後來在婚姻問題上食言而肥了,但在其他方面對小賈還是很照顧的。

此後,新鮮出爐的冠軍侯就隨吳漢渡過滔滔大河,前往洛陽對抗更始帝的大司馬朱鮪率領的主力大軍。當時,朱鮪和白虎公陳僑等人手下尚有三十餘萬人,其中雖然不乏打醬油的,但也有不少百戰精銳,著實不好對付。吳漢所率的軍隊有二十餘萬人,更始、建武雙方名將雲集、精銳盡出,共計五十萬人圍繞洛陽展開了決定中國命運的大角逐。

賈復當時的主要對手是陳僑。陳僑這哥兒們名不見經傳,但能夠在更始政權統帶重兵,料想也不是個弱柴。可惜他遇上專打硬仗的賈復只能自認倒黴,被小賈追著痛打落水狗,屢戰屢敗,最終被殺出了歷史名人榜,連度娘都找不到他了。賈復因為大勝陳僑,加封穰(在今河南鄧州內城東南)、朝陽(在今河南鄧州東南刁河南岸)二縣食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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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攻取洛陽收降劉玄的主力部隊,奠定了他在漢統上的優勢地位,但更始政權的將領還有不少沒有被搞定,他們擁兵自重,依然對建武政權構成威脅。比如更始所封的郾王尹尊就不肯雌伏。劉秀勸降無果,就召集諸將詢問誰願意前去滅了尹尊。賈復出班搶道:“臣請擊尹尊!”劉秀大笑:“執金吾願去打尹尊,朕無憂矣!”於是,劉秀即派賈復率騎都尉陰識(劉秀的大舅哥)和驍騎將軍劉植渡過五社津(在今河南鞏縣),攻打尹尊。有老成持重的陰國舅從徵,正好可以把控賈復的不必要衝動。三人相得益彰、配合默契,僅用了一個多月,就打得尹尊豎起了降旗。

之後,賈復又率軍一路向東,攻打淮陽太守暴汜。暴汜雖然姓暴,但遇上一個比他還要暴上十分的猛人賈復,只得乖乖歸順。這年秋天,賈復又馬不停蹄地平定了召陵(今河南漯河召陵區)和新息(在今河南息縣西南)。想想後來他親家馬援的食邑就在新息,竟然是被賈復收復的,兩人結親倒也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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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7年,賈復遷為左將軍。隨著東漢的制度日益完善,左將軍作為重號將軍,地位遠非雜號將軍可比,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即官拜手握強兵的重號將軍,真的令人敬佩。同年,賈復參與了對赤眉軍的圍剿。作為東漢末來名頭最大的起義軍之二,赤眉是很扎手的,鄧禹同志當年攜百萬之眾尚不能搞定。如今,劉秀不得不親自出馬,與大將馮異東西夾攻,企圖將其賺入彀中徹底消滅。作為劉秀麾下最具戰力的猛將,賈復當然不能錯過這場戰爭盛宴。

賈復的軍隊先後在新城(在今河南內鄉和鄧州結合部)、澠池一帶連破赤眉軍別部,最終與劉秀的主力在宜陽會師,將樊崇率領的赤眉軍包圍在預設的伏擊圈內。至此,曾經攪動山東、殘破關中的赤眉軍再也沒了昔日的威風,只能拱手請降。

出將入相成大道

平定赤眉之後,賈覆上戰場的機會基本上就不多了。此時的他,雖然未及弱冠,但已是傷痛滿身。由於多次參與潰圍救急之戰,出入萬馬軍中,賈復受傷的機率遠高於其他東漢名將,有跡可查的傷痕就有十二處之多。在古時的醫療條件下,其中任何一處傷痕都可能致命,他卻憑著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堅強的生存意志活了下來,本身就是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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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賈復的稟性非常熟悉的劉秀從此很少令他遠征,大多時候只是讓他跟隨自己,所以賈復此後自然缺少方面之功。遇上諸將神侃論功之際,通經博學的賈復總是默然不語。劉秀看到後,就對他說:“賈君的功勞,朕比你們誰都清楚!”賈復見皇帝如此對待自己,內心感動不已,更不以爭功為意。

到了公元37年,賈復二十八歲這年,劉秀再次大封功臣。長時間不在一線奮戰的賈復定封膠東侯,食有鬱秩(今山東平度)等六縣。食邑六縣的列侯,在二十八功臣中絕無僅有,足見劉秀對這個少年英雄的格外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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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復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久在劉秀身邊,深知劉秀有心偃武修文,擔心功臣擁兵自重,就約上高密侯鄧禹主動上表劉秀請求歸還兵權,好恢復自己的儒家身份,安心做學問。劉秀見賈復、鄧禹如此知趣,非常欣賞,一面下詔免去二人的左右將軍之職,一面又在不久加封二人為特進,准許參與國事。

賈復的儒學功底讓他迅速贏得了東漢朝臣的尊重,在那個經學盛行的年代,哪怕你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如果不通經,在人們眼裡也是土包子一個。賈復從小就通曉《尚書》,後來又戰功卓著,允文允武,簡直是天命貴人。劉秀的發小朱祐就舉薦賈復擔任宰相(大司徒),希望助其實現出將入相的人生大目標。然而,劉秀自有對待功臣的策略,一句“功臣並不用”就駁回了同為雲臺二十八將的朱祐的建議。不過,劉秀仍允許賈復、鄧禹和自己的妹夫李通三人參與國家大政。所以說,賈復雖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實,總算沒有辜負老師李生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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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復雖然深諳君臣之道,但在與同僚相處時,仍不免有些年少氣盛的毛病,誰讓他是二十八將中的小兄弟呢。比如他曾與另一功臣寇恂心生齟齬。寇恂出身河北,是一位軍政雙優的能臣,劉秀曾將其比作蕭何。寇恂在擔任南陽郡隔壁的穎川郡太守時,賈復的一個部將在當地擾民,被寇恂嚴處。這讓時任執金吾的賈復非常生氣,認為寇恂是故意和自己為難,遂揚言要給寇恂好看。

寇恂聽說後,擔心此事引發南陽、河北兩派內鬥,就一直避免與賈復相見,遇上賈復的部下經過穎川,總是讓人格外優待。總之,寇恂處處放低姿態,尋求和解,可謂煞費苦心。劉秀也聽說了此事,一面對寇恂的高風亮節大加讚賞,一面宴請賈復曉以大義“天下未定,兩虎安得私鬥”?眼見皇帝出面調解,賈復雖年輕氣盛,但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又見寇恂如此忍讓,怨氣瞬間融化,主動與寇恂握手言和,上演了一出東漢版的將相和。

賈復與劉秀雖然沒有結成兒女親家,但賈復的孫女卻成了漢明帝劉莊的貴人,為漢明帝生下了漢章帝劉炟。不過,劉炟自小由漢明帝的馬皇后撫養長大,恩深義重,眼裡只認馬家,在馬太后薨逝後,才想起自己的生母賈氏。順帶說一句,賈氏是馬皇后姐姐馬姜所生,相當於馬皇后的姨侄女,只因馬皇后無子,才抱養了賈貴人的兒子。這一段後宮瑣事按現在的倫理來說有點兒亂,但那時就是這樣,筆者也不好多言。然後,才是前面說過的賈復曾孫賈建當上了漢章帝兒子漢和帝劉肇的乘龍快婿,又一次亂上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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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5年,剛毅方直,多大節的賈復病逝,年僅46歲,諡剛侯。賈復死後歸葬老家冠軍,墓冢在今河南省鄧州市張村鎮路莊村下窪西南200米處。同時,在河南省寶豐縣還有一個賈復的衣冠冢。原冢高7米,佔地2890平方米。今冢已無存,但當地人仍稱那一帶為賈復墳。

賈復不僅戰功累累,而且忠勇剛烈,從不自矜功伐,東漢以來就倍受當地百姓敬重和愛戴,人們為他建廟祭祀。有關賈復的傳奇故事,也在百姓中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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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謝詔在其所著的《東漢十二帝通俗演義》中就有賈復拖腸大戰的故事。而在連麗如的評書《東漢演義》中,外號銀戟太歲雪天王的賈復,曾到長安參加武舉,不僅在古洞祠力舉千斤鼎,還在武科場戰敗岑彭。後歸順劉秀,昆陽報號,四闖聯營,拖腸大戰,身負重傷。回營後被鄧禹治癒,又在潼關戰閻虯,草橋關殺梁林。總之是哪裡有挑戰,哪裡就有雪天王。在田連元的評書《劉秀傳》中,也有大致情節,只是對手的名字不同。正是因為這些真實或虛構的強大敵人,才反襯出將他們統統斬於馬下的賈復,不愧劉秀麾下個人戰力第一的赫赫威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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