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用話劇形式表達荒誕,陳建斌的小眾表達需要細品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宋說

由陳建斌自編自導自演,周迅、竇靖童、大鵬主演的電影《第十一回》於4月2日公映,該片劇情用章回體分段式講述,情感內涵則用京劇唱腔、戲曲、詩句等多種元素綜合輸出,並以“戲中戲”的敘事呈現戲劇與生活的關係。這部影片可細琢磨的隱喻之處很多,處處都可見陳建斌作為導演極強的表達慾望,但其中蘊含的藝術性和深意繁多複雜,對普通觀眾來說,理解起來頗為晦澀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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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具風格的荒誕喜劇

《第十一回》的故事圍繞陳建斌飾演的普通中年男人馬福禮展開,主要講述了一家人和一齣戲之間的矛盾糾纏。影片的引線是馬福禮和話劇團之間的摩擦,三十年前馬福禮犯罪,三十年後話劇團導演胡昆汀根據這個罪案編排了一出話劇。影片的主線是馬福禮四處奔波為自己翻案的過程,而馬福禮翻案的理由和過程,充滿了幽默風趣又充滿人生況味的藝術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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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影片採用了章回體小說的分段方式,有種看評書小說的復古味,片中展現的元素太多,有法理、信仰、戲劇、人情等多維度的衝突元素,導演陳建斌像是把多年沉澱一股腦地全倒出來給觀眾喂下,在電影中做到了有序地展現。《第十一回》在插科打諢的故事中分出了三條線索:馬福禮與話劇團的糾葛、他的家庭瑣事以及話劇團導演的感情。由角色馬福禮串聯起三條線索,隨著馬福禮翻案,話劇院裡胡昆汀、金多多、賈梅怡、苟也武、甄曼玉等人逐一卷入事件,他們接連發生了像馬福禮拖拉機滑檔一樣的荒誕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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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中人芶也武荒誕在喝醉酒後,唱著《奇襲白虎團》把劇團裡的人挨個打趴,緊接著卑微地當眾念道歉信;金多多的荒誕是意外懷孕男方拒絕負責而被迫墮胎;金財玲的荒誕是為了女兒的人生,給自己綁枕頭假裝懷了二胎,並且為了不讓馬福禮有殺人犯的頭銜,甚至跑去大鬧話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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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角馬福禮早在三十年前就由於拖拉機的滑檔,造成了人生的首次意外,三十年後話劇團排演舊事重提,再次影響了他的人生,緊接著女兒的意外懷孕,要求他不能是一個殺人犯父親。電影中馬福禮總會面對一排電視機自言自語或是沉默,看起來像是與自己對話,很具有哲學思辨意味。馬福禮的手機鈴聲也總是不合時宜地響起,偷聽談話的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對於這種設定,陳建斌表示這就是戲劇性、荒誕性:“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就像生活裡那些不遂人意的事情。有些時候不該發生的事情,總在那幾個節骨眼上發生,就像那個鈴聲,總是在最不該響的時候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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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尋找的第十一回

導演陳建斌,領攜主演陳建斌,編劇陳建斌,作曲陳建斌……在滾動的片尾字幕中,陳建斌的名字在各處出現。在電影《第十一回》中,導演兼主演陳建斌充分發揮了自身的文學戲劇功底,他把戲劇表演中的AB角色和現實生活中人們的面子裡子暗喻成一體,創作出了人生如戲的觀感,散發強烈的文學氣息。影片要表達的不僅是充滿文學性的詼諧幽默,最後的設定是各個角色分別找到自我,表達出了平凡人生最可貴的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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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對馬福禮殺人案件的過往與家庭的描寫充滿了戲劇張力,片中並沒有用溯源的方式去展現當年拖拉機殺人案件的真相,而是透過話劇導演胡昆汀的改編、他人口中的陳述,給予了觀眾最終可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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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其實只有十回的分章劇情,在第十回的劇情中,各個角色都回歸了最簡單的本真。馬福禮和妻子金財鈴並排坐在車裡,感受著夫妻相依相伴的幸福時光,女兒金多多在開車,這時候沒有翻案、沒有少女墮胎,一家人其樂融融;話劇導演胡昆汀放棄了導演署名,和賈梅怡同臺演出,這時候沒有導演和演員沒有出軌,只有深愛彼此的人。《第十一回》用十回篇章講完了角色的故事,最後一回要表達的含義則用第十回的鏡頭引導著觀眾去尋找:真正的“十一回”是心中嚮往,第十一回不是結束,是對生活思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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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第十一回》是陳建斌導演的第二部作品,用話劇的藝術形式,呈現了一件真實罪案。片中三條線索同時進行,且交錯連環,互相推動。影片中的角色的關係都設定了強烈衝突,這種舞臺戲劇化的排程方式,呈現了劇本的多重結構,手法是令人感嘆地巧妙。片中出現了大量的京劇唱腔和文學性詩句的運用,包括章回體目錄的設計,觀眾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真不愧是愛寫詩的陳建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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