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年輕時就養成一種嚴肅的個性,他的一生很傳奇

他還在非常年輕時便養成一種嚴肅的個性,渴望到政府部門工作;也很少有人一開始便和他那樣那麼一帆風順。

1809年他才十九歲,便已是最高行政法院的助理辦案員,並由於他辦事的幹練和手腕的靈活而頗受稱道。康巴塞雷斯錄用他當自己的秘書,他和這位國務大臣相處得十分投機。阿雷爾靈敏的思路和善於思考的頭腦,使他對這個帝國社會的認識十分深刻,似乎是他自霧月18日變亂以來便經常出入於這個帝國宮廷一樣。

他在年輕時就養成一種嚴肅的個性,他的一生很傳奇

為了進一步蒐集資料並立志學習,他極想在治安大臣轄下為最高統治者效勞。他於是上書懇請一個偵探長的職務,但卻高出己願:被任命為警察分局局長。波旁王朝第一次復辟,打斷了他飛黃騰達之路,作為一個波拿巴分子,阿雷爾毫不掩飾他的感情色彩,他拒絕為波旁王朝服務,而波旁王朝也無意起用他。

那麼是否如保皇黨人在一篇評論文章中所說的那樣,他曾替奧爾坦斯王后給那位在厄爾巴島上的君主拿破崙送過一封信呢?這似乎很有可能,因為當拿破崙捲土重來時,作為對他忠誠的報酬,立即任命他為朗德省省長,那時他年僅二十五歲。

不難預料,他馬上就會在巴黎政壇上重新露面,並將獲得極高的地位。比如,當一位大臣或者大使之類,甚至還有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呢?)被恩賜以伯爵、公爵,甚至親王等爵位。這樣,他便可以胸前掛滿榮譽勳章,以政界重臣的身份,拿著元老院議員豐厚的年俸而終其天年,並且堪和波塔利斯家族、梅蘭家族或者塔列蘭家族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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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之神卻作了相反的安排。他在朗德省省會蒙德馬爾桑擔任省長的三個月裡,是個狂熱的拿破崙擁護者。甚至在滑鐵盧戰役以後,他還企圖把這個省份作為通向恢復帝國的最後一條大路。他把手伸向省府財政總監的銀櫃,並用強制手段從那裡搞到一筆足夠維持一支部隊的經費,企圖憑藉這支部隊把戰敗的拿破崙重新扶上最的寶座,只要能夠成功,他便可一舉被任命為由他一手辛勤扶植起來的帝國首席財務官或者選帝侯。

但在波旁王朝第二次復辟後,他因牽連太深而不得不逃亡出走(這次出走得到了崇拜他的憲兵部隊的幫助),但在法國和西班牙國境線上被捕並被拘留;在歐克賽爾被嚴加看管,以等待政府對其發落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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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只有那些才氣橫溢的人,才有這些極富刺激性的遭遇。使得這位前朗德省省長几乎一命鳴呼的這一遭遇,卻給他帶來了難以表述的歡樂,並使他親眼目睹了這個王國的一切行政機構陷入一團混亂的情況。例如:作為那個科西嘉島上吃人魔王的幫兇,他被逐出王國,而離開這個國家卻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但鑑於他又是一位危險的謀反者,有關部門拒絕簽發護照,又使他不能成行。然而最高警察當局卻又警告他,如果不服從驅逐令,就將對他實行監禁,可歐克賽爾省長又對他嚴加看管以防他逃避監視而離開他被迫居留的該省。於是阿雷爾不得不親自出面,以盡力使這個威逼他的政府擺脫這一尷尬局面。然而,他已沒有任何靠山了。但他在巴黎卻有一位女友,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喜劇演員喬治小姐。他們於1813年相識於漢堡或是布魯賽爾。

他在年輕時就養成一種嚴肅的個性,他的一生很傳奇

因為曾有過幾個星期的同居生活,於是便山盟海誓,永遠相愛。由於盡人皆知,喬治小姐和拿破崙關係較為密切,所以她也是個非常可疑的人物。她只好又出面活動迪歇納小姐,透過此人的影響,阿雷爾終於得到准予出境的優待。他於是便動身去布魯賽爾,並在那裡定居下來。

檔案材料向我們揭示,被驅逐的阿臂爾在國外寫了一本題為《大蠢材》的小冊子。而始終不渝地忠於第一執政拿破崙的喬治小姐,又在法蘭西喜劇院的舞臺上成了自由黨人崇拜的偶像,這一切都是路易十八政府深感不安。而郝些極端保皇黨人又對喬治小姐發出一片噓聲。喬治在劇院的那些優秀同行們對於和這樣一個拿破崙分子同臺演出又怨不絕口,於是她不得不離開巴黎前往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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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在位時,以及其後的執政者們,無不為喬治小姐的絕色而傾倒。這一切,在英國幾乎是家喻戶曉,由於大家的好奇心理,使她在英國的演出獲得了成功。但政治色彩又隨她出現在倫敦的舞臺上,於是她不得不又重返法國。法國大劇院拒絕接納她,她哀嘆,氣憤,辯解,都無用,便只好到外省作巡迴演出。

她所到之處,每個城市的警方當局,就象對待那些執迷不悟的陰謀者一樣,提醒大家加以注意。這種使她感到蒙受羞恥的生涯持續到1819年,這年阿雷爾獲准返回巴黎。在這以前的四年時間內,阿雷爾和她一直天各一方。

被放逐後的阿雷爾和當年那個曾是帝國官員的阿雷爾已判若兩人;他似乎是在逆著生活之路向後走。昔日裡那個年僅二十便在最高行政法院兢兢業業任職的阿雷爾,那個以思考周密、行事審慎而聲譽卓著的官員,那個曾經雄心勃勃、一心要在官場青雲直上的年輕人,當他現在已進入老成持重的成熟期時,卻過著一種費加羅式的流浪生涯,一個反對黨人和懷疑論者。從此他便只周旋於戲劇界,生活於喜劇演員之中;並負責經營喬治小姐巡迴演出的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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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的變革帶來的結果竟如此出人意料!這位女藝術家和她的班主,在警方當局那裡遇到不少麻煩。在上演之前,他們的劇目便被懷疑是替“自由黨”作宣傳,甚至連一個安靜的演出環境也得不到;各省省長在批准他們演出時,又總是推三阻四,猶豫不決,以致使得這位前皇室的國務參議為爭取演出而疲於奔命,剛剛和這些人談妥,又要去做另一些人的工作。

演出時,剛剛使後排鬧事的觀眾安靜下來,又得趕快去安撫那些提抗議的正廳前排大人物。幹這些事需要有足夠的機智,耐心,靈活而又堅定。因此,儘管一直為當局所懷疑,他還是在1829年成了奧德翁劇院的領導人。毫無疑問,拿破崙是“知人善任”的。他發現的這個“小阿雷爾”儘管已經走上了歧途,並受到過流放,監視,追捕,並被搞得名譽掃地,可是不久將由他來進行一次另一種性質的革命和變亂。

他在年輕時就養成一種嚴肅的個性,他的一生很傳奇

就是這個阿雷爾,他藉助於詩劇《克里斯蒂娜》和《元帥夫人安克爾》,隨後不久,在波爾特·聖馬爾丁又以大仲馬的《奈斯爾塔》、《理查德·達爾蘭東》以及《呂可萊斯·波爾加》點燃起浪漫主義的烽火,從而使1789年以前舊王朝遺留下的一切都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