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1854年4月,“鐵公雞”石祥貞,驍將曾天養率西征軍偏師在靖港大敗湘軍水陸兩師,曾國藩兩次投水自盡未遂,狼狽逃回長沙,受盡了冷眼。可惜,“工科男”林紹璋指揮不得力,2萬西征軍主力在湘潭七連敗,被殺得僅帶4個騎兵狼狽逃回嶽州大營。石祥貞、曾天養在靖港獲勝,並未能抵消林紹璋在湘潭慘敗造成之後果,湘軍乘著勝利之餘威,發起反攻。此時,東王楊秀清還沒有意識到湘軍之厲害,韋俊、石祥貞等悍將從西征戰場調回,參加天京保衛戰,對付向榮、張國樑“江南大營”清軍。石祥禎回到南京後,直接找“江南大營”第一猛將,天地會出身的張國樑單挑,在上方橋被“偷襲”,不幸陣亡。此後,西征戰局暫時由時年64歲的老將曾天養主持,抵擋湘軍進攻。

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湘潭獲勝,曾國藩信心暴漲,短暫休整後隨即出動主力全面反攻,陸師將領羅澤南、塔齊布、周鳳山、李續賓;水師將領褚汝航、陳輝龍、沙鎮邦、夏鑾、彭玉麟、楊載福等,悉數從徵,陣容相當豪華。湘軍反攻第一戰,就是嶽州。為何要攻打嶽州呢?答案很簡單,嶽州是湘北戰略要地,出洞庭湖就可以進入長江,直逼湖北省會武昌。拿下嶽州,對湘軍而言有兩大好處。其一、可以將太平天國西征軍全部趕出湖南,再也不讓“家鄉”受戰亂之苦。其二、佔領嶽州,就可以憑藉水師之優勢,直搗武昌,橫掃湖北,奪取長江中游。嶽州地位重要,太平天國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楊秀清還沒認識到湘軍的厲害,故而留在武昌數萬大軍並未南下參戰,而韋俊又不在湖北,這對太平軍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東王楊秀清不重視,武昌太平軍又沒能南下增援,老將曾天養只能自己鎮守嶽州了。當時,曾天養手中僅有4000精銳,戰船一百餘艘,敵強我弱,處境非常不妙。4000精銳若是與湘軍進行陸戰,估計沒啥壓力,畢竟曾天養帶兵以來就從未在陸地上被對手擊敗過,連湘軍鼻祖江忠源都在廬州被他逼上絕路,投水自盡而亡。曾天養主要壓力來自水面,因為他難以搞定湘軍水師。為何呢?道理很簡單,湘軍戰船都是軍用標準建造,裝備有購買自英國、法國的艦炮,是一支專業性很強的水面戰鬥力量。太平軍“水營”則不一樣,規模雖然大,可船隻幾乎都是民船、商船、漁船;欺負清軍綠營水師還行,可遇到湘軍水師就不行,不能正面戰鬥,否則只能被虐。所以,曾天養在嶽州設防時,重點在水面,儘可能地避免與湘軍水師正面迎戰,儲存有生力量。

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1854年7月,水師將領褚汝航、陳輝龍、沙鎮邦、夏鑾等率先抵達嶽州前線,楊載福、彭玉麟則第二批出發,還沒到達嶽州;湘軍陸師也才出發不久,還在半路悠哉遊哉。此時,若是能率先消滅湘軍水師先頭部隊,對嶽州之防守無疑是相當有利的。為此,曾天養連日派出“水營”小分隊前去騷擾,不時往湘軍水師大營裡投擲火球,搞得褚汝航、陳輝龍、沙鎮邦、夏鑾夜不能寐,怒火萬丈。太平軍“水營”之戰鬥力量,湘軍是知道的;一堆破爛“民船”,連基本的防禦裝置都沒有,居然還敢前來挑戰,真是豈有此理。曾天養主動挑戰,褚汝航決定給他一點教訓,於是決定不等陸師到來,率先發起進攻。當然,褚汝航主動出擊還有更深層考慮,他想坐穩湘軍水師老大的位置,不讓楊載福、彭玉麟有超越自己之機會,誰讓他倆在湘潭之戰中表現太顯眼,搶了自己風頭。

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湘軍水師主動發起戰鬥,曾天養則親自率兵迎擊。毫無懸念,太平軍“水營”幾乎不是湘軍水師對手,陳輝龍、沙鎮邦見太平軍被狂虐,頓時來勁了,他倆直接下令所部水師全力出擊,一舉殲滅太平軍。自信往往會惹大禍,太平軍“水營”敢主動來挑戰,自然是留有一手的;正面打不過,就玩“伏擊”,曾天養就是如此安排戰鬥部署。陳輝龍、沙鎮邦猛攻,太平軍則佯裝敗退,一路向北撤,將對手引誘至預設伏擊圈。此時,南風突然大作,湘軍水師處在上游,進軍速度相當迅猛,失去了控制。沒多久,陳輝龍、沙鎮邦水師戰船擱淺,曾天養則乘機率輕便戰船出擊,將陳、沙陣斬,湘軍水師頓時大亂。隊友遇到危險,褚汝航、夏鑾趕緊來增援,可為時已晚,還陷入重圍;褚汝航也一同被斬殺,夏鑾則被打傷落水而死,湘軍水師大敗。此戰,褚汝航、陳輝龍、沙鎮邦、夏鑾等4位清軍水師悍將被擊斃,太平軍士氣大漲。

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陣斬4位水師大將,曾天養十分高興,但他也很清楚,此次獲勝乃湘軍水師輕敵所致,並非太平軍“水營”有多狠。此時,湘軍水師、陸師主力先後到來,曾天養決定放棄嶽州城,退守城陵磯紮營,阻止湘軍進犯湖北。曾天養紮營時,湘軍陸師悍將塔齊布率3000精銳前來挑戰,準備破壞太平軍營壘。見到塔齊布,曾天養立刻想起了老朋友林紹璋在湘潭慘敗之情景;塔齊布在湘潭吊打林紹璋,將西征軍主力2萬餘人全殲,此乃大仇也。為此,曾天養怒火中燒,手提長槍,跨戰馬,直接朝塔齊布衝去,準備與其進行“單挑”。曾天養速度相當快,塔齊布還未來得及反應,曾天養就殺到跟前,一槍刺中戰馬,塔齊布驚慌失措。沒能刺中塔齊布,曾天養很惱火,並用力將長槍拔出。也許是年事已高,也許是太過緊張,曾天養拔出長槍那一刻,不慎跌落下馬。此時,清兵趁機殺過來,將其首級割去,一代驍將就此因“單挑”而亡,可惜了。

太平軍大戰嶽州:擊斃清軍4位悍將,老將曾天養因單挑而亡

太平軍此次大戰嶽州,陣斬清軍4位水師悍將,其中褚汝航是當時湘軍水師首席大將;贏得自湘潭慘敗以來,湖南戰局之首勝。可惜,曾天養意氣用事,非要找塔齊布“單挑”,結果不幸陣亡。太平軍西征部隊沒了主將,只能撤出湖南,退守武昌,西征局勢更加嚴峻。若是曾天養不死,即使城陵磯守不住,但武昌只要有曾天養在,擋住湘軍問題不大,後來之西征戰局也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參考文獻:《太平天國史》、《天國志》、《太平天國戰爭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