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三國演義》:第三十一回(上)曹操倉亭破本初

上回說到曹操夜襲烏巢,在官渡大敗袁紹。

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後,整頓軍馬,向北進兵。

袁紹帶著八百騎逃到黎陽北岸,大將蔣義渠出寨迎接。

蔣義渠又去招攬四散人馬,眾人聽說袁紹在此,全都歸附回營。袁紹軍勢再振,收軍回冀州。

大軍半路夜宿荒山,袁紹在帳中聽到遠處有哭聲,於是前往偷聽。原來是敗軍聚在一起,訴說喪兄失弟之痛,亡親死伴之苦,各個捶胸大哭,都說:“如果聽田豐的話,我們又怎麼會遭此橫禍?”

袁紹也深感後悔,想著回去後沒臉見田豐。

第二天,袁紹繼續進發,逢紀率軍來迎。

袁紹說:“我不聽田豐的話,招致失敗。我如今回去,都沒臉見他。”

逢紀趁機進讒言說:“田豐在獄中聽說主公兵敗,拍掌大笑說:果然不出我所料!”袁紹大怒,命使者帶寶劍趕往冀州獄中殺田豐。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道理易懂,心魔難馴。袁紹殺田豐,不做評價。只能時刻提醒自己,引以為戒,剋制心魔。

再讀《三國演義》:第三十一回(上)曹操倉亭破本初

田豐一直被關在獄中。一天,獄卒來見田豐說:“我來為別駕賀喜!”

田豐說:“我有什麼可賀喜的?”

獄卒說:“袁將軍大敗而回,您一定會被重用的。”

田豐笑著說:“我的死期到了!”

獄卒問道:“大家都在為您高興,您怎麼說死期到了?”

田豐說:“袁將軍看起來寬容,內心卻猜忌多疑。如果打了勝仗一高興,沒準還能放了我。如今戰敗羞愧,就不希望我還活著。”獄卒不信。

這時袁紹使者到,傳令取田豐首級,獄卒大驚。

田豐說:“我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獄卒們都為他流淚。

田豐說:“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沒有選擇明主輔佐,這是蠢豬!我今日受死,也沒什麼可惜的。”於是自刎於獄中。田豐死後,大家都為他感到可惜。

袁紹回到冀州,心煩意亂,不理政事。妻子劉氏勸他立袁尚為接班人。

袁紹有三個兒子:長子袁譚,守青州。次子袁熙,守幽州。三子袁尚,是後妻劉氏所生,長得很帥,深得袁紹喜歡,一直留在袁紹身邊。

袁紹與審配、逢紀、辛評、郭圖四人商議。

審配、逢紀想輔佐袁尚,辛評、郭圖想輔佐袁譚,四人各為其主。

袁紹對四人說:“如今外患未平,內部不能不早定接班人。袁譚性格剛烈,喜歡殺人。袁熙優柔懦弱,難成大事。袁尚有英雄氣概,禮賢敬士,我想立他為接班人,你們有什麼意見?”

郭圖說:“袁譚是長子,長期在外。主公如果廢長立幼,這是內亂的萌芽。如今軍威受挫,敵兵壓境,怎麼還能讓兄弟相殘,發生內亂呢?主公先想拒敵之策,立接班人這事以後再說吧。”袁紹猶豫不決。

再讀《三國演義》:第三十一回(上)曹操倉亭破本初

忽報袁熙從幽州率六萬兵馬,袁譚從青州率五萬兵馬,外甥高幹從幷州率五萬兵馬,來冀州助戰。

袁紹大喜,整頓人馬再戰曹操。

這時曹操率得勝之師,陳列於河邊,當地人帶來酒肉歡迎。曹操接見幾位鬚髮全白的老人,讓他們進帳賜坐。

曹操問道:“您多大年紀了?”

老人說:“將近一百了。”

曹操說:“我軍驚擾鄉里,深感不安。”

老人說:“桓帝時,善於看天象的殷馗對我們說,五十年後,有真命天子崛起於梁沛之間。到今年整整五十年。袁紹重斂於民,百姓都怨恨他。丞相起仁義之兵,弔民伐罪,官渡一戰,破袁紹百萬大軍,正應殷馗所說。我們的太平日子要來了。”

曹操心中暗喜,送給老人們酒肉綢緞,將他們送走,並號令三軍:“搶掠百姓者,死!”於是軍民震服。

曹操得報袁紹召集二三十萬兵馬在倉亭下寨,於是率軍前進,安營紮寨。

第二天,兩軍對陣,曹操帶諸將出陣,袁紹也率文官武將出陣。

曹操說:“你已經山窮水盡了,還不投降?等刀架到脖子上,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袁紹大怒,回顧眾將問道:“誰敢出馬?”

袁尚想在父親面前表現,揮舞雙刀,飛馬出征。曹操指著他問眾將:“這是什麼人?”

有認識的回答說:“這是袁紹的三子袁尚。”話沒說完,一將挺槍而出,原來是徐晃部將史渙。

兩騎相交,戰不到三個回合,袁尚詐敗而退,史渙追來,袁尚拈弓搭箭,翻身背射,正中史渙左眼。史渙墜馬而死。袁紹見兒子得勝,揮鞭一指,大軍衝殺,兩軍混戰一場,各自鳴金守軍回寨。

再讀《三國演義》:第三十一回(上)曹操倉亭破本初

曹操與諸將商議對策,程昱獻“十面埋伏”之計。

曹操依計而行,令夏侯惇、張遼、李典,樂進,夏侯淵各領一對人馬埋伏在左邊,曹洪,張郃,徐晃,于禁,高覽各領一對人馬埋伏在右邊。中軍以許褚為先鋒。

第二天,十隊先在左右各地埋伏好。等到半夜,曹操令許褚進兵,假裝劫寨。袁紹五路人馬一起殺出,許褚退走,袁紹率軍一路追殺。到了天亮,已經追到河邊。

曹軍沒有退路,曹操大叫:“前無退路,諸軍何不背水一戰?”眾軍回身奮力向前。許褚一馬當先,力斬數十將,袁軍大亂。

袁紹急忙退兵,曹軍從後面追來。袁紹每走數里,兩邊就有伏兵殺出,袁紹父子膽戰心驚,無奈之下奮力衝擊,殺出重圍。袁熙、高幹都受了箭傷,兵馬死傷殆盡。

袁紹抱著三個兒子痛哭,昏倒在地。眾人急救,袁紹口吐鮮血不止,

袁紹嘆道:“我征戰一生,沒想到今天狼狽到如此地步。這是天要滅我啊!你們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盤,我誓與曹賊決一死戰。”於是命辛評、郭圖隨袁譚去青州整頓,擔心曹操犯境。又令袁熙回幽州,高幹回幷州。袁紹帶袁尚回冀州養病,令袁尚與審配、逢紀暫掌軍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紹在河北德望很高,深得民心。官渡之戰後,袁紹仍有一定的實力。四州勢力聯合,仍可與曹操抗衡。

沮授老早就勸過袁紹不要把幾個兒子派出去,袁紹不聽,結果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勢力,埋下禍根。

這一篇倉亭之戰,特別是程昱的“十面埋伏”之計可能是演義的藝術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