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韋神”全網刷屏:保持熱愛的人,活得有多純粹?

北大“韋神”全網刷屏:保持熱愛的人,活得有多純粹?

作者:MISS薔薇

北大“韋神”全網刷屏:保持熱愛的人,活得有多純粹?

“90後”的鮮活人生

5月22日,袁隆平逝世,舉國哀慟。

這位自稱為“90後”的無雙國士,一生滿懷熱忱,投身雜交水稻的研究。

幫助中國擺脫了對飢餓的恐懼,也因此成為國民度最高的大科學家,得到無數人崇敬和愛戴。

北大“韋神”全網刷屏:保持熱愛的人,活得有多純粹?

除了偉大功勳備受緬懷,他本人那股貫穿生命始終的野心和“精氣神兒”,也令人鼓舞。

在一場關於中國夢的演講中,袁隆平描述了那個現已被大家熟知的“禾下乘涼夢”: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就跟我幾個助手在稻穗下乘涼,我但願早日能夠實現畝產1000公斤,甚至向更高的產量——像我們年輕人啊,向更高的產量奮鬥,圓了我這個“禾下乘涼夢”。

彼時他已經80多歲了,身體正在衰老,且有些抱恙,但依然擋不住眼裡的激情與光芒,一口氣脫稿演講了20分鐘。

即使到了暮年,他依然不停向超級稻發起攻關,追求高產再高產,“我現在還是老驥伏櫪,我還是想攀高峰,更攀高峰”。

不但對水稻事業懷有巨大的熱愛,袁隆平還是個特別熱愛生活的人。

他會站在麥浪中拉小提琴,思念母親;

愛打麻將,總是輸,一輸就往桌子底下鑽;

專門從廣西引進了一種適合老年人打的氣排球,球癮很大,得空就拉著愛人陪打;

在美國指導雜交水稻時學會了踢踏舞,80多歲依然跳得生機勃勃;

而且,他還遊得一手好泳,年輕時差一點成為專業游泳運動員,下棋、唱歌也是信手拈來。

在一個影片裡,正參觀南繁科研育種基地的袁隆平,看見一群遊弋在水面的白鴨,充滿欣喜地反覆感嘆“鴨子好漂亮啊”,突然身子一傾,學著鴨子“嘎嘎嘎”的叫,快樂得像個孩子。

有網友在評論裡感慨:一位暮年老人,還擁有一個蓬勃、可愛、有趣的靈魂,可為什麼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都活得疲憊不堪、死氣沉沉呢?

“唯熱愛可抵歲月漫長”,我想用來解釋這個問題,再合適不過了。

可遺憾的是,現在擁有熱愛的人,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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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生命

熱愛,是我們與事物之間的一種關係,也是生命力釋放的一個過程。

缺少熱愛的症狀之一,是生命力的單薄與枯竭,也就是所謂的“空心化”。

之前在抖音刷到這樣一個影片:

一個年輕人,早上渾渾噩噩地到公司打卡上班,兩眼無神地盯著電腦機械性忙碌一會,趁機和周圍的同事聊聊天,刷刷手機。

下班回家,徑直“葛優躺”在沙發上,點的外賣散落一桌,打著遊戲,刷著劇,然後沉沉睡去。

週末加完班,回到家繼續無所事事打遊戲、刷劇,他的理想是“事少、錢多、離家近”,興趣愛好一欄是“躺平”。

螢幕文案是:當代年輕人現狀。

這個影片得到了很多共鳴,很多網友表示“簡直在偷窺我的生活”。

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原本無可厚非,但問題是,很多人在這種生活方式裡,越來越迷茫和焦慮。

在2021年年初發布的一份名為《2020大眾心理健康洞察報告》中,受訪的4萬多青年人裡,近82%的人有焦慮、抑鬱等情緒困擾,約51%的人正在經歷“無意義感”,還有60%的表示“不想工作,只想躺平”。

一個根本的原因便是:

由於缺乏“熱愛”,無力與某件事物之間發生飽滿而深刻的連結,力比多向外投注受阻,無法完成昇華,轉而向內糾纏和堆砌,引發各種心理困境。

在弗洛伊德看來,力比多和攻擊性是兩大生命驅力,被抑制的力比多,也意味著萎縮的生命力。

一方面,我們無法享受力比多盡情釋放的快感,另一方面,也無法從與外界的聯結中獲得愉悅和滋養的體驗,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個脆弱蒼白的“孤獨體”。

況且,這種與世界的互動模式,會被無意識平移至與人的交往中。

我們可以猜測,當一個人對世界缺少熱愛,他可能也不會那麼愛自己和別人,整體呈現出來就是一個乾枯的、無趣的、僵硬的狀態。

在竇文濤主持的《圓桌派》裡,幾個人曾經專門就“空心化”展開過探討,得出的結論是:

年輕人缺乏可以支撐生命的愛好。

還舉了一個文革時期被批鬥的教授的例子,他在所熱愛的古典音樂的陪伴之下,平靜地度過了那段艱難時光。

即使是在生命最黑暗的日子裡,因為心有熱愛,生命力依然奔流不息。

而很多迷茫的當代人,既不愛工作,也無其他興致,更多是在靠一些膚淺的“沉迷”打發時間和生命。

這也成了當今社會抑鬱頻發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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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聯的自我

缺少熱愛的症狀之二,是失去與“真我”的連結,匱乏而虛弱。

在一項社會調查裡,人們提到自己沒有興趣愛好的原因,80%是因為“沒錢也沒閒”。

我想到自己的一個朋友,她曾經是個多才多藝、靈氣逼人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個性也很突出,讀書時愛慕者眾多。

最近一次見面,是她生完二胎剛剛返回單位上班的時候。

她請我吃飯,對面的她頗為消瘦,神色憔悴、滿眼疲倦,早已不見了曾經的光芒。

我詢問她的近況,她自我調侃:就是一個連軸轉的工具人罷了。

談及曾經的那些愛好特長,她有些無奈地搖頭:早就廢了,哪還有時間和心思搞那些,工作、家庭、育兒哪一樣不是壓力巨大,每天有10分鐘屬於自己的時間,我就很知足了。

“熱愛”是自我的一部分,是自我的延伸和表達,從某種意義上,也是“真我”刷存在感的一種方式。

我們知道,一個健康的人格,是整合了虛假自體和真實自體的。

虛假自體俗稱“戴面具”,功能是“順從”,幫助個體更好地適應環境;而真實自體是自發地表達和呈現自己的真實狀態,功能是“忠誠”,讓個體感受到完整、力量與和諧。

我的這位朋友,恰好代表了當代人的另一個困境:

在社會與生活壓力的包裹之下,“戴面具”的時候越來越多,“真我”存在和表達的空間越來越少,直至徹底失聯。

持續地被忽視、被擠壓帶來的後果,就是來自“真我”的反抗:

讓人頹廢、消極、喪。你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價值、沒有意義,活著如同行屍走肉,可偏偏又脆弱無比,衝突無窮。

一位青年水墨畫家曾這樣說:無論世界如何紛擾繁複,只要躲進水墨畫裡,我就會忘卻一切煩惱,安住在眼前的一筆一畫,讓它庇護我、療愈我、獲得力量。

“避難所”之所以神奇,是因為它保留了一個“空間”,能讓人在這裡安心踏實地擁抱真實的自己。

當你越專注地投入熱愛之中,與當下和真我的連結就越緊密,平和與真實,足以創造一個快樂星球。

幸福指數高的人,在工作和生活裡,都能找到這樣的空間,正如袁隆平院士那樣。

可惜,擁有這種幸福的人並不多。

一部分人找不到興趣,一部分人被迫放棄了愛好,還有一部分人,雖然擁有各種才藝或特長,卻只是淪為虛假自體迎合他人或服從環境的工具。

這些,都不算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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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隘的時空

正如前面所說,熱愛是聯結自我與世界的通道,所熱愛之事能拓寬生命的時空和層次,讓人在其中感受生命本來的樣子。

而缺少熱愛的症狀之三,就是會將自己限制在狹窄的、世俗的範圍之內,極易發生“價值條件化”,以社會標準和評價來進行自我定義,迷失在內卷大軍之中。

最近,北大的90後數學系助教韋東奕爆火,被全網封神。

在採訪影片裡,他手提一瓶礦泉水,三個饅頭,話也不多,曾被“不明真相”的網友調侃為“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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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他15歲拿下IMO國際數學競賽金獎,18歲保送北大,在國內最高水平的數學競賽“丘成桐大學生數學競賽”上,韋奕東個人獲得了4個金牌。

他是當之無愧的數學奇才,人稱“韋神”。

在他身上,看不到物質焦慮:在北京,他1個月的生活費甚至不超過300元,出於環保,家裡住著毛坯房,生活隨意,不講究吃穿,礦泉水和饅頭是常態,即使他並不缺錢。

也看不到名利焦慮:他有很多獎項別人都不知道,經常一書包把獎盃證書揹回家,然後隨意放著,毫不在意。

麻省理工等世界名校紛紛拋來橄欖枝,而哈佛甚至不惜打破校規,願意免英語考試錄用,均被他一一拒絕。

除了查資料,他幾乎不上網、不看電視,也沒有微信,但只要聊起數學,就兩眼放光,一如我們在影片裡看到的他,沉浸在數學世界裡,快樂得手舞足蹈。

快樂源於生命深層次的體驗,在這種體驗中,他能夠感知到生命原本就有的存在和價值,即“我愛,故我在”。

這是一個完全獨立於“社會價值”的體系,與功利相剝離,即使沒有任何一個社會標籤,也能獲得純粹而篤定的自我價值感。

很多網友感慨韋奕東境界高,確實如此,擁有深切熱愛的人,生命時空廣闊,精神世界豐富,總給人一種超脫之感。

而大部分人,既為內卷所困,又無法停止對名利的追逐,在功利化的糾纏之中,一點一滴耗盡早已坍塌的生命。

袁隆平院士曾寄語年輕人:人生就像一粒種子,要做一粒好種子。

這個“好”,不僅指身體和事業,也包括精神和情感,擁有理想和熱愛,以及飽滿的生命力。

嘗試去尋找熱愛,或者重拾熱愛吧,努力長成這樣的一顆“好種子”,或許,這也是對袁院士最好的緬懷方式之一。

作者:MISS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