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巧遇一本好書,改變了我的命運

那年,巧遇一本好書,改變了我的命運

上世紀50年代末,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鐵路人家,父母都沒多少文化,毫無文脈傳承。

而且,我多少有點生不逢時。從小學到中學的十年,正是“文革”的十年,讀不讀書已無關緊要。而且,在“破四舊”、“除四害”的運動之後,也找不到多少書來讀了。

雖然生活頗為艱難和無文化基因傳承,但我對學習還是很喜歡的。1972年讀中學後,我看見一些家庭生活條件較好的同學都在選學一門專長,以備步入社會之用。我覺得有道理,便跟了風。開始,是選擇學畫畫。大約畫了一年,因為缺錢購買畫紙和顏料,我決定放棄。那時,我家只有父親一人工作,生活拮据,拿錢出來學畫畫很難,只得忍痛割愛。

不學畫了,我就想到了學寫作。這倒不是說我當時愛上了文學,想當作家了,完全是從經濟上考慮去學習一門特長。因為寫作不要花什麼錢,一支筆,一瓶墨水,一個本子,可以用很長時間。就是這樣,我踏上了寫稿之路。

那年,巧遇一本好書,改變了我的命運

剛開始,我也就找文學書籍來讀,並沒什麼目標。當時,能看到的基本都是當時革命的“高大全”的作品,但也為數不多。最有影響的是浩然的《豔陽天》、《金光大道》(一、二部),厚厚的幾大本我都一字不落地讀了。期間,還讀過不少當年時行的小說、散文、詩歌作品。但是,在讀高二下學期的時候,一箇中學女同學偶然帶到教室的一本書改變了我,讓我從此真正地愛上了文學,並走上了寫稿之路。

記不得是哪一天了,當時,是在下午上自習課的時候,坐我前面一排座位的女同學李芸從書包裡拿了一本書偷偷放在課桌裡在看。我在複習完應該看的課文之後,抬頭往教室裡掃視了一遍。我是班長,除了自己學習,還得管理整個班級,特別是要維護課堂的紀律。這一看,就看到了李芸同學的偷看課外書的“小動作”。但她是副班長,我不好批評她。就用手指點了幾下她的背,並小聲問她:“看什麼好書呢?這麼專心。”

那年,巧遇一本好書,改變了我的命運

我的舉動,讓她一驚,趕緊把書合起來放進書包了。然後回頭對我說:“不是什麼好書,隨便翻翻。”

她這麼說,我也就不問了。本來也是在上課,我也不好多說,怕影響了課堂紀律。但這事我記住了,下課後,我就讓她把書拿出來給我看看。她猶豫了一下,但在我這個班長的權威面前,還是不得不服從地從書包裡拿出書來給我。我拿過書一看,書名是《格列佛遊記》,再翻開看書籍簡介,原來是英國作家喬納森·斯威夫特創作的一部長篇遊記體諷刺小說。該書是其中四卷中的第一卷——小人國遊記。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當然,在當年肯定也是“毒草”書了。正愁找不到書讀的我,自然有了閱讀的強烈願望。我對她說:“這本書,借我看幾天。”

那年,巧遇一本好書,改變了我的命運

見我沒有批評她這個副班長帶頭看壞書,她原來緊張起來的神經放鬆了,笑著並打趣地說:“你大班長要看還敢不借啊,只是你放好了,更不能弄丟了,以免惹麻煩。”

“放心吧,我有數。”我拍拍她的肩,把書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裡。

放學回到家,我就拿出該書來閱讀。書中小人國生動、有趣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我,連晚飯都被母親催了幾次才放下書去吃。

那年,巧遇一本好書,改變了我的命運

隨後幾天,我抓緊一切空閒時間讀完了全書。而書中的故事,讓我回味良久,也給了我許多啟發。特別是,我突然感覺到了文學作品的偉大。原來,它可以那麼強烈地打動人,感染人。我想,要是自己也可以寫出這樣的作品來就好了。於是,我開始真正愛上了文學,萌發了“作家夢”。

此後幾十年,我都因此在一直努力,雖然沒有如願成為一個專業作家,但也寫了幾十萬字的文學作品在報刊發表,多少有些對得起當年讀過的這本《格列佛遊記》了。而且,因為能夠寫稿,我被單位從工班抽調到科室從事文秘和黨群工作,改變了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