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上高中了，學業很忙，但每個雙休日都堅持獨立做一頓美餐，從買菜到把飯菜端上桌，我和妻子只有袖手旁觀的份兒。許多親戚朋友發自內心地羨慕，說：“你女兒可真是貼心小棉襖。”

其實，小棉襖是自己縫製的。

女兒一歲半時，妻喊我端菜，女兒也吵著要端。當時女兒走路還不是很穩，上下樓梯要扶著欄杆。“你端什麼碗？”我反對說。“我端，我端。”女兒毫不理會我的反對，雙手捧起碗。她雙手晃動幾下，我的心也跟著晃動幾下。女兒捧著碗，邁著小步子向餐廳走去。我緊緊跟隨，一方面提心吊膽，一方面為能吃上女兒端的菜而高興。

廚房與餐廳間有個半釐米高的小坎，將興致勃勃的女兒絆倒了。碗倒扣在地板上，女兒趴著，一動也不動，盯著碗。

我趕緊把女兒扶起來，說：“沒事，我們再炒菜。”女兒木然，擔心我們批評。我把碗掀開，抓了一把菜塞進嘴裡。女兒一下子痛哭起來。妻哄了片刻，說：“你端的菜爸爸愛吃，你炒的菜爸爸會更愛吃，我教你炒。”女兒立馬不哭了。

妻又切菜，女兒一旁靜靜地看著。妻把女兒抱起來，讓女兒手握著鏟子，妻抓住她的手翻動。女兒高興了，嘿嘿地笑了。

菜做好了，女兒又要端菜，我沒有拒絕，讓她站在廚房門外，我把碗遞給她，她接過菜，轉過身，端到矮飯桌上。女兒端菜成功，拍著手大喊讓我去吃飯。我和妻在吃飯時，都誇女兒“炒”的菜好吃。

以後，女兒經常要求端菜、炒菜，從十歲起，就開始獨立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