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祝福裡沒有長命百歲,活到生活自理就OK

我的祝福裡沒有長命百歲,活到生活自理就OK

【1】

我時常被打扮時髦、精神矍鑠的老太太迷得五葷三道。心想,等我老了也要這樣,美它個長命百歲。

當我敲下“長命百歲”這四個字的時候,步履蹣跚和坐在輪椅上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在腦子裡交叉出現。那些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渾身插滿管子的“人”,時不時地從腦海冒出來,打劫了我美好的想法。

他們似乎在說,長命百歲不是一件好事,你要忍受肉體的痛!

我的祝福裡沒有長命百歲,活到生活自理就OK

【2】

活得久了,麻煩就多。可能會患上說死就死的頑症,也可能會麻煩百出的活下去。

2012年到2014年,父親做了一個手術,手術過後每隔一個月就要回醫院複查一次。我在家和醫院兩點一線中奔波。

父親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渾身纏滿粗粗細細長長短短的管子。有負責進的(鼻飼管和氧氣罩),有負責出的(導尿管、腹腔導流管)。手臂上留著滯留針隨時往裡面注射點滴。

看著被病魔折騰的沒有人樣的父親,我問自己,生命是用來享受的,還是用來受罪的。

病房裡十張床,都是同樣的病,同樣的手術,同樣的慘容。

父母和子女之間的情義深淺長短,一場病就能讓你看透。

笑,在醫院這種地方很難得。有的子女就做到了,他們喊生病的父親或者母親“老來寶”,說家有一老是一寶,哄著喝藥打針吃飯。

有的嘴巴比較刻薄,嫌棄病床的父母成“老不死的”,手還是勤快的,該喂水的時候喂水,該倒尿袋的時候倒尿袋。

有的只有交錢的時候才露面,有的只出現過一次……。

不知道躺著一動不動地人們是否在想:

難啊,難啊!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求人,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無用。

用長命百歲換得短暫的走走停停、說說笑笑!

​如果是我,借你的手用一用,拔掉所有的管子,讓我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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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從直立行走的兩條腿到住柺杖的三條腿,再到坐在輪椅上的四條腿,最後淪落為平躺在白色消毒床單上多餘的腿。

我們對時間又愛又恨。從我們的第一聲啼哭開始,時間慷慨地給予我們足夠的“時間”去長大強壯。等我們到了強壯的高峰,時間又像可惡的小偷,一點一點偷走我們身上的東西。

它說,我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我拿走你的聽力,帶走他的視力。我之

所以拿走它們,是因為它們的主人沒有善待它們。

那尊嚴呢?!

老了,把我們的性別意識也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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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我陪朋友去敬老院看望她80歲的奶奶。

期間我去上衛生間,發現沒有鎖,我只好把背的包放在地上抵住門。至少想要進來的人推的時候會感覺到有阻力,哪怕只有一秒鐘的猶豫,我也有機會告訴對方里面有人。

正在上廁所,門突然被推開,我大喊:“裡面有人!”進來了一個老爺爺,他沒有因我的叫喊停住腳步。

他走得很慢,一隻手拄著柺杖,一隻手使勁甩向前方,一條腿拖拉著另一條腿。口水和那條不太靈光的腿一樣,拖拖拉拉滴答了一路。

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把柺杖靠牆放著,站在我身邊顫顫巍巍的解褲子。

當我抓起地上的包包跑出去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進廁所的老奶奶。我準備告訴她廁所裡還有個老爺爺,她已經扶著牆慢慢蹲下開始小解。

一個熟視無睹,一個習以為常。只有我站在那裡窘迫不安。

你看,老,不代表死亡,還有一段苟延殘喘!

想長命百歲,就要接受“老”帶來的沒有性別的意識

我一聲長嘆,做不到啊,對這一段歲月根本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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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曾經我的另一半惹毛了我,想過我一定要比他老的慢,老了就這樣對付他:

好心好意把他扶到大馬路中央,然後撤走他的柺棍,我站在馬路的另一旁,看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被擠的手舞足蹈。

或者,來個溫柔的:用輪椅推他出去曬太陽,讓他眼睛睜地看著我和別的老頭跳舞。

後來,我的另一半就是我自己。

兩個人終將回歸到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先走了還是散了!

老了,誰還能管到誰呢?

一個人的時候,多動手,勤勞動,少依賴,老了自理能力就強,健康了,自理時間就長!

我的祝福裡沒有長命百歲,活到生活自理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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