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演藝類建築,通常作為表演藝術的“容器”,是一座城市獨特的文化象徵,在為當地居民提供藝術體驗空間的同時,也對外呈現著城市獨特的氣質與風格。

演藝類建築空間該如何規劃?如何確保不同表演型別對空間品質的需求?

對於已有50餘年演藝建築設計經驗的

PES建築事務所

來說,他們的答案是:美學與技藝的高度融合、當地文化的現代演繹、對建築全生命週期的思考與平衡……這些都可以在PES的專案中看到不斷的繼承、演變、發展。

下面一起來看PES建築事務所的8個演藝類建築,它們分佈於不同國家、容納不同表演型別,呈現出各具風格的設計理念和地方特色,希望能帶給你一些設計新思路。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 ©二火影像工作室

———

PES演藝類建築設計的起點

在19世紀的芬蘭,隨著工業化的進展,城市人口劇增,流行於歐洲大陸的戲劇文化也在這裡獲得了新的生命力。芬蘭首個戲劇演出中心是成立於1827年的“戲劇之家”。之後,一系列組織有序的工人劇院和激情澎湃的藝術氛圍在市民中紮根。

PES創始人佩卡·薩米寧便生於這樣的社會氛圍,耳濡目染,與戲劇文化從聽覺、視覺、觸覺上建立起了親密的聯絡,並將其融入PES五十餘年的演藝類建築設計經驗中。在創立PES之前,薩米寧曾在芬蘭著名建築大師蒂姆·派蒂拉(Timo Penttilä)工作室工作了六年,並擔任了赫爾辛基城市劇場的專案建築師。劇場建成後,他便創立了個人工作室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派蒂拉(右一)與薩米寧(右二)討論天花細節

從赫爾辛基城市劇場積累經驗開始,PES團隊之後為兩座中國城市,兩座芬蘭城市以及一座德國城市創造了城市核心的公共文化空間,而另有一座中國城市與芬蘭城市的劇場建設在進行中。

———

跨越半世紀的設計實踐

01

赫爾辛基城市劇場

—— PES演藝類建築設計的起點 ——

這段經歷是佩卡·薩米寧演藝類建築設計的起點,其間呈現出的人性化的空間、藝術與自然的結合、對材料的創新應用、對文脈的當代表達,都可以在PES之後五十年的設計中看到其繼承與發展。

在1965年之前,赫爾辛基城市劇場一直在第三方的劇場舞臺上演出。1965年,該組織決定建造自己的建築。該建築包括一個可容納920人的大劇場和一個可容納300人的小劇場,並於1967年開放。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赫爾辛基城市劇場與海濱公園高度融合 ©Pauno Narju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1967年,剛建成的赫爾辛基城市劇場

©Martti I。 Jaatinen-MFA

蒂姆·派蒂拉是該劇場的總建築師,佩卡·薩米寧則擔任專案建築師。他們的主要想法是打破傳統的舞臺規劃,小心地將100,000立方米的體量容納到周邊公園優雅的環境中。劇場設計充分利用坡地地形,其舞臺、儲存區域和製作車間大部分都位於地下。而公共空間,如入口門廳則向公園敞開,人流的引導遵循地形的自然輪廓。劇場立面以特製陶瓷為主要材料。

該建築的重大翻新和升級專案於2015年6月開始。LPR建築師事務所和赫爾辛基城市博物館於2017年夏季合作完成,以紀念這個現代傑作的50週年紀念日。目前,赫爾辛基城市劇場已被列入DOCOMOMO(致力於記錄與保護現代運動留下的建築、場地與街區的國際公益組織)芬蘭的重要建築和環境現代主義遺址名單。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赫爾辛基城市劇場與海濱公園高度融合

©Arno de la Chapelle

02

拉赫蒂城市劇院

—— 讓殿堂走向公眾 ——

“拉赫蒂劇院最有趣的特徵是結構的處理方法,這反映在外部和內部空間之間的密切關係上:使用同樣的傘狀結構支撐入口雨棚與室內大堂,這讓入口廣場成為了大堂的一部分,反之亦然。大堂是一個結構主義昂揚的景觀,包含特殊的‘口袋’空間,以點燃來訪者即將進入一場精彩戲劇的熱情。”

——Kirmo Mikkola

《居住建築》1984年第二期

讓劇院藝術走向公眾是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PES一以貫之的設計理想。距赫爾辛基僅1小時車程的拉赫蒂是芬蘭動靜皆宜的城市典範。這裡不僅是北歐著名的冬季運動之鄉,還孕育著“世界上最好的交響樂團之一”拉赫蒂交響樂團。

在1973年的公開競賽中,PES的方案脫穎而出,除了運用當時最先進的演藝建築設計理念和裝置外,更重要的還在於其抱持的“讓殿堂走向公眾”設計理想。以這一理念實現劇院設計,在20世紀70年代仍具有重要意義。而公共建築就應該為公眾服務,則是PES半個世紀以來的設計信念。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剛完工的拉赫蒂城市劇院 ©Pertti Nisonen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拉赫蒂城市劇院總平面圖 ©PES-Architects

巴黎歌劇院是歐洲大陸劇院藝術的聖地,也是拉赫蒂城市劇院的靈感來源。對PES來說,巴黎歌劇院最吸引人之處不在於它繁複的巴洛克裝飾,而是其蜿蜒於大廳內恢弘的樓梯。但與前者服務上流社會的出發點不同,設計選擇在門廳不同位置散落佈置多個樓梯,其以美流暢的線條在大廳內向上攀升。在賦予空間靈動性和豐富性的同時,也以親切的氣質拉近建築與公眾的距離。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拉赫蒂城市劇院門廳 ©Simo Rista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拉赫蒂城市劇院首層平面圖 ©PES-Architects

為了確保劇院可以“彈性”應對未來需求,專案極具前瞻性地綜合佈局功能空間,並運用了當時最先進的舞臺設計工藝。建築材料上以探索混凝土,這種樸質材質的不同表情為出發點,堅持以樸質而人性化的方式適應公共文化建築的獨特氛圍。該設計獲得當年的國家混凝土建築獎。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拉赫蒂城市劇院庭院與門廳 ©Simo Rista

在電腦製圖、BIM技術尚未普及的年代,團隊鑽研借鑑了尤恩·伍重和密斯·凡·德羅對鋼結構的運用,同時引入國際一流的德國混凝土工藝,並聯合芬蘭傢俱重量級人物庫卡·波羅以及著名聲學設計師阿斯克·海門等,共同構築起一座屬於芬蘭的人民藝術殿堂。

迄今為止,拉赫蒂城市劇院依舊是拉赫蒂城市中心耀眼的名片,也是芬蘭在20世紀70年代少數被視為“藝術”的建築之一。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拉赫蒂城市劇院門廳 ©Simo Rista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大劇場室內 ©Pertti Nisonen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大劇場室內剖透視 ©PES-Architects

03

西貝柳斯音樂學院

—— 聲學,不止於技術 ——

讓。 西貝柳斯,芬蘭著名音樂家,其譜曲的《芬蘭頌》系列交響樂,激勵了世紀之交芬蘭人廣泛民族認同,是其國家與文化的象徵。西貝柳斯音樂學院作為歐洲音樂的頂尖學院之一,對音樂品質的要求也是世界級的。

自1882年成立以來,西貝柳斯音樂學院(原赫爾辛基音樂學院,1939年更名)就擔負著芬蘭音樂走向世界的使命,其對演奏聲效的要求更是以嚴苛著稱。然而,進入20世紀80年代,席捲全球電子音樂也來到芬蘭,原有的兩棟舊建築和其主要演奏廳無法調節聲音控制,難以順應新的潮流。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西貝柳斯音樂學院主入口 ©PES-Architects

在審慎閱讀建築歷史文脈後,PES在概念設計階段就將建築與聲學設計緊密結合,相因相生,最終實現無可挑剔的聲效。設計首要任務是對演奏廳進行翻新升級,同時設計兩間大型排練室,以適應多種形式的排練和表演。

面對學院的聲學挑戰,團隊並沒有簡單地更換牆體和吊頂表皮材質,而是在概念設計的初期就將建築與聲學佈局作緊密結合,並將當時最尖端的聲學計算方法整合到設計流程中,以科學的考量引導音樂廳內部的形態生成,最終實現了超預期的聲學效果。大廳可容納120名觀眾,其的基本功能是作為室內音樂廳,既可用於練習也可用於表演。在設計中考慮電子樂的演奏可能。因此,牆壁和天花板可以變化,提供不同的聲學環境。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室內排練廳 ©PES-Architect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室內排練廳屋頂細部 ©PES-Architects

對於演藝類專案來說,聲效是衡量作品優劣的關鍵標準,但對於PES而言,聲學不止於技術性詞彙,

“優質的聲效”是包括聽覺、視覺與觸覺在內的全方位體驗

。而每個專案最具挑戰的部分則是對所有元素進行平衡。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西貝柳斯電子樂音樂廳圖紙 ©PES-Architect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西貝柳斯音樂學院 ©PES-Architects

04

德國聖瑪麗音樂廳

—— 新舊和鳴的巔峰之作 ——

座落於德國北部新格蘭登堡德國聖瑪麗音樂廳的改造,是一場讓古建築蛻變重生的傳奇,也集中展現了PES在劇院設計中融美學、聲學和建築技藝為一體的設計能力,以及對專案整體的掌控及完美落地經驗,堪稱PES劇院設計的巔峰。

中世紀的聖瑪麗教堂(Marienkirche,1298年完成)在1945年簽署和平條約後不久就被大火燒燬。東德地區的新勃蘭登堡鎮於1996年安排了一次全歐洲範圍內的建築競賽,將教堂的廢墟改造成音樂廳以及必要的服務空間。

然而,要讓一個700多歲“高齡”,遭到多次破壞的中世紀教堂蛻變為現代化的音樂廳,難度頗高。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德國聖瑪麗音樂廳外部 ©Jussi Tiainen

首當其衝的依舊是聲學問題。首先,歷史建築的原有風貌必須保留,不能破壞原有牆體。同時,建築師須儘可能減少過多的元素新增。還有一個問題是,教堂的體積在聲學層面上來看過大。

對此,團隊創造性地將教堂頂部的承重,透過金屬桁架結構轉移到外牆,以音樂廳內部打造寬廣的無柱空間。經過聲學設計,形態各不相同的金字塔型反射板和舞臺前可以升降的玻璃聲學反射板也懸掛在金屬桁架上,構造形態簡潔而功能完備的聲學天花板。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德國聖瑪麗音樂廳室內 ©Jussi Tiainen

時,建築師在紅色牆磚中築起了一道防火和聲學玻璃牆。如此,教堂的長形大廳被防火和聲學玻璃牆創造的一個門廳和一個鞋盒型音樂廳分為兩個部分,以減少音樂廳內的體積。多餘的寬度透過安置在外牆頂部和下部的聲學反射板的使用來調整,還透過在新的大廳和外牆間加入一個三米寬的過道,解決了門廳空間有限的問題。

“房中房”的解決方案讓新結構與牆體完全分離,利用最簡單的材料——玻璃與混凝土,在主要空間之外利用各種建築聲學技術來達到聲學演繹上的追求,使得聖瑪利亞音樂廳呈現出至臻的聲學和視覺的雙重效果。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聲學玻璃反射板 ©Jussi Tiainen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頂部結構細節圖 ©Jussi Tiainen

在該設計中,PES團隊需要統籌建築、室內、標識系統、聲學、結構、供熱通風與空氣調節(HVAC)和建造等方方面面,團隊中包含了20多位來自芬蘭和德國的頂級顧問專家,共同為古老建築賦予新的生命光彩。而薩米寧本人也專程考取了德國建築師執照,親自帶領團隊前往施工現場監理每一個細節。

2015年,運行了15年的聖瑪利亞音樂廳再一次委託PES在教堂中進行管風琴設計。新落成的管風琴有著閃亮的金屬表皮和溫暖厚實的基座,與音樂廳現代的聲學天花板和古典的磚石外牆交相呼應。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德國聖瑪麗音樂廳新管風琴 ©Axel Rotherburg

05

無錫大劇院

—— 從歐洲到中國的傳承與“蝶變” ——

PES始終強調建築所處時空的歷史文脈、地域特色、在地環境和本土化創新,以及對“建築完成度”近乎苛求的工作方式,從歐洲到中國,不分畛域,始終如一。

“建築完成度”是隱藏於所有細節之後的終極旋律

,無論專案落在芬蘭、德國,還是遠在萬里之遙的中國。對於每一件作品,PES都會用一種連貫的思維去演繹,落入紙面的每一根線條都經過了建築全生命週期的深思熟慮。

為了尋找最合適的材料,薩米寧常常飛往全球各地。2003年,一次為赫爾辛基機場航站樓專案尋覓某種石材而飛往中國的旅途,無意間為團隊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此行促成了PES被邀請參加無錫大劇院的競賽。在這個專案中,團隊將北歐的建築師統籌負責制帶入中國,在專案全程統籌所有合作技術方,直至施工落地及運營,最終實現了從圖紙到實體的昇華。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無錫大劇院鳥瞰 ©PES-Architects

2008年,團隊結合自然中的結構美學與中國坡屋頂形式,用抽象的“蝴蝶”造型贏得了無錫大劇院的全球設計競賽第一名。對於PES在中國的首秀之作來說,其最大挑戰並不在於跨文化的詮釋或是藝術美學上的演繹,而是相隔萬里仍然能“高水準”地呈現出作品的魅力。

為了梳理中國與芬蘭之間的不同建築和標準,溝通營造中的每一處細節,PES芬蘭設計代表在專案實施的3年中,無數次往返於專案現場,同時迅速組建起一支中國隊伍與地方設計院和材料供應商合作。建造過程中,團隊將歐洲建築師需要全方位監管建築、室內、結構、景觀和聲學等方方面面的工作方式“無差別”地植入中國,又在時間“縮水”的情況下,與當地政府緊密配合,最終在無錫蠡湖之畔交上了一份滿分答卷。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無錫大劇院主入口 ©PES-Architect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左)高空間,大玻璃幕的能看見美麗湖景的主禮堂大廳(右)主劇場觀眾廳的外圍,有2萬塊玻璃磚組成的牆,對面能看到湖景。 ©PES-Architects

此外,劇場內還大規模運用了

本土化特色材料的創新設計

。PES在無錫大劇院的創作中就“以竹代木”,相較於使用熟悉的北歐材料,選擇使用中國最具特色的本土材料。在全球範圍內,這也是

首次有建築將中國傳統的竹材轉化成可再生環保型竹材,作為劇場內部的聲學材料

經過對竹材特性和製作工藝的重新研究、反覆測試,團隊最終採用了由重竹工藝預製的,既具有微造型,又滿足完美聲效的約16000片獨特竹塊。並透過鋼杆吊掛在混凝土結構上,既提高了安裝速度,又大大降低了安裝的難度。這件結合數字建造科技與傳統匠人精神的竹製“樂器”不僅代表了全球最高的建造標準,還與無錫這座花園城市融為一體,成為體現城市風貌、歷史與文化的當代建築地標。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無錫大劇院主禮堂 ©PES-Architect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無錫大劇院主禮堂一側 ©PES-Architect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左)數控的竹木切塊在裝置除錯;(右)安裝好後的特寫 ©PES-Architects

06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

—— 建築設計外的思考與平衡 ——

PES的劇場設計不僅體現在建築本身,還是從更廣義的範疇中持續的思考與平衡,包括站在業主的角度去實現和昇華意圖、在實現形體地標的前提下儘可能降低造價,並將建成後的營運等角度一併考慮。

在構思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的過程中,設計以“化整為零”的有機排布,將三坊七巷的當地人文風景抽象地融入五片“茉莉花瓣”內。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鳥瞰 ©章勇

為了實現並昇華業主的意圖,團隊PES透過純熟的建築技藝,

在設計前期透過模組化的技術方式在造價、施工難度和建築特色中取得完美平衡

。除了延續竹材的使用外,設計還大膽地創新運用了代表福建“海上絲綢之路”這一歷史的“中國白”瓷器,在國際上開啟了於大型建築中大規模使用陶瓷的先河。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透視 ©章勇

建築外幕牆上,茉莉花瓣的自然紋理均勻連貫地附著在3萬多根標準化的白瓷陶輥表面,與自然風景相互呼應。在室內設計中,團隊攜手臺灣陶瓷藝術家施宣宇,用上百萬片雙面陶磚拼貼出歌劇院和音樂廳的牆面肌理。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外立面陶棍細部

©Marc Goodwin

為了確保完美聲效的設定,團隊與聲學顧問緊密合作,利用建築3D模型與聲學模擬軟體結合,對每一片瓷磚的尺寸、轉折角度、區位、表面的粗糙和光滑程度等都進行了一對一的模擬,由此形成的莊重、華美又具未來既視感的空間曲線令人歎為觀止。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音樂廳室內 ©Marc Goodwin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音樂廳陶板細部

©Marc Goodwin

如此,團隊再一次以凝練的詩意將“永恆設計”和中國文化結合在一起,使人充分感受到建築與自然,藝術與技術,傳統與當代,人文與共享的內在聯絡。

當海峽文化藝術中心於2018年夏末竣工交付,這座中國最大的使用陶瓷作為室內外建築材料的公共建築優雅綻放,實現了團隊“讓殿堂走向公眾”的承諾,同時也捧得中國建設工程最高榮譽——魯班獎和詹天佑獎。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福州海峽文化藝術中心門廳 ©PES-Architects

07

南昌保利大劇院

—— 當地文化的當代演繹 ——

在中國,許多的城市都有上千年的文明與歷史,這使得任何不謹慎的設計都異常刺目。另外,絕大部分城市經歷了近三十年的高速發展,城市面貌煥然一新,如何在新的城市環境中延續傳統的文脈,頗具難度。

PES的設計始終堅持尊重當地文化,以在新的城市公共文化空間中傳承歷史記憶,塑造人性化的空間,彈奏古今交融的樂章為設計理想。2020年11月,PES受邀參加南昌保利大劇院國際競賽,在PES現任首席設計師托馬斯·希諾寧(Tuomas Silvennoinen)的帶領下,以“瓷玲瓏”贏得了競賽,成功中標。專案將於2023年底竣工。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南昌保利大劇院室外效果圖 ©PES-Architects

專案位於南昌市新區,九龍湖畔,周邊環境較為開闊。為對應江西千年瓷都的歷史,設計以“瓷玲瓏”為概念。玲瓏,明徹的意思。玲瓏瓷屬於鏤花的一種。這種半透明的表面使得整體而堅固的形態被柔化,不僅是對周邊九龍湖區域山水的迴應,也是對江西山環水繞地貌的迴應。夜間室內的燈光從內而外出柔和的透露出來,點亮了城市的夜晚。相應的日間也將日光轉為柔和的光照亮了整個室內空間。

在劇院的人尺度層面,團隊堅持人性化的空間設計。外表面薄霧般的陶瓷面紗,使得劇院的形象隨著來訪者距離的不同而變化。逐漸靠近時,陶瓷面紗從純白色漸漸顯現為溫暖的大地色。這種變化也可以消除大型建築體量的壓迫感,給予來訪者溫和的歡迎姿態。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南昌保利大劇院入口及門廳效果圖 ©PES-Architects

劇院的體量被想象成一座山,精心排布的陶棍立面使得其猶如籠罩在薄霧中。劇院內部以一條峽道穿越整個建築。設計願景是創造一個體驗豐富的建築,來訪者行走其間,就像在山間小路上徘徊,一系列場景,體驗與感受,如畫卷般緩緩展開。

山體中間的峽道,一方面提高了劇院的可達性,另一方面也是迴應歷史上狹窄而又生機勃勃的城市街道。這也是為藝術與文化愛好者創造一個全天候藝術集市:文化展覽,咖啡廳,茶室,文化商店點綴其間。獨具特色的藝術空間與劇場功能互相吸引。不但如此,獨特的文化符號也將成為一個蓬勃發展城市的標誌。

建築內部門廳與兩個表演空間選擇使用當地產出的竹木材料。設計以大規模的波浪形竹子表面來反映流動的河流和文化並營造一種舒適而令人興奮的藝術氛圍。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南昌保利大劇院前廳及劇場效果圖 ©PES-Architects

08

圖爾庫新音樂廳

—— 古都復調 ——

位於歷史街區中的新建公共文化設施需要更為謹慎的設計原則與手法。一方面,設計需要延續原有地塊強烈的文脈,另一方面又應當把握機遇,為傳統街區提供更多的公共空間與充滿驚喜的空間意向。

PES於2021年中標了圖爾庫新音樂廳專案,將建造在奧拉河畔的獨立廣場上,這是圖爾庫的一個重要城市公共區域。設計的出發點在於將音樂廳與奧拉河及圖爾庫獨特的文化歷史相結合,並與鄰近的圖爾庫城市劇院和維娜阿爾託娜博物館共同組成一個充滿活力的文化片區和藝術地標。

提案名為“Harmonia”(和諧),這在希臘原文中是充分契合的意思;在音樂中,它指的是對立元素在共鳴中的張力。同樣,新的音樂廳也旨在將“城市、藝術、功能和文化”各種元素結合。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圖爾庫新音樂廳沿河效果圖,左為維娜阿爾託娜博物館

©PES-Architects

音樂廳的體量、形態與材料選擇都充分圍繞“Harmonia”出發。新音樂廳雖然將建在獨立廣場上,但其形體被仔細考慮,避免遮擋相鄰的劇院和城市行政大樓欣賞奧拉河的視線。現有的廣場空間被儘可能地保留,成為一個多功能活動空間,銜接起音樂廳和相鄰的圖爾庫城市劇院;而音樂廳佔用的廣場空間,則透過屋頂花園露臺“保留”下來。

為充分融入歷史街區,新音樂廳的材質來源自場地周邊的其他建築。以銅、玻璃和木材的立面材質,透過重新組合,創造獨特韻味之外,優雅通透的材質讓來訪者可以從建築內部欣賞完整的河畔景觀,並使建築外觀散發出開放性和吸引力。

圖爾庫新音樂廳總面積約13,600平米,由一個鞋盒式音樂廳與多功能廳組成,將於2025年底前竣工。屆時,奧拉河畔的城市介面將會更加完整與生動。

「深度」不止於“藝術容器”:演藝類建築的更多可能丨PES

△ 圖爾庫新音樂廳室內效果圖 ©PES-Archite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