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的70後(那時那地那代人1)

時間,1979-2021。

地點,大東北黑龍江小興安嶺南麓,丘陵,黑土地,煤礦,小城市邊上的小鎮。

那一代,70年代出生的我們。

79年的農曆四月十三,一個八斤多重的胖丫頭呱呱墜地。

自然生產,順產,在一個不到五十平方的土坯草頂的房子 的炕頭上,這裡,就這樣從四口之家變成了五口之家。

大姐這樣描述:媽媽說讓我去鄰居家玩。然後回來,炕頭上就多了個呱呱叫的肉糰子。

據二姐說我兩歲的時候,也就是81年,我們搬到了後面的新瓦房。才有了兩個房間,我們三姐妹一鋪大炕,爸爸媽媽有了獨立的房間。

新房子也不大,但是有自己的院子,院子前面有一排倉房,再前面是菜園,房子北面也是菜園。這樣,總得算上,整個院落加菜地,佔地也有300來個平方。院子的西南角上,有一個比我年紀大一點點的糖槭樹。

房子 裡面格局簡單,東西兩屋,每個屋子都有前後窗戶。前面朝南的窗戶大,基本是一整排,朝北的窗戶只有一個對開的尺寸,比較小,因為北方的冬天,零下30多度,所以,早幾年北方的平房,沒有造落地窗的習慣。

窗梁都是木製的,窗戶的格局就跟我們美術課本上畫的簡易房子的格局一樣,一般單扇的窗戶都是豐字形,隔成六塊三十乘三十左右的小玻璃。

冬天,我們會在窗戶外面再釘一層塑膠布,以隔絕來自西伯利亞的凜冽北風。

每個房間朝北的一半都是炕,炕是土做的。中間有熱氣透過,所以會熱,當然,離爐子越近的地方,肯定溫度越高,所以叫炕頭。

我們房間的炕頭是給大姐睡的,因為大姐尿床,媽媽覺得是孩子著涼導致,但叔叔姑姑卻說,這是奶奶家的傳統,爺爺的孩子還有孫子輩,有很多尿床的案例,據說過了18歲自己都會好。事實證明是真的,大姐確實也是這樣。

二姐在中間,我睡在最炕稍。我再過去,就是我們稱之為“被垛架”的傢俱,其實用普通話說,就是放被子的櫃子。

純實木,有二十公分高的四個外撇的實木腳,正面最外邊是實木的固定板,中間是實木框的玻璃對開門。

櫃子頂上並不直接高到頂棚,而是還有段距離,可以放東西,而櫃子最頂上也不是簡單的純平,而是有一圈大概15公分左右高的實木頂線走邊,這樣可以防止上面的東西滑落下來。

玻璃門上,母親精心選了兩幅山水掛曆紙的畫貼在裡頭,而且因為掛曆紙的高度不足,又在裡面襯了純色彩紙,有種加了裱框的感覺。

朝北的小窗戶實際上,印象中就沒有開啟過,因為本身就是靠西邊的房間,小窗戶又是朝北,冬天太冷,所以從外面看,是土封起來的,從裡面看,窗臺在二姐睡覺腳下的位置,窗臺高度大概可以趴著寫作業剛好,離炕大約四十公分左右。

窗戶上面的牆上,也掛著一副山水畫,這個是真的帶畫框的掛畫,不過掛畫的形式是當初流行的斜掛法,就是類似古代的匾額,最上沿是往前傾的,框頂上有兩顆螺絲,掛著一根鐵絲,這個鐵絲,掛在牆上的一顆釘子上,下框邊是靠牆面用兩顆螺絲撐著承重。

這個房間,這個炕,承載了我們姐妹三個無盡的回憶跟無盡的快樂……(未完待續)

黑龍江的70後(那時那地那代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