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馬山宋家漊往事之十四

紹興的“黴”

作者：海地

南方各地都有“黴”制食品的傳統，但我以為“黴”不過紹興人。

那個“黴”啊，無所不及。

小時候，我奶奶（紹興人叫奶奶為：娘娘）什麼都拿來黴，黴豆角、莧菜梗、蘿蔔、千張、豆腐、白菜梗、菜蒲頭等等都可以拿來黴。缸、甕、罐、瓶等都可以做黴的器具。黴的時間要根據天氣的溫度，夏天一般只要幾天就可以的，冬天的話需要的時間就會長一些。從今天的角度看，黴制食品不利於身體健康，但那個年代活著比健康緊迫，健康是生活條件好起來的熱門詞彙。那時尋常人家都在“黴”，我想那個年代窮困，生活水平低，黴制食品可以替代日常的下飯菜，紹興人稱作“下飯”的。

我已好多年沒有回紹興了，不知現在是否有人依然在黴制食品，即使有，估計也是老年人的懷舊心理，很少有年輕人會去做這件事。

但紹興油炸臭豆腐卻熱門的很，各地到處都是，走在魯迅故里景區，到處飄蕩著這既臭又香的味道，我好奇，當年魯迅是否喜歡吃油炸臭豆腐。按照流行的說法已形成“臭豆腐”文化。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有的人非常好這口，如獲至寶，吃起來不要命。這些年，我經常陪一些作家（詩人）去咸亨酒店喝酒，酒店一側就有一個賣油炸臭豆腐的，常常要排隊，而且價格也不便宜；北方來的朋友一定要嚐嚐，我問他們是否好吃 ，“好吃，好吃”，他們一隻接一隻吃著臭豆腐，頭也不抬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