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上打撈沉船遇到的那些詭異經歷(八)-遭遇不明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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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和恐懼同時充斥在我的頭腦中,我拼盡了全力向前跑著,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直到我累得摔倒在地上,也沒有見到他們三個人的身影。

我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可這時又一個發現讓我變得有些絕望了。

橫放在地上的探照燈清晰地照著前後方的地面,我走過的地方厚厚的腳印顯現在那裡,而我的前方卻是厚厚的塵土平平整整的,沒有一絲痕跡。

他們是三個人,不可能一點腳步的痕跡都不留下,那隻能說明他們壓根就沒有按照這個方向走,我白跑了一趟,就是再跑上一天也不可能找到他們。

我此時又累又渴,其時我知道我可能走不出這個地方了,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到的這個鬼地方,我只是希望找到他們,也許臨死前有人陪著會減少死亡的恐懼。

我關掉了探照燈,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這裡除了我喘氣的聲音,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我覺得我真是對不住朱利安和凱文,他們兩個算是白送了性命,而我和理查德教授就無所謂了,他為了追求他的寶物,而我為了我的事業,確切地說也為了那幾十萬美金,我們都死不足惜。

我實在太累了,慢慢地就有些睡意,就在我半是睡著半是清醒的時候,忽然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從我剛才來時的方向傳來,這是個空曠的地方,所以我聽得很清楚。那種聲音就似乎像下雨的聲音一樣,嘩嘩啦啦,不過節奏要比下雨快得多。

我原以為會不會是什麼地方有個大窟窿,而海水從那裡流了進來,那會不會是出口,或者確切地說是那裡有通往大海的通道,因為到目前為止我依然相信我還是在海底的某個密閉的空間裡。

我忙站起身,雖然這時我站起來要困難得多,不過畢竟有一絲希望能把我帶回原來的世界,即便那個世界不見得會比現在好,我開啟探照燈的強光,邊往回走邊照著,起初來時的地面並沒有不同之處。

不過隨著那種流水一樣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刺耳,終於一種可怕的東西落在了我的眼中,我不由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因為那種東西或者說那群東西正在迅速地從遠處向我的方向移動。

那是什麼東西,是蜘蛛嗎?還是食人蟻?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大片。

我的後背一陣發涼,這麼一大群成千上萬的東西,即便是在陸地上看到也不免一陣驚恐,更何況是在這個不知名的鬼地方。

我驚恐到了極點,甚至不知道該邁哪條腿逃跑了,轉眼間,那群東西已經到了我眼前幾米遠了,我看清了,那不是蜘蛛,更不是螞蟻,忽然我頭腦中閃現出了理查德教授講過的那個蟲嗜的酷刑。

是那個東西嗎?嗜甲蟲!

不管是不是,我現在能做的只有跑了,我轉身撒腿就跑,雖然我已經筋疲力盡,不過有後邊那群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跟著,累死我也得跑。

我不時地回頭看著,我知道如果我一直以這樣的速度跑,那群東西肯定追不上我,跑了一會,我回頭再看時已經看不到它們了,可是過了一會,那種刺耳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知道它們又追了上了,這說明我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而且我知道我撐不了多久了。

我現在的狀態只能算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如果腳下有塊石頭把我絆倒,我懷疑我是不是還能站起來,可是現在我已經耗盡了力氣,我停了下來,手扶著石壁,甚至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關掉了探照燈,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想看到那群噁心的東西爬到我的身上,我更不敢想象那群東西過處只剩下我的一堆白骨。

唉,航海多年,沒想到自己是這麼一種死法,嗜甲蟲(現在暫且這麼叫它吧)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了,我不知道朱利安他們三個是不是也碰到這種鬼東西,是不是他們三個人也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或者他們三人在不遠的前方?

忽然這時一股強烈的痛楚感從我的腳面上傳了過來,疼得我大跳了起來,我慌忙開啟探照燈,我這時才發現我的周圍已經圍滿了嗜甲蟲,已經有幾十只爬到了我的兩隻腿上。

我大叫著脫下外衣,邊跳邊用力地抽打著那些嗜甲蟲,嗜甲蟲並不大,也就比瓢蟲大了一些,不過它前面卻有著和身體一樣大小的兩隻刀型前爪,我一腳踩下去可以踩死很多隻,嗜甲蟲的身體裡面是鮮血,所以我每踩一腳都會有大量的鮮血噴射出來,不大一會,我的兩條腿已經沾滿了鮮血。

可是嗜甲蟲依然源源不斷地向我爬來,忽然一隻嗜甲蟲爬到了我的左手上,當時我的左手拿著探照燈,右手拿著衣服拍打,同時兩腳不停的跳著踩,我眼睜睜的看著那隻嗜甲蟲揮舞著兩隻鐮刀一樣的前爪狠狠地向我的手背剜了下去,痛得我大叫一聲使勁地甩了甩左手,可沒想到把那隻嗜甲蟲甩出的同時,探照燈也同時甩了出去。

探照燈磕到石壁上,燈頭磕得粉碎,頓時漆黑一片。

我知道我現在是必死無疑了,可是強烈的求生慾望還是讓我不停地與嗜甲蟲戰鬥,探照燈已經碎了,我現在根本就分不清方向了,往哪跑呢,前面應該是黑乎乎的一片,可是不知為什麼我似乎看到了一絲光亮從前面傳了過來。

該不是幻覺吧,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是的,前面有亮光,那會不會是出口?想到這我精神大振,本來抱著必死的想法,可是現在有了一絲可能活著的希望,我想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前面去。

我用力地跺了跺腳,拼盡全身力氣向光亮的地方跑去,每個人都會自己的潛能,每個人也有自己的極限,我想現在的我已經到了潛能和極限之間,我知道那可能是我最後的希望,如果到不了,我只能會變成一身白骨。

光亮越來越近,而我卻越來越慢,後面嗜甲蟲噼裡啪啦的聲音又一次清晰地傳了過來,我現在想的只是要到達光亮處,至於那個地方是不是出口,是不是能讓我逃離此劫,已經變得不重要了,盡人力,憑天命。

我已經清晰地看到那個光亮處,那是一個洞口,一個奇怪形狀的洞口,我說是奇怪形狀,是因為我看出那個洞口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著明顯地人工痕跡,像是某種動物圖騰,張牙舞爪地貼在石壁上。

不過最要命的是洞口的位置離地面差不多七八公尺高,我徹底失去了希望,這種情形即便是我體力充沛的時候,也無法透過光滑的石壁爬上去,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體力嚴重透支,這時即便有一隻梯子擺在那,我想我也無力爬上去了。

我癱坐在洞口下面的地面上,透過洞口射出的光亮,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不遠處密密麻麻的嗜甲蟲大軍疾馳而來。

我認命了,我覺得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只有等死了,我的眼睛已經模糊了,無數只指甲蓋大小的嗜甲蟲在我的眼裡彷彿都變成一個個手拿大刀的武士朝我廝殺過來。

我也無力反抗了,從下海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兩個小時了,一系列的折騰已經耗費了我最後的一絲體力,由它去吧,大不了就是一身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