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這對親生母女,四十年沒有來往,父親說出原因後,我沉默了

文:青梅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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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本家的一個妹妹對我父親說:“叔,我娘已經八十多歲,還身患重病,已經時日無多了,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大姐能到她的病床前看她一眼,叫她一聲‘娘’,可我和大姐說了母親想法,希望她能成全後,卻遭到了她的拒絕。您現在是咱們這個家族裡德高望重的長者,你出面幫我們勸勸她吧!”

紀實:這對親生母女,四十年沒有來往,父親說出原因後,我沉默了

聽了妹妹的話,父親嘆口氣說:“我可以到她家去調解這件事,但什麼結果我可不敢保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幾十年的積怨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化解的,說起來走到今天這一步,主要還是怪樹樑哥(這個妹妹的父親)兩口子。”

我很早就知道這個本家姐姐與孃家不來往,但一直鬧不懂是什麼原因,這次在妹妹走了以後,父親向我講述了本家姐姐不堪回首的往事,聽後我沉默了。

樹樑伯父家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因為小兒麻痺後遺症,走路有些跛腳,可能是這個原因造成的自卑,她的性格比較內向,在家裡也沉默寡言。

按理說身有殘疾的孩子,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愛,但樹樑伯父一家卻總是帶著有色眼鏡看待他們的大女兒,千方百計地從她的身上找缺點,對她萬般的嫌棄。

他雖然沒讀過聖經,卻深得“馬太效應”的真傳,夫妻二人把所有的關愛都傾注在二女兒身上,對老大則有一種任其自生自滅的感覺。

大女兒八歲那年,她看到身邊的夥伴大部分人都背起了書包,便向父母提出自己也想上學。他的父親惡語相加說:“家裡有那麼多忙不完的活計,你讀書了活兒誰幹,再說了一個柺子讀書有什麼用,讀書能把你的腿讀好嗎?”

父親一口一個柺子,讓大女兒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但她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地流淚,從此後她再也沒有提過上學讀書的事情。

不僅僅是不允許讀書,在家裡大女兒還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務,達不到父母的要求,輕則是一頓責罵,重的則是皮肉受苦。

有一年的麥收時節,樹樑兩口子一早起來去地裡割麥子,吩咐老大在家裡做飯,在煮粥時她不小心把粥煮糊了。

回家吃飯的樹樑兩口子一進家門就聞到了味道。再看老大戰戰兢兢的樣子,樹樑氣不打一處來說:“你瘸著腿不讓你下地,可你連粥都他媽的煮不好,你想餓死我和你媽嗎?”

說著,他撲過去就是一頓暴打,在女兒哭哭啼啼時,母親沒有安慰,反而在一旁威脅說:“下次再這樣,我用鞋底扇你的臉。”

五天一打,三天一罵,大女兒在家裡可謂度日如年,在她十三歲那年,有一次被打得很慘,因為她家剛買的小豬吃過她喂的飼料後死去了。

其實,那頭豬買來是一頭病豬,但樹樑被豬販子糊弄了,發現豬有問題,回去和豬販子辯理時,被豬販子揶揄了一頓:“我好好的豬到你手裡就病了,你憑什麼來找我退貨,你窮瘋了吧!”

吃了癟的樹樑只好找來獸醫,但那豬已經病入膏肓,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它,可它偏偏在吃了老大餵它的飼料以後死了。在豬販子那裡吃癟,買豬,請獸醫花的錢現在付之東流,所有的不快聚積在一起,樹樑把它全部發洩到了大女兒身上。

他罵道:“你個死柺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命都沒那頭豬值錢!”這次妻子履行了她當年的諾言,真的用鞋底扇了女兒的臉,女兒在炕上足足躺了三天。

紀實:這對親生母女,四十年沒有來往,父親說出原因後,我沉默了

大女兒成年以後,還經常捱打,十八歲的大姑娘身體已經發育,可樹樑打起來還是毫不留情,而且他始終用手打,這就難免有身體的接觸,以至於後來村裡有人說,其實樹樑實在借題發揮,猥褻自己的女兒。

有人親眼所見樹樑的手在女兒的胸部摸索,樹樑已經去世多年,此事已死無對證,但在樹樑死後,有人通知他的女兒,他女兒的回答似乎驗證了這個問題:“死就死吧,他早該死了。”

在大女兒二十歲那年,樹樑夫妻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男方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之所以選擇這樣一戶人家,是因為男方的姐夫是村裡的書記,頗有勢力,男方的姐姐還答應給一筆高額的彩禮,既攀了高枝兒,又得了錢財,這樣的好事怎能錯過,至於其他的則不必再考慮了。

訂親之後,樹樑恨不得立刻就把女兒送到老光棍的房子裡,唯恐夜長夢多,擔心有人橫插一槓子壞了他的好事。

大女兒對這門親事十分的抗拒,但已經被打怕了的她不敢有絲毫的表示,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偷偷離開這個家,逃婚是她唯一的選擇。

樹樑夫婦尋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女兒的蹤跡,到手的錢沒了,和書記做親戚也成了泡影,樹樑夫妻對大女兒真是恨之入骨。

兩年之後,女兒回家了,雖然這個家算不上溫暖,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她認為時光的流逝,已經讓他們把那些不愉快淡忘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和她一見面,母親就想起了她帶走了她曾經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頓時惡向膽邊生,沒有母女相擁執手相看淚眼的場面,母親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根棍子,向她砸去說:“你給我滾,這輩子我不想再見你,你就是個喪門星!”如果不是她躲得及時,一棍子下去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這一棍子把她最後的一絲眷戀砸斷了,從此後,四十年她沒登過這個家門,最後她嫁在了離我們村五里地的一個村莊,趕集時偶爾和母親碰面,兩人也如同路人。

紀實:這對親生母女,四十年沒有來往,父親說出原因後,我沉默了

時光匆匆過去,樹樑早已去世,她的妻子生命也進入了暮年,時日無多的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大女兒,莫非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她能如願嗎?傷心太重的女兒能原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