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古言先婚後愛 :內心吐槽的她VS洞悉腹黑的他

推文古言先婚後愛 :內心吐槽的她VS洞悉腹黑的他

分家這件事,陳嬤嬤倒是驚訝過後,覺得高興的一件事。

“殿下御賜給姑爺的殿帥府離咱們家不遠,咱們搬過去以後,姑娘不止能自己當家作主,還能時常得見老爺夫人,多好的事。”

陳嬤嬤口中的老爺夫人,自是指的溫大人夫婦。國公府在城北,皇城根兒底下,溫家則住在城南。兩府之間隔著兩個集市,距離頗遠來往不方便不說,溫虞又是新媳婦,一心念著回孃家這件事難免讓旁人非議,是以嫁進國公府這幾個月來,除了回門那日,一直不曾得見爹孃。

雖然溫夫人後來管教溫虞頗為嚴厲,溫虞一見著溫夫人便像是耗子見了貓兒,溫虞一聽這話,臉上倒是浮起了些許

笑意來,心裡頭卻還是有疑惑,沈遇為何選在這時分家。

沈國公夫婦二人尚在,除了嫁出去的幾個女兒,還有調了外任不曾回來的二房一家,寡居的四房遺墉帶著一雙女

兒,並三房溫虞和沈遇夫妻二人共住在國公府。

世家大族最看重的便是孝道,只要長輩尚在,便要一府同住,這也是為了讓家族團結,血脈相連,互相扶持,方能

使家族繁榮昌盛,長久不衰。

即便是各個大家族中,齟齬之事迭出不窮,可那關上門就是一家子的事兒,開啟門對著外人,便是裝也要裝出個融洽和諧,維繫住家族名聲,也能惠澤自身。

沈遇怎麼就會想起來現在分家?

是因為陳南王一案由沈遇主審,而大老爺牽涉其中?

沈山海既然犯了罪被嚴懲不貸,那是罪有應得,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出來,沈閻王親手辦了親大伯,府裡府外肯定都已經議論的沸沸揚揚。

這對親叔侄的不和,算是徹底擺在了明面上。沈山海心裡對沈遇還不知多大的怨氣呢。

溫虞想想,沈遇怕是也不在乎得不得罪大房。且還有沈六郎的事兒呢。

大夫人愛子如命,她替孫家出了頭,便是得罪了大夫

人。

所以她自個兒也同大房結下了仇。

還住在同一府,低頭不見頭見的。

兩房都成了仇人了,何必還虛與委蛇的住在一起。

他們搬出國公府,倒也不用日日面對沈山海和大夫人了,這樣也挺好。

只是.。。。。。

溫虞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陳嬤嬤替她捻了捻被子,放下帳子,點了一爐清心淨神的香,便輕手輕腳的走去外間輕點タ照院的庫房賬目,今天已經是臘八,若要在大年三十前搬去殿帥府,夕照院的一應細軟傢俱庫存,都得一應有個數。

不知不覺間,溫虞又睡了整個白日,臨近黃昏時,她眼惺忪的醒了過來。

喉嚨幹疼的很,渾身無力,連眼睛都只是半睜不睜,性く然看見床榻旁有個人影,便以為是陳嬤嬤,安心的閉上眼,張口便喚,“嬤嬤、我想喝水。”又眯了眼等著。

她聽見有倒水的聲音,和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直到一隻手伸進被衾中,從她的腰背和床榻的中間擠進,手掌完全貼合到她的背部,有力的拖著她坐起身時,她終於覺出了不對勁,張眼一看,哪裡是陳嬤嬤。

沈遇一手扶著她的背讓她靠在臂間,另一隻手中端著茶盞,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了他的懷抱裡,

她看著沈遇將茶盞端到她唇邊,這是要親手喂她喝水的架勢。

溫虞睡意全無,沈閻王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喂她喝水!

嬤嬤,陶桃,思柳她們人呢?

她的唇貼著被水燙熱的杯口,一時沒動。

她的茫然神色,沈遇全然收盡了眼底,他勾了勾唇,浮起了些許笑意,轉瞬即逝,“夫人,不是渴了嗎?”

他的聲音太過貼近,還捲起了一股風拂過溫虞的耳垂,激起略有些讓人瑟縮的癢意,溫虞終於醒過神來,趕緊壓下心裡頭那些雜七雜八有的沒的,手就要接過杯子,“我自己

喝.。。。。

沈遇卻沒有收回手,只淡然問道:“我喂夫人喝,夫人不願嗎?”

溫虞一時不知該做何感想,可她是真的渴,眼前有一杯水引誘她,她略張了口,溫熱的茶水就順口而入,從她乾渴灼燒的喉間滑過。

一杯茶飲盡,沈遇將空杯子放在床旁小几上、卻依舊將溫虞圈在懷中,甚至為了讓她靠的舒服些,反而又將人給攬了攬,讓她靠著,伸手撫上她的額間,“夫人可覺得好些了?”

溫虞靠的是頭皮發麻,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像是一團又一團的凌亂絲線纏繞,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了。

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好,好多了。”不行,她要鎮定,要趕緊離開這個懷抱。

她手撐著床用力直起身子往旁邊歪了歪,藉著咳嗽的動作,離遠了些,不想沈遇又給她拍背,動作不徐不疾,儼然

是她不停下咳嗽,他也不會收手。

溫虞慢慢收了聲,有氣無力的靠在軟枕上,用手帕掩看く口鼻,啞著嗓子道謝,“我好些了,多謝夫君。”

沈遇沒有收手,又將人摟入懷中,還體貼的替她跌落腰間的被衾拉到胸前,低垂著眉眼,聞言溫聲道:“你我是夫妻,夫人又何須同我道謝。”

他語氣雖然清淡尋常,可還是同從前天差地別。

溫虞險些沒有繃住神色,她現在只想一心讓沈遇離開,腦子飛速地想著藉口,剛想到個她染的是風寒,若是將病氣過給了沈遇就不好的理由,剛張口,卻聽沈遇說道:“我病重時,夫人整日衣帶不解照顧我。”

“便是為了報答,我也理應照顧夫人。”“不是嗎?”

溫虞渾身一僵。

沈遇自是感受到了懷中人繃直了背,充滿了緊張感。小騙子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可見這世上並沒有天衣無縫的騙術,不是嗎?

下一瞬,他耳邊瘋狂響起溫虞臨近崩潰的哭喊聲。“沈閻王果真是傻了吧?”

“我就知道,沈閻王從醒來那一刻就開始越來越不對

勁。”

“還是說,像阿爺講過的故事裡那樣,沈閻王已經叫孤魂野鬼奪舍了身軀,醒過來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鬼,鬼?”

“啊,好可怕,嗚嗚嗚,阿孃,阿爹,我要回家。”

雖說自認已經習慣懷中人的‘聒噪’,可聽見她的異想天開‘,沈遇還是感到匪夷所思。

他從前到底如何得罪了懷中人,才會被她這般安上各く罪名。

沈遇不想再繼續’聽‘下去,開口打斷,“夫人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好生養病,搬家一事,不必你操心。”

搬家?

溫虞成功分神,被這二字吸引,她抿了抿唇,想起了先前惦記的事兒,“夫君,我們當真要搬離國公府?”

沈遇聽出了她話中的猶豫,“夫人不願?”

猶豫代表著她想,卻又不想。

溫虞搖搖頭,她其實是願意的,大夫人是很記仇的人,

她才不想以後整日被大夫人給抓著錯處不放。

而且,新府邸離她家可近了,沈遇公務繁忙,她還能時常回家看望爹孃。

沈遇沉默看向她,目光中帶著審視,搬家的好處,她全然明白,為何又要猶豫呢?

思緒不過是剎那。

溫虞喉嚨還疼的很,卻還是極快的回答:“我不是不願,只是為何要趕在年前搬?”

“年關節下,祖父祖母必定是盼著闔家團圓過新年的。”“年前搬走,二老想必心中也是極難受的。”

“何不過完年再搬?”

沈遇心中一動,收回了審視的目光,多了一二分自己都未察的專注。

“晚幾日再搬家,其實也沒多大區別。”“夫君,你說呢?”

溫虞假借著咳嗽的動作,偷瞄著沈遇,只看見他面色尋常,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甚少同沈遇提要求。這算是第二回。

上回是為了孫家人,這回又是為了沈國公夫婦,倒從來沒有為了她自己。

她全神貫注的等著沈遇的回答。

片刻後,沈遇終於開了口,他神色淡淡也看不出喜怒,“臘月二十八是近兩個月唯一宜搬遷的日子,那日搬新家最合適。”

溫虞有些失望,沈遇決定好的事情哪裡會輕易更改。

床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瞥見沈遇起了身,是要離開的意思。

她還要該想個什麼理由勸沈閻王轉變想法呢?

沈遇站在床旁,沒有走,他忽而又開了口,“夫人既然有此思慮。”

溫虞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沈遇輕聲道:“臘月二十九,我們可以回國公府再住幾日。

“畢竟夫人是真心待我,我也要還給夫人真心。”“夫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