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感覺走得最慢的一段時間

2022年11月17日,二十條。2022年12月7日,十條。

從二十條到十條只經歷了20天。

十條的差距是從半管控到完全放開。沒有了管控的約束,人的行為就像失控的情緒一下子宣洩開來。失去了嚴格的管控,病毒也像開了閘門的洪水,撒野著歡兒地四散開來,向著一切原本就不太牢固的堤壩洶湧侵襲。

2022年12月19日,週一。

從上週發現的第一例陽了開始,就接連不斷的第二例、第三例。。。。

辦公室裡的人一天一天在減少,已經沒有人去問“是不是中招兒?”這樣的話了。昨天坐在你身邊的同事,今天過了上班時間了,還是不見身影,過一會兒,RTX會跳出“我陽了”、“我發燒了”幾個字。開始有的人還會有些驚恐,繼而拿酒精瘋狂地噴灑著周圍。但慢慢地也就不足為奇了,大家似乎都以平常心等待著那個屬於自己的躲也躲不過的時刻的到來。

我也果斷地換上了N95口罩,不再像在群裡說的那樣逞能。早上儘可能的早些出發,以避免穿梭在地鐵密集的人流中,給病毒增加侵襲我的機會。

但其實地鐵上的人一天天的在減少,從學校提前放假,少了學生和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到越來越多的人因陽而自動隔離在家。就算是平日的上班高峰時段,地鐵上也沒有那麼擁擠了。地鐵上人少的像春節放假前幾天的樣子。

來辦事的同事都自覺的在辦公室門口的桌子上處理蓋章或登記的工作。放到我桌子上的檔案資料,我都是先噴一遍酒精,再翻看,翻看完立即塗抹免洗消毒凝膠。

這幾天的太陽格外的大,透過朝南的窗子,陽光肆無忌憚地射進來,投到我的電腦顯示屏上,光線耀地我眼睛都睜不開,電腦顯示屏也白花花的一片。我不想將窗簾拉的太低。儘管現在的陽光變的讓人不那麼喜歡,但我需要將窗子開到最大,以保證空氣最大化的流通,讓那些也許正遊蕩在空氣中尋找宿主的“陽因子”儘可能的飄到窗外。

我扭頭看向窗外,感覺路上的車也明顯的少了很多。

看下日曆,怎麼才是週三。我卻感覺已經過了好多好多天,時間像停滯了一般。辦公室裡的同事,各自對著電腦,只偶爾聽到敲擊鍵盤的聲音。以往那幾個因業務繁忙、電話不斷的同事都已好幾天不在座位上。

辦公室裡出奇得安靜。

週四的一早,同部門的一個同事給我發訊息“我發燒了,39。2°”。接著另外一個也發來訊息。等我到部門群裡問下,第三個稱也有了相應的症狀。

我的嗓子也開始有些發癢,我拿體溫計量了一下,還好,我沒有發燒。我繼續帶好午餐出門上班,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

到了公司,感覺辦公室的人好像更少了。除了我部門的人比昨天少了三個,其它部門的好像也少了。不需要去問去了哪裡,也不需要再談是不是陽了。這些話題已顯得無力且多餘。

“沒來,我們在這裡等著。來了,我們就接著”。這段日子好像聽到的相互鼓勵且比較有用的話最多的就是這句了。

我先是開窗,開啟電腦。儘管我的咖啡友已經幾天沒來上班了,但我還是像往常一樣按兩人份煮了6杯咖啡。拖地,擦桌子,噴酒精。

兩人份的咖啡我像喝水一樣,很快喝完,嗓子還是癢癢。有其它部門的同事稱也是嗓子不舒服。我想我們也許是遭遇了同一種尚且比較溫柔的病毒吧。

我的後背仍舊痠痛,這種症狀其實一直存在,只是一直以來睡一覺就好了。第二天在辦公室對著電腦坐一天,就又痠痛,週而復始,所以我從未往病毒上想。但是現在這種症狀,讓我像個“幻陽症”一樣想入非非且發狂。我只得過一會兒就抻下胳脯,伸下腰。

我不知道自己是陰的還是陽的。我像一個頑固份子一樣,從來不想承認自己“被陽”,我固執地相信,充其量我就是個無症狀。

人都說等待的過程是最漫長的。也許就是因為感覺自己總逃不過,所以就想著還不如快點兒來。但想想,感覺這樣的想法兒其實最沒有用。為什麼不去相信,我根本不會“被陽”,我不給病毒製造機會。所以我多次告訴自己,多練練九陰白骨爪,就不怕九陽真精了。

我無數次的看向窗外,陽光刺眼,暖的讓人焦躁。

好想來一場陰雨密佈、雷聲轟鳴得瓢潑大雨,將這一切的陽霍沖刷個乾乾淨淨。

待豔陽再次高照,人人都笑臉相迎,握手相賀,真情相擁。

2022年,感覺走得最慢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