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麥郎出院!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年輕時,我總喜歡逢人就說自己喜歡羅大佑、李宗盛、黃霑,用來自我標榜、假裝文藝;用來故作深沉、冒充樂迷;用來寫樂評、雞湯文。

而如今,人情冷暖嚐盡、世態炎涼看透、娛樂圈各種亂七八糟的大瓜吃夠,

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龐麥郎出院!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人活於世,努力去做到不被別人討厭,其實並沒有那麼難。因為我們只需偽裝自己,去妥協放棄就行了。但是,明明知道自己被人討厭,卻還要堅持自己的夢想、堅持走自己的路;直面自己的內心、不在乎他人的眼光,這樣的人卻少之又少。

你去瞧瞧那些娛樂圈的明星,哪一個大紅大紫的藝人,沒有符合他自身定位的“人設”?

你去看看這塵世間的眾生,哪一個凡夫俗子,不是風雪夜歸人,一蓑煙雨任平生?

有時候細思極恐:

楚門的世界,你我皆是“龐麥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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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能力把眼前的苟且過好,就不要去想詩和遠方

“神曲歌手”約瑟翰·龐麥郎,出院了。

近日,有媒體從龐麥郎的父親處獲悉:3月初住進精神病院的龐麥郎,現在已經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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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影片的鏡頭,我們來到了陝西漢中寧強縣代家壩鎮沙河村。

連綿的梯田中矗立著兩棟老房子,一棟是龐麥郎大哥龐明軍的家,一棟是龐麥郎父親龐德懷的家。

龐德懷跟大多數的農村父親並無不同:

耗盡半生將子女養大成人,花光積蓄為他們蓋房,渴望兒子們能夠早日結婚生子。至於光耀門楣這種可望而不可及的願望,有時候就像田間地頭的一縷煙,風一起,就散了。

龐麥郎從電子廠工人到神曲歌手,從演唱會舞臺到精神病院,從光怪陸離的大城市到寧靜祥和的小山村。龐德懷對這個小兒子一直放心不下,先前在採訪中,他憂心忡忡地說:“他就不是做歌手的那塊料,淨胡鬧、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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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胡鬧、瞎折騰”的龐麥郎,兜兜轉轉一圈,沒有成為他想要成為的“國際巨星”衣錦還鄉,反而失魂落魄、狼狽不堪地歸來。

可對於一個“與風車戰鬥的堂吉訶德”來說,哪裡才是他的歸宿和港灣呢?

青春懵懂時,被詩和遠方吸引著,自以為天高任我飛,恨不得將身後父母牽著的“那根線”剪短;被碰了一鼻子灰之後,才發現所有的自以為是,不過只是大夢一場。左顧,煢煢孑立;右盼,形影相弔;回首,原來父母一直都在。

夢想被現實摧殘得支離破碎,詩,只能藏在心底、放在夢裡;遠方,蓄足力、過好眼前的苟且之後再去吧。

龐麥郎稱:“出院後,每天在家看書、寫歌,有時候還會去地裡幫父親幹農活。”

龐德懷說:“他剛幫我割完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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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傷痛折返,不丟臉,是不可能強大的

這個故事的結局符合大多數人的想象,但絕不符合龐麥郎的想象。

多年以前,龐麥郎在用工人、服務員等普通工作不斷地切換自己的身份時,他就將當歌手的種子種在了心裡。

這和年輕的你我有何不同呢?

寫武俠小說的,總渴望自己就是下一個金庸、古龍;寫電影劇本的,總以為自己的作品就是下一部《無間道》《瘋狂的石頭》;寫下歌詞《我的滑板鞋》《西班牙的牛》的龐麥郎,總以為自己就是下一個邁克爾·傑克遜、賈斯汀·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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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人把夢想劈開了,只是夢和想,而龐麥郎卻把這兩個字扛在了肩上。

他改名、改籍貫;他拿出自己的微薄工資請人編曲;他不斷地尋找演出機會,他把渴望成名寫在了臉上。

別人對他報以冷眼,他不屑一顧;父母對他屢次勸阻,他一意孤行。

沒想到的是,他真的紅了、火了——他穿著《我的滑板鞋》,騎著《西班牙的牛》,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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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龐麥郎錯就錯在,他誤把命運的“饋贈”,當成了自己的實力。

人們出於獵奇心理將他推進了歌壇,但是他的歌唱實力和音樂素養卻不足以讓他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歌手。

於是,他在一夜爆紅之後陷入了困頓、迷茫和掙扎。他開演唱會,去了七個人;他做滑板鞋,沒有銷量;他東奔西走、疲於奔命,穿著滑板鞋滑向了深淵。

經紀人白曉說:“他有病,我們已經將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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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龐麥郎完全可以在成名之後提升自己,以讓自己的野心和實力匹配,但是他錯把成功的“偶然性”當成了“必然性”,在爆紅之後被生猛的“湍流”給撞得東倒西歪、支離破碎。

於是,龐麥郎被送進精神病院待了兩個多月。

出院後,龐麥郎說:“身體恢復後還會繼續做音樂,因為音樂始終都是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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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嘲笑他的音樂素養和歌唱水平,甚至衣著品味,但我們哪有資格去嘲笑他的夢想?

總是當千帆歷盡、繁華落盡,才發現:曾以為的唾手可得,不過是自以為是;曾經看中的面子和尊嚴,不過是別人曲意的奉承;不丟臉,又怎麼可能強大?

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龐麥郎的這首成名作,曾將著名導演賈樟柯給聽哭了。

一向將目光瞄準小人物的賈樟柯,大抵是聽出了龐麥郎的心酸和無奈。

我說在我的想象中 ,有一雙滑板鞋

與眾不同最時尚,跳舞肯定棒

整個城市找遍所有的街,都沒有

她說將來會找到的

時間,時間,會給我答案

龐麥郎出院!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你說這歌詞寫得好嗎?龐麥郎唱得好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它沒有技巧可言,沒法用風格歸類,甚至沒法用樂理去解析。

但它貴在真實:真實地記錄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經歷,真實地表達了自己某一時、某一刻的想法,真實地用音樂這個媒介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這是最大的難能可貴,也是它能夠成為“神曲”的原因。

龐麥郎出院!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憑藉《我的滑板鞋》成名之後,龐麥郎一沒揮霍,二沒招搖撞騙,他只是繼續朝著他的夢想努力前進。儘管可能是“堂吉訶德”式的荒唐,又或是單純想要透過音樂去改變命運,至少他心中的那團火沒有熄滅。

反思一下我們自己:還記得自己當初的夢想嗎?

成年人的世界,並非“成王敗寇”,還有更多的責任和義務,等待著我們去完成;還有更多的夢想,等待我們去實現。龐麥郎畢竟曾經耀眼過,哪怕是曇花一現,反觀我們自己呢?

龐麥郎出院!人到中年再聽《我的滑板鞋》,才發現我沒資格嘲笑他

這個世界我們永遠無法做到感同身受,我們看到的所有故事,對於這些故事的主角們來說,都是事故。

我不欣賞龐麥郎的音樂風格,也不喜歡他的為人處事;

但我佩服他為了夢想,堅持到底的勇氣。

拒絕“認命”,拒絕“躺平”!

龐麥郎,你的滑板鞋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