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到赫赫有名的歌唱家,我們第一時間會想到李谷一。
她的一首《難忘今宵》已經成了傳世經典和春晚必唱曲目。
但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有一個歌唱家與她齊頭並進。
名氣甚至直接蓋過李谷一,讓其崇拜不已。
她就是七八十年代舞臺上最活躍、最有影響力的歌唱家朱逢博。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當年她與李谷一併稱為“南朱北李”,兩人一南一北引領了一個時代的歌聲傳奇。
李谷一曾說:“我是朱逢博的崇拜者,當年我還為朱逢博拉過大幕。”
朱逢博也被稱作“中國新民歌之母”、“中國夜鶯”的美譽,更是中國現代流行樂的“開山鼻祖”。
而且她直接開創了一代歌風,是華語樂壇具有開創性和標誌性的人物。
她的一生演唱了將近800多首歌曲,出版過近30盒獨唱專集與卡帶。
留下的無數經典歌曲,影響了幾代人的青春記憶,讓人回味至今。
1937年,朱逢博出生在山東濟南,是個地道的山東姑娘。
朱逢博是大家閨秀,學識修養非常之高,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和藝術薰陶。
而且自小就長得清秀大方,嗓音天賦極好。
除了愛好唱歌,她的學習成績也是一直名列前茅,而且還對畫畫情有獨鍾。
朱逢博最初的理想是想當一名建築師。
後來,她如願考上了同濟大學建築系,開始在這裡放飛自己的建築夢。
可是畢業後,朱逢博並沒有繼續從事建築工作,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
1960年,朱逢博臨近畢業去工地實習,正好碰上了上海歌劇院慰問演出。
她清脆的嗓音和清新靚麗的容顏,當時就被歌劇院幾名舞蹈演員相中。
愛才心切的她們,隨後邀請朱逢博去歌劇院聆聽歌劇。
沒想到,歌劇院領導非常重視和欣賞她,並對她進行親自面試。
然後朱逢博直接以特殊人才的身份進入了上海歌劇院。
朱逢博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從一個建築師變成了一名歌劇演員。
或許是命中註定要走藝術這條路,之後她又進入了上海音樂學院進修。
朱逢博從此拉開了自己璀璨無比的藝術傳奇。
在上海歌劇院的5年,朱逢博主演過《紅珊瑚》《劉三姐》《社長的女兒》《嘉陵江怒濤》等多部歌劇,塑造了多個不同時代的經典人物形象。
幾年舞臺劇的磨練,讓朱逢博有了非常成熟的表演經驗。
1965年,朱逢博被借調到在上海舞蹈學校,而這一去就是9年。
在這裡,她憑藉芭蕾舞劇《白毛女》中“喜兒”一角的主伴唱,一舉成名,蜚聲歌壇。
她所演唱的《白毛女》精彩唱段,至此成為了永恆的經典,無人超越。
甚至是直接奠定了朱逢博在中國歌壇的大歌唱家的地位。
其中《喜兒哭爹》一段更是成為了經典中的經典,成為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峰。
朱逢博一夜之間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開始迎來自己的歌唱時代。
朱逢博此後一生演唱的曲目超過800多首,出版過近30盒獨唱專集、卡帶、唱片等。
其中演唱的中外歌曲有近100首聞名中外,成了永恆的經典。
《白毛女》、《請茶歌》、《美麗的心靈》、《橄欖樹》、《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彎彎的小路》《山丹丹開花紅豔豔》;
《雁南飛》、《阿里山的姑娘》《滿山紅葉似彩霞》、《我怎能把你遺忘》、《飛向遠方的故鄉》;
《清晨我們踏上小道》、《那就是我》、《相會在攀枝花下》、《蘭花與蝴蝶》等等經典名曲。
同時她還開創了一箇中國音樂史的第一。
出版了第一個立體聲盒帶專輯《薔薇處處開·朱逢博獨唱歌曲選》。
裡面收錄了諸多經典歌曲,比如《祝酒歌》、《紅杉樹》、《潔白的羽毛寄深情》《繡荷包》。
還有外國名曲《鈴兒響叮噹》、《尼羅河畔的歌聲》等。
當時家庭錄音機還非常少,而第一版銷量就130餘萬盒,年銷量竟高達310餘萬張,直接位居榜首。
專輯一共再版三次,銷量達到了驚人的800多萬張。
如今已經被列入了中國唱片史冊,無人能及。
朱逢博不僅拿下了首屆中國金唱片獎,還榮獲了藝術家終身成就獎。
她也在國內外歌壇上享有“中國夜鶯”和“藝術長青樹”的至上美譽。
除了一生璀璨無比的藝術事業,她的婚姻更是充滿了傳奇佳話。
在歌壇提起朱逢博,必定會想到她的丈夫施鴻鄂。
兩人也被世人稱作“樂壇伉儷”、“歌壇雙星”。
朱逢博在上海歌劇院工作時認識了施鴻鄂。
施鴻鄂比朱逢博晚兩年進入上海歌劇院。
但施鴻鄂回國發展時,已經是小有名氣,這讓初出茅廬的朱逢博對他欣賞不已。
但是那個年代的女孩,都會將自己的心意藏於心底,不願輕易表露。
而且施鴻鄂身邊經常圍繞著很多慕名來聽課的少女,對其崇拜不已。
“這個新來的演員,看起來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崇拜他呢?”
有次朱逢博終於鼓起勇氣找機會去請教施鴻鄂,讓其幫忙指點唱功。
一開始,施鴻鄂聽了之後,覺得朱逢博這嗓音沒前途。
朱逢博氣地說:“能哼哼不少歌,但是你們那個啊來啊去(美聲唱法練聲)的東西,我不會。”
於是施鴻鄂就讓她自己隨意再唱幾首歌吧。
結果,朱逢博的歌聲讓施鴻鄂大為震驚,極為欣賞,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
後來朱逢博憑藉《白毛女》成名,施鴻鄂才徹底注意到了這個歌聲清亮的姑娘。
兩人一來二去,關係漸漸熟悉起來。
雖然朱逢博心裡早已對施鴻鄂充滿了愛慕之情,但是一個少女怎麼好意思向他開口呢?
後來朱逢博怕錯過幸福,決定自己先大膽主動表白,倒追施鴻鄂。
於是她給施鴻鄂寫了一封信,想約他見面。
“今晚十一時在排練廳樓梯口等我。”
信下面署名是“朱”。
兩人一見面,身穿白色連衫裙的朱逢博就直接對他表明了自己的愛意。
“我今天約你到這裡來,是為了向你明確表示,我已決定在八月一日和你結婚。”
這讓毫無心理準備的施鴻鄂直接愣住了,而此時的朱逢博已經激動地哭了出來。
緩過神之後的施鴻鄂對這個極其勇敢的女孩動了心,一把抱住了哭泣的朱逢博。
兩人就這樣走到了一起,直到一生一世。
從寫信約他見面到勇敢表白成功,兩人正式在一起僅僅6天。
他們就在1967年8月1日結婚,這種愛情真是一眼定終生啊。
他們的新房只有十平方米,還是向上海歌劇院臨時借的。
新婚的全部家當只有兩張單人鋼絲床和兩個舊木箱;
一架從舊貨店淘來的立式鋼琴和一個書架,外加兩個小板凳。
但精神富足的婚姻,在他們心裡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兩人至此相愛相伴,夫唱婦隨又比翼雙飛。
這對“神仙眷侶”不僅生活上秉性相同,對藝術追求更是有著共同的信仰。
兩人在音樂事業上,既是亦師亦友又是靈魂知音,經常互相切磋。
後來,朱逢博在反覆演唱了二百多場《白毛女》後。
1968年,她由於過度疲勞而倒嗓了。
嗓子生了兩個小節,需要趕快開刀治療。
這時候,丈夫施鴻鄂才注意到了她的唱法不對,傷了嗓子。
手術康復後,朱逢博就跟著丈夫施鴻鄂學習西洋演唱的氣息和發聲,矯正錯誤。
這對日後朱逢博的歌唱事業有了極大的幫助。
可以說,丈夫施鴻鄂對朱逢博的事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1985年至今,朱逢博先後建立中國首個輕音樂團——上海輕音樂團,自己擔任首任團長。
到了2000年,歌唱家朱逢博才漸漸退出歌壇,一代傳奇至此落下帷幕。
此時她已經63歲了,已經唱了大半輩子。
此後,她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培養年輕一代歌手身上,以培養歌唱人才和聲樂教學為主。
其中藝人林峰就是她的弟子之一。
可以說,她的一生都在為了歌唱事業而奮鬥不止,無私奉獻。
2008年,丈夫施鴻鄂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突然去世。
這件事讓朱逢博遭受了極大的精神打擊,也徹底打破了她幸福的晚年生活。
兩人攜手走過了41年,如今也化作了往事中的春風細雨。
丈夫施鴻鄂去世後,家人一直陪在身邊安撫她的情緒,很長時間才走出來。
為了懷念丈夫,她專門自制專輯紀念他。
由於對丈夫深深的思念和不捨,她至今沒有將丈夫施鴻鄂的骨灰入葬。
而是將丈夫的骨灰擺放在他生前的臥室裡,整日思念相伴,猶如往常。
更令人動容的是,朱逢博每次吃飯都會先供奉給丈夫,然後自己再動筷子吃飯。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至今,讓人感人深切,如同童話。
“愛人含著眼淚悄悄對我講,親愛的不管你去到什麼地方,我要像鴿子一樣飛到你的
身旁……”
現在朱逢博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晚年生活。
平時就在家看電視、看新聞,沒事就聽歌養花,修身養性,調養身體。
只是丈夫的突然離開,還是讓她倍感晚年的孤獨與哀傷。
近些年,朱逢博隨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變得沒以前硬朗了。
她先後因為大病也動過幾次手術。
也因為身體原因,近些年已經不再教學生唱歌了,徹底告別了心愛的藝術事業。
如今朱逢博已經83歲高齡了,她的一生榮光無數,低調做人又淡泊名利,而且深情了一生。
那些往日時光裡響起的首首經典,雖然飛逝而過,但卻永遠鐫刻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