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的“小黃書”《黃金時代》,妻子李銀河性學專家,影響深遠

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捱了錘的牛一樣。

《黃金時代》是王小波最受歡迎的中篇小說,和《白銀時代》和《青銅時代》並稱為時代三部曲,是王小波作品的精華。

王小波的“小黃書”《黃金時代》,妻子李銀河性學專家,影響深遠

《黃金時代》歷時近20年才定稿,凝聚了王小波大半生的心血,比其他作品更趨於完美,連王小波都說:“《黃金時代》是我的寵兒”。

書中的男主角是王小波筆下出現頻率最高的“王二”,女主角是北京下鄉知青陳清揚。小說透過精心的構思設計,在不同時空講述了他倆在知青歲月“偉大友誼”的故事。

小說開篇便寫陳清揚找王二證明她不是破鞋:“我在山下14隊,她在山上15隊。有一天她從山上下來,和我討論她不是破鞋的問題”,但王二偏要說陳清揚是破鞋,大家說你是破鞋,你就是破鞋。大家說你偷了漢,你就是偷了漢,這也沒什麼道理可講。

在“大忽悠”下,王二成功以“偉大的友誼”之名和陳清揚搞起了“破鞋”,然後出逃離開了農場,先是到後山,後來又駐紮在章風山。半年後,在陳清揚的建議下,他們又主動回到農場,寫交代材料,如此,直到“文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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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中充滿了鋪天蓋地的性愛描寫,和性相關的詞語、行為總共出現了不下百次,還有好幾處野合場面的具體描寫——王二把這稱之為“敦一敦我們偉大的友誼”。王小波以性愛作為對抗外部世界的最後據點,將性愛表現得既放浪形骸又純潔。

古人云:‘食色性也。’想愛和想吃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得不到,就成為人性的障礙。”性愛是在人的本能的基礎上產生男女之間、使人獲得特別強烈而愉悅的肉體和精神享受的交往。

可是在當時,這些恣意大膽的文字,由於色情內容太多,導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退稿。而在香港,《黃金時代》的發行卻相當魔幻。為了市場,《黃金時代》竟被定義為情色小說,並被命名為《王二風流史》,收入“風月系列”。

王小波的“小黃書”《黃金時代》,妻子李銀河性學專家,影響深遠

那段艱難歲月,如果不是妻子李銀河收入尚可,夫妻倆或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李銀河是中國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會學家,師從於中國社會學奠基人費孝通,是中國第一個文科博士站的第一個博士後。

1989年,李銀河開始做同性戀研究,進入性學研究領域。她的《性愛二十講》用熱情、嚴謹和想象的力量審視人類破碎的“性”文明史,力圖證明:我們需要“性的藝術”,而不僅僅是“性的科學”。

王小波生前與妻子相比,無論是學歷還是收入,始終是陰盛陽衰。一度兩人生活全靠李銀河一人的獎學金,而她始終不肯讓王小波出去打工。她說:“他那麼一個智慧的頭腦,我捨不得他去幹粗活。”

王小波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王小波能夠靜下心來完成《黃金時代》,離不開妻子的全身心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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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銀河曾坦言:與王小波初次見面時,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十分糟糕的,非得用什麼詞來形容他,那就只有一個字——醜。

王小波自己也心知肚明,但面對愛情,王小波是勇敢無畏的,正如《黃金時代》裡的王二。只不過王二是用“偉大的友誼”得手了,而王小波則是用他那一首首打動女孩子心的情詩,徹底征服了李銀河。

他在給李銀河的信中曾這樣寫道:

我很自卑,我是一個又高又瘦又醜的傢伙,而你卻是完美。

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信寫在五線譜上吧。五線譜是偶然來的,你也是偶然來的。不過我給你的信值得寫在五線譜裡呢。但願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

王小波的“小黃書”《黃金時代》,妻子李銀河性學專家,影響深遠

李銀河最終接受了這個長得醜但靈魂有趣的男人。王小波在創作《黃金時代》關於性的描述時,也接受了妻子在性文化領域研究的成果,這對夫妻相輔相成,才誕生了中國的喬伊斯、卡夫卡。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副編輯白樺曾感慨:“《黃金時代》把以前所有寫性的小說全槍斃了!”

如果將《黃金時代》定性為“小黃書”,那簡直是對作家的侮辱。王小波為何將此書命名為《黃金時代》,而不是《王二風流史》,因為他筆下的性就如同生命本身,健康、乾淨,既蓬勃又恬淡,是對人生存狀態的反思,對人性自由和本真的彰顯。

王小波去世後,他的作品才如果梵高的畫作那般,大放異彩,十幾年來一直是洛陽紙貴。

“中國知青之父”美譽的趙潔平決心要把王小波的書推出來。她趁總編輯外出期間,打了一個時間差,終於讓《黃金時代》於1994年在國內問世。事後,她受到嚴厲指責,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場。

如今,王小波已經成為當代青年的“精神教父”,王小波的情話流遍了大學校園,以至於

不少姑娘的擇偶標準變成了王小波那樣“有趣的靈魂”。

大學圖書館裡,王小波的書不斷被借閱,出版商也對王小波的書一版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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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曾說:“在寫出《黃金時代》之前,我從未覺得自己寫得好。”有人曾說:如果我們讀完《黃金時代》,笑了或者哭了,說明我們還沒有讀懂,如果看得哭笑不得,那我們也就讀懂了王小波,懂得了愛情和兩性關係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