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兩個和尚身亡,三段隱秘私情,縣令破案,揭穿謎底

清朝光緒年間的一天下午,江蘇盱眙縣城內的皮貨店老闆娘林夫人匆匆來到縣衙大堂報案。林夫人氣喘吁吁,神色緊張地對縣令展雲鵬說:“啟稟大老爺,青龍寺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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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縣令見林夫人前來報案,趕緊讓她坐下喝完茶歇口氣再說。林夫人喝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後說出了報案的緣由:

最近幾年來,林家的皮貨店生意一直不順利。前幾年,林掌櫃染病去世,把偌大一個皮貨店扔給了林夫人一人照料。林夫人膝下無子嗣,於是叫來侄兒小武在店中幫忙打點業務,也負責照顧林夫人的生活。皮貨店裡,還僱傭了幾個夥計幫忙經營。

丈夫去世後,林夫人每到初一、十五等日就會去青龍寺上香,捐一些功德錢,祈求神靈保佑平安、生意興隆。十五這天,林夫人帶著香燭去青龍寺上香。寺廟裡的住持靜賢法師接待了她,靜賢法師把林夫人帶來的香燭點上,林夫人就跪在神像面前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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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皮貨店的夥計張驢兒急匆匆跑來,說店裡來了一單大生意,碰巧少東家(侄子小武)有事外出不在,夥計們不敢擅自做主,於是就來寺廟裡找林夫人去回去商談。林夫人見來了大買賣,心中甚是欣喜。她趕緊向神像磕頭感謝,隨後就跟著張驢兒急匆匆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夫人來到了青龍寺,由於昨天那單生意賺了幾百兩銀子,林夫人非常高興,於是前來燒香還願。林夫人來到寺廟門口,發現寺廟大門緊閉。好不容易才敲開了寺廟大門,開門的靜明和尚卻說今日不接待香客,讓她改日再來。

林夫人覺得奇怪,非要進寺燒香,靜明和尚只好告訴她,昨晚住持靜賢法師和戒空和尚出門給人做法事,半夜裡回來時遭到狼群襲擊,被狼群給咬死了。這會兒寺廟裡正在為他們超度,所以今日香客一律不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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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驚訝不已,寺廟裡出了這種事,她只好返回了,回來後卻越想越不對勁:青龍寺後面是石頭山,極少有野狼出沒,即使山中真有餓狼,兩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怎麼會被狼咬死呢?此事一定有蹊蹺。林夫人越想就越懷疑,於是她就來到縣衙報案,懇請縣令大老爺前去查探一番。

青龍寺出現命案,這是一樁大事。展縣令不敢怠慢,趕緊帶著衙役和仵作來到了青龍寺。青龍寺中共有和尚7人,住持是靜賢法師,下面有靜通、靜達、靜明、靜閒四個和尚,有一個小沙彌靜新,還有一個前幾日雲遊到此掛單的戒空和尚。昨日身亡的人就是住持靜賢和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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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縣令親自查驗了屍體,隨後詢問靜通昨日的情況。住持靜賢已死,現在住持寺廟的是靜通。展縣令追問靜通,靜賢和戒空真的是去給人做法事?他們去給誰家做的法事?野狼啃咬的傷口在哪裡?必須如實說來,否則先杖責二十大板再嚴厲拷問。靜通見展縣令追問得緊,就如實說道:

罪過呀,罪過!青龍寺雖是清淨之地,和尚們卻個個都破戒,飲酒吃肉在寺中很常見。昨晚用膳時,住持靜賢法師說他心情很好,要讓眾人痛飲一番。他弄來一大罈子酒,自己喝了兩碗後,讓眾僧人輪流喝酒。酒酣耳熱之際,僧人靜明卻抱怨起來,說近日大殿前功德箱裡的錢比往日少了很多,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寺廟之中,只有戒空是外來掛單的。靜明把矛頭轉向了戒空,指責戒空盜走了功德箱裡的錢。戒空聽罷,當場暴跳如雷,掄起喝酒的碗就朝靜明的腦袋上砸去。靜賢和眾僧人見狀,嚇得趕緊將二人拉開,以免造成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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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空氣得面紅耳赤,他大罵靜明誣陷自己,隨後就把罈子裡剩下的酒都喝乾了。這種酒烈性極強,眾和尚喝了酒之後,都覺得頭疼胸悶。由於靜明和戒空的爭吵,晚膳不歡而散了。第二天清晨,眾僧人起床做早課,卻沒見到戒空與主持靜賢。眾僧人疑惑不已,趕去二人禪房中察看時,卻見二人已經酒醉身亡了。因為二人是喝酒身亡不光彩,就假稱二人是被狼咬死了。展縣令聽了靜通的話,點了點頭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展縣令準備再向其他僧人核對時,小沙彌靜新走進了禪房裡。小沙彌向靜通稟告:吳姨太來寺中了,她請靜透過去說話。展縣令問吳姨太是什麼人?靜通說吳姨太是當地回春堂藥鋪的老闆娘。回春堂牛掌櫃的結髮妻子死後,就迎娶了吳姨太。去年牛掌櫃也死了,所以吳姨太就成了回春堂的大掌櫃。青龍寺緊靠回春堂,寺廟裡所有和尚看病抓藥都去回春堂,雙方彼此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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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縣令要求去見見吳姨太,靜通在前面引路,二人很快來到了大殿裡。吳姨太見寺廟中來了縣令,忙說改日再來拜會,深怕影響了縣令老爺辦案。吳姨太說罷,轉身就朝寺廟大門口走去。當她走到大殿門檻處,準備邁步出大門時,卻被門檻絆倒了。

展縣令見牛太被門檻絆倒,當即叫住了她。展縣令讓吳姨太返回來,他有幾句話問她。吳姨太轉身回去聽展縣令說話,展縣令問了吳姨太關於她家裡的一些事情。吳姨太一邊說一邊擦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說話也開始變得支支吾吾、結結巴巴了。

展縣令當即怒斥吳姨太是否隱瞞了什麼,還不趕快如實招來?吳姨太嚇得哭泣起來,往地上一跪磕頭如搗蒜,隨即便說道:“這都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靜賢做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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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青龍寺距離回春堂不遠,和尚們時常去回春堂抓藥。一來二去,住持靜賢和尚就和寡婦吳姨太勾搭上了。靜賢和尚與吳姨太暗地裡廝混,地點就在回春堂。二人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後來靜賢覺得頻繁出入回春堂容易被人發現,於是就讓吳姨太假裝為亡夫上香,來青龍寺裡私會。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前不久來了一個雲遊和尚叫戒空,此人自稱是從靈隱寺來的。靜賢見戒空遠道而來,又是從著名的靈隱寺來的,於是就讓他進入寺裡掛單。戒空初來乍到,並不清楚靜賢的規矩。靜賢要求所有僧人不能靠近他的禪房,寺內其他和尚都知道這條規矩,唯獨沒有人告知戒空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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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戒空喝了點酒,去靜賢房中找他說話。戒空酒勁上頭,一把推開了靜賢禪房的門,裡面隨即發出了一對男女驚慌失措的聲音來。戒空瞪大眼睛一看,發現吳姨太和靜賢都赤條條地跳下了床。

靜賢裹著僧袍,一把將戒空拉到了一個僻靜處,求他保守秘密。作為回報,每天大殿功德箱裡的錢靜賢會分一部分給他。戒空聽罷,滿口答應下來。後來,戒空的胃口越來越大,寺裡的其他僧人開始察覺功德箱裡的錢財減少。靜賢有把柄抓在戒空手裡,擔心戒空早晚有一天會暴露,於是就萌生了殺人之心。

一天傍晚,靜賢找到吳姨太商量,讓她從回春堂藥房里弄來一帖無色無味的毒藥孔雀膽,他要拿這毒藥去殺了戒空。靜賢把孔雀膽煮成粘稠的汁液,然後團成一顆顆拇指大的藥球裝在身上。那天晚上,靜賢請眾僧人喝酒吃飯,靜賢自己先喝了兩碗,然後就讓眾人輪流喝酒。喝酒期間,靜賢故意挑起靜明和戒空的爭執。戒空氣得不行,掄起碗要打靜明,眾僧人馬上將二人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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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賢拉開戒空和尚時,搶下了那個酒罈,他一邊勸說戒空,一邊悄悄把藏在袖子裡的藥球抖進酒罈子裡去。為了避免毒死其他人,他把戒空和尚拉回戒空的禪房裡,把酒罈子也帶了過去。靜賢勸住了戒空後,抱著酒罈子用力搖晃了一番,隨後遞給戒空讓他喝點酒消消氣。戒空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前幾日靜賢才說要弄好酒來喝時,戒空就說要多留點酒給他。

靜賢用力搖晃,罈子底下的藥球破裂開來,毒藥瀰漫進了酒裡。戒空見靜賢喝酒,讓他陪自己一起喝,靜賢趕緊假裝出門嘔吐,離開了戒空的禪房。戒空見靜賢沒有陪自己喝酒,窩火煩悶不已,於是舉起罈子把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就這樣,戒空和尚被毒死了。

這一幕吳姨太是如何知道的呢?事發後她第一時間進入了廟裡找靜賢,這才發現靜賢和戒空都死了。靜賢勸戒空飲酒的過程,是靜通告訴他的,當時靜通拉開靜明後返回去找靜賢,正巧看到了靜賢勸酒的那一幕。

如此說來,戒空和尚是被毒酒害死的,那靜賢為何也死了呢?吳姨太說,靜賢的手觸摸了毒球,他一定是忽略了這個細節,靜賢喜歡用手拈糕點和水果吃,他肯定是被粘在自己手上的毒藥毒死了。今天她又來到寺廟察看情況,不料正好遇到了展縣令,她想轉身趕緊離開,卻由於心緒慌亂,在大門口被絆倒,後來就被展縣令抓住了。

展縣令聽完了吳姨太的講述,覺得案子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吳姨太說得對,他就是看到她神色不對、精神恍惚才叫住她的,一個經常出入寺廟的人基本上是不會被門檻絆倒的,吳姨太慌慌張張的樣子實在可疑,於是展縣令就靠這個細節逮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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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案子頗為複雜,而且裡面牽涉到了不少青龍寺裡的人,展縣令拿出旱菸杆準備抽一鍋旱菸提提神。當時火柴已經在各地暢銷,洋務運動的實業家們已經建立了國產的火柴廠。由於前幾日下了一場雨,大殿內溼氣很重,展縣令拿著火柴劃了幾次都沒點著,寺廟內的小沙彌見狀趕緊過來幫忙。在小沙彌的幫助下,展縣令划著了一根火柴點燃了旱菸。

展縣令看著小沙彌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抽了幾口煙,藍色的旱菸瀰漫開來,與寺廟裡的香火繚繞在一起,展縣令問小沙彌林夫人燒的香在哪裡?小沙彌指著一根燒了半截的香說就在那裡。展縣令拔了那一根燒了半截的香裝入口袋裡,說道:這佛門清淨之地,竟然會有如此齷齪之事,這哪是什麼清淨樂土,不過是藏汙納垢的地方罷了。隨後,展縣令對青龍寺裡發生的事情做了一番處理,這才返回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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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展縣令讓衙役找來林夫人,告訴她青龍寺一案已經告破了。林夫人忙說她前幾日就已經知曉此案了,殺人兇手就是青龍寺的住持靜賢法師。展縣令笑了笑,對林夫人說此案沒有那麼簡單,此案還有其他的兇手。展縣令說完,當即讓衙役帶上來一個人,林夫人見了這個人,頓時驚訝得目瞪口呆。這個人就是她的侄子小武,小武為何也是殺人兇手呢?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原來,林掌櫃死後,林夫人就把她的侄子小武請來幫忙。林夫人是個半老徐娘,有心再找個男人上門生個一兒半女來繼承家業。小武知道林夫人的心思後便慌了神,他原本以為他好好給林夫人養老送終,林夫人百年之後會把雜貨鋪交給他,看來這下子沒戲了。小武於是想趁早殺了林夫人,名正言順地繼承皮貨店。

林夫人有個癖好,就是喜歡聞香氣,家裡放了很多能散發香味的鮮花。林夫人後來每隔幾日都會去青龍寺燒香,她漸漸又迷上了香的味道,每次都會把香拿到鼻子邊上嗅一番,才插進香爐裡。小武就從這裡下手,林夫人每次去上香的東西都是小武準備的。小武弄來一把香,用一種劇毒浸泡晾乾,就等著林夫人去上香時被聞香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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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檢驗這種有劇毒的香的效果,小武弄來幾隻老鼠做實驗,他將老鼠放置在一個木箱子裡,又在木箱子中點燃了半截泡了劇毒的香。老鼠聞到香的煙霧之後,開始變得煩躁亂動起來,兩三個時辰之後老鼠都死了。小武對這個實驗非常滿意,他把有毒的香放在籃子裡交給林夫人,讓她拿去青龍寺燒。

那一天,林夫人拎著籃子去了青龍寺燒香,小武為了避免被人懷疑,在林夫人出門後就趕著馬車去了鄉下,並將此事告知了眾夥計。小武駕著馬車出了東門,一路上招搖過市,走出東門時還故意下車來買了兩個西瓜。小武出了東門後沒有繼續前行,而是把馬車開到城郊的一個村子裡,他在那裡住上一夜,待第二天林夫人毒發身亡後再回去。

結果事與願違,那天林夫人點燃了有毒的香後,住持靜賢法師來幫忙燒香,由於天氣潮溼香受了潮不容易點燃,林夫人對著香猛吹,毒煙大部分被靜賢法師吸收了。正巧當時小夥計張驢兒跑來告訴林夫人,有大宗生意上門了。林夫人把毒香一把塞給住持靜賢,讓他幫忙把香燒了,然後就急匆匆跟著小夥計回店裡去了。住持靜賢吸入了不少毒煙,但毒煙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爆發,這種劇毒是慢性毒藥,老鼠是兩三個時辰才毒發身亡,人的抵抗力強於老鼠,起碼得半天以後才會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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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靜賢法師想除掉戒空和尚,於是弄來一罈子烈酒,他先喝了兩碗,然後把酒罈子遞給眾僧,讓他們輪流喝酒。靜賢深知戒空和尚嗜酒如命,每次喝酒都會讓人留住壇底給他。前幾日靜賢故意說有人送來一罈極品烈酒,戒空和尚果然馬上搶著說要按照老規矩來,老規矩大家都懂,就是把壇底留給他。靜賢法師求之不得,他暗暗定下了毒計。

當眾人酒酣耳熱之際,靜賢唆使靜明與戒空爭吵,戒空性格粗魯衝動,抓起碗就要打靜明。靜賢當即拉開二人,靜通把靜明拉開,靜賢把戒空拉到了戒空的禪房裡。靜賢同時帶走了酒罈,並從袖子裡摸出了五顆毒球丟進罈子裡。靜賢故意把酒罈搖晃了一番,毒球當即散開,隨後他勸戒空和尚喝酒。戒空讓靜賢一起喝,靜賢假裝嘔吐躲了出去。此時靜通回來找靜賢,目睹了靜賢勸酒這一幕。

戒空喝下酒後,靜賢心中得意不已,他深知戒空必死無疑了。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自己也中毒了,靜賢吸入了香裡的毒煙,又喝了自己弄來的烈酒。那種烈酒加劇了毒煙藥效的爆發,靜賢在半夜裡毒發身亡,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被誰所殺。至於吳姨太說靜賢可能是因為用手拿東西吃,手上殘留的孔雀膽毒藥毒死了他,這個情況是不可能存在的。靜賢蓄謀已久,他早就做好了防備,他帶著手套作案,毒藥根本就沒有沾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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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結論,是展縣令綜合了小武、靜通和吳姨太的口供推斷出來的。但這樁案子還不僅僅如此,展縣令走到小武跟前,問了他一句話:“現在你可以說誰是馮彪了吧?”林夫人聽到馮彪的名字,頓時嚇得癱軟在地。小武說出了馮彪的身份:

原來,自從林掌櫃去世後,寂寞難耐的林夫人和一個叫馮彪的中年男子偷偷往來。林夫人想找男人上門,這個人就是馮彪。馮彪是個地痞混混,他為了能夠永遠控制住林夫人,便誘使林夫人染上了大煙癮。林夫人沉迷大煙不能自拔,煙癮日益加深。皮貨店很快入不敷出,每日的收入都不夠林夫人抽大煙折騰的。

林夫人見皮貨店生意清淡,就把目光瞄準了香火旺盛的青龍寺。林夫人於是又與青龍寺住持靜賢勾搭起來,但時日一久,林夫人因為抽大煙容貌呈現病態,憔悴得像老了二十歲。靜賢漸漸疏遠了林夫人,一次次巧妙地拒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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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林夫人發現了靜賢的秘密,靜賢與吳姨太有私情。林夫人為此醋意大發,她於是找到相好馮彪,讓他化名為戒空混入青龍寺去,敲詐靜賢讓他不得好日子過。馮彪早就垂涎青龍寺的香火錢了,而且青龍寺比皮貨店來錢快多了,他也想去撈一筆。於是就滿口答應下來,以靈隱寺遊僧的名義進入青龍寺掛單。

戒空處處留意靜賢的舉動,很快就發現了靜賢與吳姨太的關係,戒空瞅準機會將二人抓了個現形。靜賢見醜事被人撞見,於是答應把功德箱裡的錢分給馮彪。馮彪後來胃口越來越大,想要獨佔功德箱裡的錢,還要讓靜賢把寺廟整個收入都分他一半。靜賢見馮彪得寸進尺,進而懷恨在心,於是和吳姨太密謀毒殺了馮彪。結果,靜賢和馮彪都被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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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到此真相大白,如此離奇複雜的案情,展縣令是如何破解的呢?原來,展縣令是個心細如塵的人,他先是調查了青龍寺裡的情況,從對眾僧人的問話中一點點推出了案情。尤其是在大殿抓住了吳姨太,這讓他掌握了破案的主動權。後來他又找來仵作驗屍,發現靜賢和馮彪都死於中毒,戒空房裡的酒罈裡有毒藥,靜賢的胃液裡沒有毒藥,可見毒酒是給馮彪一人喝了,靜賢是如何中毒呢?

此時,展縣令在大殿中抽菸時總是點不燃,小沙彌靜新來給他點菸,這讓他聯想到了林夫人的侄子小武。於是他在香爐中仔細尋找,發現了一根燒得只剩下了半截的香。這根香是林夫人帶去燒的,他把香帶回去找人勘驗,結果發現香裡有毒。香是林夫人的侄子小武提供的,展縣令當即讓人去鄉下抓捕小武,經過一番審問,小武說出了實情。展縣令把前後所有的事情串起來一想,自然就破了此案。

最後,展縣令以參與謀殺罪判處林夫人、吳姨太杖責五十,徒刑八年;小武謀殺林夫人,間接害死了靜賢,犯了故意殺人罪,判處斬首。靜賢、馮彪也該判刑,但二人已經身亡不做追究。青龍寺裡的和尚不守戒律,喝酒吃肉斂財成風,除了小沙彌靜新外,分別杖責二十大板,攆出青龍寺去自謀生路。林夫人、吳姨太兩家的商鋪,由縣衙監管,並由兩家家屬經營,二人刑滿之後再歸還。一樁離奇案子,兩個和尚身亡,三段隱秘私情,案子曲折離奇。此案真是一樁離奇的案子。此案判決之後,百姓紛紛稱讚展縣令智慧過人,猶如青天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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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告誡後人:人心險惡,需要處處提防。林夫人、吳姨太、靜賢、馮彪、小武都是心機很深,心腸狠毒之人。他們之間彼此算計,彼此坑害對方,目的就是為了一己私慾。最終的結果如何呢?最終的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靜賢、馮彪、小武還為此送了小命,可見人心之險惡,處處都是機關陷阱。人心險惡,小心提防,這句老話至今仍未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