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鬱子陽:"做演員,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專訪鬱子陽:"做演員,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和鬱子陽的採訪安排在工作日晚間,他前不久剛從新劇殺青,如今終於得閒,可以好好梳理這段時間的成長和經歷。少年的聲音絲毫不見疲憊,一如往昔的透徹。

在過去的1年多的時間裡,鬱子陽幾乎馬不停蹄地穿梭於各個劇組間:第一次入組古裝仙俠《九州天空城2》,參與了大熱劇《以家人之名》的拍攝,又拍攝了青春勵志劇《糟了,是心動的感覺》……不想停下,不願懈怠,分分秒秒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這就是如今鬱子陽最理想的狀態。

專訪鬱子陽:"做演員,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人間理想”鄭舒然

如果盤點2020年度的爆款劇集,那麼《以家人之名》一定榜上在列。時間轉瞬,如今剛好迎來了劇集播出一週年紀念。在一眾主演被再次熱議的同時,鬱子陽飾演的鄭舒然也頻頻被提及。

鄭舒然是李尖尖的第一任正牌男友。在她兩位哥哥的夾擊之下,這個意外出現、肉眼可見不是真命天子的角色面臨著可想而知的壓力。無怪乎在角色上線第一天,鬱子陽微博大咧咧發出“大家好,我現在慌的一批”,並配上表情符號,戲謔配合著網友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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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終,鄭舒然在觀眾心目中的喜愛度卻出現了反轉再反轉的奇妙效果。作為男友時,鄭舒然全心全意對待李尖尖,而當面臨分手的窘境時,他又能清晰意識到,兩人雖默契投緣,但那不是真正的愛情,因此大方放手,甚至在後期助攻李尖尖的感情,將懵懂的少年情愫轉化為長久的知己陪伴。

“人間理想鄭舒然”由此而來。

專訪鬱子陽:"做演員,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最早籌備的時候,整個劇組對鄭舒然的形態還是一個模糊的狀態。他在劇本中直觀描述並不多,只不斷強調著對藝術的追求。但這個人物究竟是外向還是內斂,是暗黑系還是陽光型,這一切都沒有定論。

而鬱子陽的加入為鄭舒然立下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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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劇本之後,鬱子陽就覺得,自己很適合演鄭舒然。隔著劇本卻彷彿是世界裡的另一個我,相似的年齡,相似的藝術喜好,就連執著的性格都能順利代入——“貼合度太大了”。鬱子陽也沒有想過把角色刻意往詭異藝術家式的暗黑繫上引,在他的理解中,即使鄭舒然的某些行為乍看怪異,但他本質上仍然是開朗敞亮、容易讓人乍就即有好感的少年。

有一場在醫院的戲是塑造鄭舒然的關鍵。小哥生病,他帶著禮物去探望,期間有一位護士來測體溫,而鄭舒然卻有些不合時宜地緊盯著女孩的背影,弄得周圍一眾人莫名其妙,還以為他是色字當頭。而後鄭舒然卻解釋道,“這是最完美的腰臀比”——他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純粹是出於美術生的專業在考量,痴迷到連身邊還有人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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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鄭舒然的可愛之處,也是鬱子陽在演繹的時候特意為角色注入的細節。雖然鄭舒然只是李尖尖感情生活中的過客,但他絕不是工具人,也需要為觀眾呈現角色的血肉。鄭舒然的純粹,既是對李尖尖的感情,也是對藝術的執著,更在於他自己的為人處世。鬱子陽用“純粹和執著”來形容鄭舒然,便是對這個角色最好的註解。

“從一開始到最後的結束,鄭舒然一直都在默默陪伴著李尖尖,他對感情非常純粹的,哪怕這種純粹其實更像知己好友層面。他們認識的時候剛好有共同話題,有默契感,兩個人也都沒有談過戀愛,才會誤以為對彼此有好感,誤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而當時過境遷,鄭舒然卻可以成為李尖尖一生的朋友和知己,這種感情雖然無關男女情愛,但也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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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鄭舒然整體戲份並不重,劇本給到的描述也有限,但鬱子陽卻對角色有真實而生動的理解。“哪怕不是主角,也無論出場時間,每個角色都需要生動,而不是讀一段臺詞。”如此這般,鄭舒然這個角色才算是立了起來。

任何一部大熱劇的成功都不可能僅靠主角來支撐,鬱子陽的表演態度正是為《以家人之名》加碼的關鍵之一。

非科班學生到專業演員的轉身

《以家人之名》是鬱子陽第一次參與比較大製作的劇集,事實上,他作為演員的道路也多少有些意料之外。

筆者和他深入交流之後才知道,鬱子陽的本科並不是藝術類院校,學的也不是與演戲相關的專業。

對此,鬱子陽只是感慨早知會有今天作為演員的路途,倒不如當初再堅持一下,順從自己的心意去讀專業院校,這樣也會有更多磨鍊演技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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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鬱子陽在高中就曾參加市裡的藝術節活動,當收穫臺下一片掌聲的時候,鬱子陽心動了,還煞有其事地讀了一段時間的培訓,琢磨著要不要就此去考藝術院校。只是,父母的激烈反對讓他最終仍選擇了傳統的求學路線,在大學就讀熱門專業。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原以為和表演之路已漸行漸遠,鬱子陽在本科時期卻得到了一次前往中央電視臺五四節表演的機會。當再度回到舞臺,再次聽著臺下傳來的掌聲和周身聚焦的鎂光燈時,鬱子陽真正意識到,自己仍然熱愛表演,享受被舞臺矚目的感覺。“一輩子挺短的,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吧。”鬱子陽帶著奶奶的這句鼓勵,瞞著父母奔赴北京,開始了自己的見組之旅。而這句話也成為了他日後始終牢記在心的座右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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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人的水到渠成,鬱子陽擁有的,是幾番掙扎後終於面對自己的真心。無論未來如何,那一刻,是少年為了夢想而展開的勇氣。

“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天賦型的演員,或者說,人家讀了4年,而我沒有,那就肯定要從其他地方補上。第一次站在攝像機前的時候,緊張到提前設計好的東西完全忘掉,沒有任何的節奏,就是亂七八糟的狀態。”

說到“亂七八糟”,鬱子陽自己都笑了起來,絲毫不避諱第一次演戲時的手腳慌亂。“提前排練得再好,真正站在現場,那個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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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觀者看來,鬱子陽在演戲時也頗多條理明確的好學生姿態:在開拍前把一切準備妥當,理清人物邏輯,提前設計動作,臺詞的熟練程度更加不再話下。這一切的準備都會讓鬱子陽感到踏實,也是對劇組人員的尊重。但拍戲多了,或許是有了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他也開始學會享受表演帶來的即興快感。

比如最近殺青的一部劇,鬱子陽飾演一位娛樂圈的綜藝編導,有一場戲講的是他的角色和團隊共同遭遇藝人們的狀況而出,而到底是什麼特殊事件,劇本中並未完全寫明。鬱子陽便和合作演員一起在鏡頭前即興發揮了起來,演繹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或許是因為本身就身處娛樂圈,對錄製的情況再清楚不過,因此表演出來的效果不僅逼真,也讓他感覺到創作的暢快和舒適,哪怕沒有提前準備,也可以得到滿意的效果。

僅僅幾部戲之間,鬱子陽的成長就已快速而顯著。

演員進行時

“我當然不會介意從和自己相似的角色演起。追求突破是一定的,我也想演那種人前樂天,背後陰暗,反差特別大的角色,但目前的一些角色的確是從我本人的性格出發更多,這樣也有利於表演,更能精確理解和展現。”

在和鬱子陽的對話中,他從來不會避諱所謂的“不足”,比如不是科班出身,比如入行時間短。他自認並不是全然的樂觀派,並不會期待空中樓閣一樣的目標,更願意腳踏實地,先從提高專業能力開始,再一點點地嘗試拓寬演繹道路。

第一次拍分手戲是在《以家人之名》。在進入了角色後,鬱子陽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低落,但導演卻希望能夠調整觀感,不要過分強調鄭舒然為愛傷情的一面。最終的成效效果,是透過一次次調整,導演的細緻講解,和演員的共同磨合完成的。進入與抽離,投入與剋制,這些是鬱子陽至今印象深刻的關鍵所在。

第一次拍古裝劇是在《九州天空城2》,鬱子陽飾演一位少年將軍。在此之前,鬱子陽自認並不擁有發達的運動細胞,而角色卻是能提刀上馬,刀劍嫻熟。同時,他也真正去領悟了古裝和現代劇不同的臺詞節奏,走路姿態,甚至是表演模式的不同。鬱子陽跟著劇組前輩一起打磨,一句句去查文言臺詞,就這麼有了古裝初體驗。

“因為行業裡情況是這個樣子,擺在你面前的機會就這麼多,肯定會有壓力。而且你自己可能會覺得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其實在別人看來,那就是你沒有做到。”

鬱子陽的演繹之路並非一路順暢。他也曾有過見組試戲不得,會焦慮於同輩人從本科就積累的表演經驗,也曾瞬間猶豫過是否要放棄做演員,但最終,還是堅持了下倆。鬱子陽也清楚,抱怨沒有用。“觀眾現在很懂戲的,你只能透過表演來取信他們。”直到現在,鬱子陽仍保持著覆盤的習慣,會在劇集播出後認真觀摩角色,分析自己的表演還有哪些可以改進的地方。就如同批閱試卷的體驗一般,糾錯的過程並不好受,那會帶來實際有效的功用。

話題又再度回到了鄭舒然。“我和他有一點很像,就是認定的事情一定會去做。他是熱愛藝術和雕塑,那對我來說,成為一名好演員,就是現在想要完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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