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凌晨3：47，點點一週年啦，我也終於差不多寫完這篇很流水賬的repo了。

話劇對我有特殊的意義，從去年看到肖戰參加曹禺百年誕辰的直播，我就默默許願他話劇的巡演。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還是《如夢之夢》這麼得猛烈。肖戰啊，永遠給人驚喜。

得知訊息的那一瞬間，我無法想象，自己如果不能親眼看到他的話劇現場的情形，而更沒想到的是，我居然在第一站就看到了。

「寫在前面」

首先對幫我搶到蓮花池座位的麵包，致以我追星生涯上最最最最誠摯的感謝。

真的，完全不敢想。

在4月6日那個手忙腳亂的中午，收到訊息的時候我像做夢一樣；在今天從側門走下舞臺，進入下沉式的蓮花池，饒是也算進過幾十次劇場，坐過各種角度的座位甚至是《不眠之夜》這樣的浸入式戲劇，蓮花池依然是極其特別而奇妙的體驗。

而當飾演五號病人B的肖戰先生，從我未曾捕捉到的角落出現在繞場走的人流中，從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經過，最近的距離只隔著一個人，直線距離約2米……

「肖戰篇」

我想先整體來說說五號病人的層次感，這是我上本看到後半段的時候突然感知到的。

第一段，是序幕和第一次正式出場時的繞場，穿著時髦，身板挺立，前者還雙手插兜，我覺得簡單用瀟灑和帥氣來形容有些埋汰角色的質感；鮮明的是目光深邃，在人流中你一下子就看進了他的眼睛裡，這是個有故事的人（是，他的故事感我想已經不用贅述）。

孩子和平去世，妻子突然消失，被告知患了絕症的五號自此開始因不斷咳嗽而微微佝僂身形，右手基本是固定在左側腹部，可以想象長期咳嗽而不自覺捂住身體所形成的習慣，自此第二段開啟了。

生命不知會在2個月還是2年後終止的五號訂了環球旅行，拖著行李箱行走。這時的五號讓我感覺是“虛”的，身體因病情而虛弱、飄浮；心理因妻子、病痛而虛空、迷茫。他彷彿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只是自顧自地存在著。

而後他到了巴黎，在“諾曼底餐館”遇到了江紅，不久兩人在一起了，又有了逗趣和歡笑，他又變得鮮活而真實，這是第三段。

我想一方面因為他的生活重新有了些樂趣，另一方面因為吉普賽人讓他去尋夢的指引讓他在迷茫中又有了點方向。他不清楚要找什麼，但他知道了他要找些什麼。

離開江紅、出發去上海找尋HSIANG-LAN KOO（顧香蘭），他有方向卻又困惑，五號B在旅途的行人中又飄忽了起來，這次直接和五號A身份交換，B成為了說故事的人。這一段顧香蘭（許晴）全程在他的身邊，如同幻影，他倆明明很靠近，卻沒有任何連結，存在於兩個不同的時空。

而後B在陰影中開始繞場，在最後的最後，他和顧香蘭相向而遇，目光交錯，時空在此處匯聚，兩人不斷靠近，燈滅，夢就暫時醒了（這段就是央華髮過的兩人的那段）。

接下來我就按劇情順序說細節了，記得哪些寫哪些。

【2-3 和尚未成為妻子的妻子吃回轉壽司】

這一段是無實物表演，妻子故意加了很多芥末，挑釁五號陪她一起嘗試。他的咀嚼特別用力，腮幫子都鼓起來，然後突然大力嗆起來，用帶一點點臺灣腔說著“被你害慘了！”有莫名的萌感。

之後假裝扮演妻子的爸爸，用刻意衰老的聲線說話（這個聲線很飽滿，一點都不虛），但在發現妻子哭了之後就慌了，立刻換成五號的聲線安慰，在極短的時間內切換了兩個聲線，反差太絕了。

【2-7 尋找妻子】

發現妻子在電影院門口不見後，五號變得焦急起來（此時他倆的感情已經出現問題），他在繞場的人流中抓住一個人問“有沒有看到我的妻子”，見沒有迴應又小跑兩步問第二位，跑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焦躁和害怕，也越來越令人共情和心碎……

我在蓮花池裡，本身轉椅子都是隨心而動的，但是在他一個又一個加速的節奏中，我們這群人就不由得被帶動跟著他的節奏拼命轉椅子。

【2-10 旅行】

知道身患絕症的五號決定旅行，飛機轟鳴的音效環繞聲很好，完全有從舞臺最前方飛過頭頂去往觀眾席的身臨其境感。

然後突然就中場休息了，我完全沒覺得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3-1 環遊世界】

中場休息快結束的最後幾分鐘，燈光還沒滅，因此正式演出還沒開始，但是手風琴手已經開始演奏，五號B和一群旅客已經出現，真的腿好長，臉好小，輪廓太優越了。

我感覺他在陰影中和身邊的演員說笑，不知道是閒談還是表演，但是演出沒開始很慫的我根本不敢舉起望遠鏡懟臉，總覺得這樣做就會被他嫌棄了…到後面連直視我都不敢了，就側著身體等到了開演。

【和江紅的年齡感】

抓到之前跟他裝聽不懂中文的江紅看瓊瑤和聽王菲的時候，帶點善意的調笑，包括後面氣喘吁吁爬7樓去江紅家，問她的故事，還有之後的相處，除了身體原因我也總覺得五號顯得有點大叔樣……

然後看了場刊裡的時間圖我懂了，五號其實比江紅大了18歲。

傳說中的擁吻親熱戲，可能因為我視角太斜了，這段我其實還好，覺得也很快。但是爬爬們，全場的吸氣聲太大了，之後的記得再剋制一點。

【3-6 吉卜賽】

這段前面挺搞笑的，因為五號就有點對水晶球這種玄乎的東西不屑的狀態，還一直槓人家。叫他乖一點，他雙手捧臉托腮在桌子上……

救命，那種老男人（此刻的五號，不是肖戰）刻意賣萌的可愛…很短但是你們可以想象嗎……叫他像看愛人一樣看水晶球，他就扭頭看江紅，我啃一嘴狗糧……

之後吉卜賽人真的說到了他和妻子之前在電影院的畫面，他的表情就立刻又嚴肅起來了，還放開了本來抓著江紅的手，這細節真是無敵了。

【4-2 去找城堡路上的小鎮酒店】

老總管在做花環，五號沒法跟他溝通，但是一直比贊誇他做得好看，在江紅跟人說話的時候，他因為聽不懂也說不了法語就一直在跟老人家比手勢，太可愛了。

最後他們走的時候老人家把有小白花花的花環送給了他，他一把接過戴在了頭上，全場再次捧心吸氣（真的很要命……順便提醒之後的蝦蝦也要記得剋制呀……）。

【4-3 進入城堡】

五號和江紅走進城堡的時候頂上降下了十七世紀的紅色旗幟和水晶燈，請想象哈利波特里掛滿學院旗幟的大禮堂。

重點來了，五號是穿過蓮花池中間的過道走進城堡的。

之前他雖然也在我面前無數次走過，但是環形舞臺本身高於蓮花池，所以我們都是仰視他們的，也更有一種在戲外的沉浸式體驗。

然後本來城堡滿員了，但是他倆被法國貴婦莫名其妙錯認成了日本大藝術家，城堡就破例同意把剛裝修好的最尊貴的伯爵的房間讓他倆住，每晚1550法郎，江紅嫌貴想走，但是五號就特別瀟灑地說這個價錢很合理，表示他來付，我們肖戰哥哥終於變成有錢哥哥了。

【4-6 日本遊戲二——服務生】

下面，歡迎大家終於來到，全場最爆炸可愛的場景。

因為他倆被錯認是日本人了，就在房間裡用塑膠日語對話。這一段的肖戰，我全程都是花痴腦殘粉狀，對於像我這種去日本追控的人來說，就如同日本愛豆拼命講中文的飯撒，可愛到直呼救命……

塑膠日語有多可愛呢，就是會講“嗨”、“阿里嘎多”、“阿姨洗鐵路（這句我暴擊了）”、“今日”、“蘇密馬賽”、“阿一嗚誒哦”、“多做”、“砰砰跌斯咔（模擬打槍的聲音）”、“達咩達咩”、“皮卡丘跌斯”、“哆啦A夢跌斯”、“撒油那啦（在服務員鋪好床離開他居然說撒喲哪啦，這個笑點懂日語的朋友一定能get到！）”、“瓦塔西哇sleeping跌斯咔”……

這一段比劇本里的感覺多很多，而且他會的日語詞彙比想象中多，又有個別還挺標準，個別就唸得非常塑膠，在會一點日語和不太會之間把握了一種非常絕妙的平衡點，把可愛最大化。

不懂日語的小夥伴看著會覺得非常可愛，懂點日語的小夥伴，絕了，你將遭到暴擊。

【4-7 看見自己】

從湖面上看自己這一段，我主要是覺得舞美燈光效果很好，整個蓮花池和觀眾席都是波光粼粼的感覺（蓮花池估計看著更像在水面下）。

【4-8 日本遊戲三——戰爭與武器】

面對貴族們的嬉笑，五號展開一段獨白論述“自由”，那句“砰”真的非常非常嚇人，代入感太強了。

而差不多在這之後，有好幾次，我都把五號A和B誰在說話搞錯了。他倆的狀態越來越接近，產生呼應，我幾次明明注視著五號B，響起了A的聲音2秒後，我才意識到並非B在說話，反之亦有。直播結束後程輝老師說肖戰和閆楠的默契與呼應，我想我就這麼感受到了。

【細節】

每次即使戲份還沒到五號B，或是聚焦在五號B身上的燈光已經滅了，他一直保持著戲中的狀態直到出畫，所以無論何時你去看在舞臺上的五號B，他都是五號病人，並不是真正的肖戰。

喜歡一隻手撐開大拇指和無名指（還是中指？）來扶眼鏡或乾脆摘眼鏡。

「其他」【舞臺篇】

蓮花池的觀眾有多忙，轉圈轉得有多暈（誇張），足以說明《如夢之夢》的舞臺排程、演員走位有多麼複雜。

目前還沒有仔細研究過舞美的設計理念，但我直觀的感受是，這部劇的舞美道具也存在著虛實結合、如夢亦幻的氣氛營造任務。虛，在於很多戲份只是給兩把椅子就讓演員進行無實物表演了；而實，在於“諾曼底小屋”“杜象城堡”，他們那麼複雜又出現得那麼像變魔術。

【其他演員】

飾演五號病人A的閆楠老師有種魔力，你很願意聽他說故事。

飾演顧香蘭C的許晴老師身上的萬種風情已不必贅述，是我偶爾寧肯視線離開肖戰（前面已經盯多了）也要追隨著看的存在。她也是故事感極其強烈的人，似乎沒有焦點的眼神卻讓人有濃濃的探索欲，所以也真的好想看下本。

吉他手和笛手，以及鈴鐺的安排，也愈發讓夢顯得虛虛實實。

（其實對錶現手法還有想寫的，但是寫到這裡有點困了）

「一些建議」【去劇場前看劇本】

不要太早，或者臨去了再看一遍。

因為演員臺詞和劇本里的極其接近，我因為是在去武漢的高鐵上才終於把上本的部分看完了，所以在看戲的時候基本都能記得大概的臺詞和劇情走向。好處是，我有時候跟著五號或其他人轉太入神了，講故事人的大段獨白偶爾沒有聽進去，但完全不影響我記得這段落的大意，可以隨時接上戲。

【手機關機，免除一切外界干擾】

不希望有人在我做夢的時候出現任何震動的干擾喊醒我。我一般看戲都是靜音，但蓮花池比較嚴格希望關機，而且我戴著AW如果不關機也會有手錶震動提示，所以很果斷選擇了關機。事實證明太明智了，這樣的戲就該沉浸/沉靜下來全身心投入。

「結尾」

很神奇的，我在見到肖戰出現的瞬間沒有淚奔。

看到他我內心是大受震動的，與此同時因在戲中，在夢中，而不敢大聲呼吸。

很帥，如同所有見過真人的人描述的那樣，腿有那——麼長，臉有那——麼小，鼻子有那——麼挺，輪廓有那——麼精緻和立體，手掌和骨節有那——麼勁氣有力（開始的時候），但我的第一眼反應並不想喊帥。因為他是五號病人，這不是肖戰，帥不過是我心知這是肖戰而強行灌輸給大腦的反應。

一直到在飛機上開啟筆記本列框架，我都在想，真的不是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