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的“統兵之道”,他對羅馬軍團的操控達到了極致

縱觀凱撒的戎馬生涯,其在戰爭中所表現出來的驚人勇氣和對部隊的駕馭能力絕對稱得上是軍事天才,同時他以輝煌的戰果再次印證了“西方四大軍事名將之一”的尊稱。而善於步騎兵協同作戰則在古代將領中是鮮見的,凱撒在決定世界命運的戰役裡用出人意料的方式擊敗了強勁的對手,使得史學家都為之驚歎。而凱撒善修工事,圍困敵人則是他高超的指揮藝術上的一大亮點,以至於後世將領們都紛紛效仿。

凱撒的“統兵之道”,他對羅馬軍團的操控達到了極致

一、品質是傑出統帥的第一要求

凱撒在這方面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並加以充分利用,他以實實在在的勇敢和謀略領導部下。富勒在《西洋世界軍事史》中指出:就軍隊指揮官的品質而言,凱撒在下述三個主要方面上,都是高人一等的。

1、凱撒和亞歷山大與漢尼拔一樣,他有一種過人的技巧,能夠改造戰爭的工具,以來適應他自己的天才。他是一個偉大的組織家,對於他自己的天才,具有不可動搖的信心。

2、他認清了他那個時代中的戰爭本質。那是全國性的戰爭,不僅是軍隊之間的競爭,而是整個民族要求革新的奮鬥。在這種戰爭中,大戰略是居於首要的地位。換言之,要用所有一切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一切的人力、金錢、貿易、政治反應和宣傳,都要使其趨向一個目標。

3、最後一點,他具有驚人的勇氣,有時似乎是莽撞一樣。實際上他發現了一個秘密,知道無論在平時,還是在戰時,多數的困難都是自惹的。他預知其敵人的意圖,把他自己的恐懼完全置之度外。無論是在征戰高盧期間,還是在與龐培的羅馬內戰之中,凱撒往往統領著人數並不佔優勢的軍隊取得了極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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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凱撒麾下既有能夠獨擋一面的將領,也有驍勇的百夫長及普通士兵

將領作為士兵的表率,必須英勇頑強、不怕犧牲。保持堅韌不拔的頑強意志,堅定不畏強敵的必勝信念,方能在逆境中取得勝利。一般來說,將領的性格會慢慢融入其所指揮的軍隊之中,潛移默化地改變著部隊的氣質。倘若將領優柔寡斷,則其部隊往往缺乏統一,不夠堅毅。

而優秀的將領,每每大戰惡戰之前,透過慷慨陳詞的戰前動員演說和以身作則的堅毅果敢,往往能夠激發起麾下士兵的鬥志,使得軍隊能夠在逆境之中取得最終的勝利。特別在以冷兵器為主要武器進行近身肉搏的古代戰爭之中,士兵的精神狀態(也就是通常所說計程車氣)往往能夠左右戰局。而在兩軍交戰過程之中,將領們出現在戰場最前沿將會極大提高士兵計程車氣。將帥合一,同仇敵愾,取得最終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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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凱撒出色的統兵之道首先體現在知人善任,任用賢達上

凱撒所身處的時代,正是羅馬由共和國末期向帝制過渡的震盪年代。而最終向帝制的過渡演變成了凱撒繼承人之間的戰爭。凱撒所任用的諸多將領中,最重要的無疑是騎兵長官雷必達以及安東尼,後來與凱撒的養子屋大維共同成為了“後三頭同盟”。

馬爾庫斯·埃米利烏斯·雷必達在凱撒與龐培的內戰中多次受命管理羅馬城。倘若雷必達此時譁變,這就意味著凱撒的後方不穩,可見凱撒本人對雷必達的信任程度。馬爾庫斯·安東尼早在凱撒征戰高盧時就展現出傑出的軍事才華,而內戰時主要擔任凱撒的副將。除了雷必達與安東尼這樣在羅馬上留下濃重一筆的將領外,凱撒還培養出了諸多優秀的將領。如在《高盧戰記》中多次記載的提圖斯·拉比努斯。拉比努斯在對高盧的征服戰爭中長期擔任凱撒的副將,可以說是凱撒在征戰高盧時期最為倚重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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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龍蒂努斯的《謀略》裡就有對拉比努斯驍勇善戰的記述:

蓋猶斯·凱撒的副官提圖斯·拉比努斯渴望在日耳曼人來到之前投入與高盧人的交戰,因為他知道,日耳曼人是前來支援他們的。他假裝失去信心,在河對岸紮下他的營寨,並聲稱明天他便拔營離去。高盧人料想他要逃脫,便開始橫渡中間的這條河流。拉別努斯跟他的部隊一起掉過頭來趁著高盧人在十分艱難的半渡間將他們消滅了。

在阿萊西亞攻防戰之前,凱撒讓拉比努斯獨自帶領四個軍團向北征服塞農人和巴黎西人,為阿萊西亞攻防戰的最終勝利掃清了障礙。但拉比努斯隨著龐培與凱撒在日後的矛盾日益尖銳受龐培派誘惑,以龐培是拉比努斯家族保護人的原因,最終背叛凱撒而選擇站在龐培一邊,而凱撒對拉比努斯的背叛非但沒有責備,還派人把拉比努斯的行李送了過去,留下一段佳話。

凱撒的《高盧戰記》中也多次提到“前三頭同盟”中克拉蘇幼子普布利烏斯·李錫尼·克拉蘇在凱撒軍中服役擔任副將,並英勇殺敵的事蹟,而諸如這樣的將領在凱撒軍中並不鮮見。從征戰高盧的特雷波尼烏斯到內戰中拿下西西里島後遠征北非的庫里奧,凱撒軍中並不缺乏能征善戰甚至獨當一面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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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凱撒非常注重基層軍官在戰爭中的作用

在其軍團中擁有普布留斯·塞卡斯修斯·巴庫魯斯等一大批英勇的百夫長。根據《高盧戰記》記載,巴庫魯斯作為第十二軍團首席百夫長多次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之下英勇殺敵。而到了與龐培進行決戰的法薩羅戰役中,凱撒取得了輝煌的勝利,據他自己說,“在這次戰役中,損失計程車兵不到二百人,但卻包括有三十名百夫長,都是些很勇敢的人。”克勞塞維茨認為,戰爭是充滿危險的領域,因此勇氣是軍人應該具備的首要品質。

五、凱撒善於調動情緒和鼓動士兵

在凱撒第二次遠征高盧的戰爭中,凱撒善於調動情緒和鼓動士兵的領導氣質就充分體現出來了。

他擅長透過演說的形式闡明戰爭的必要性,以理服人,使部下願意跟他打仗。從凱撒在元老院所作《論懲處陰謀家》的演說流傳於後世我們就能一窺凱撒的出色演講口才:他以尖刻的語句主張依法行事,並援用歷史教訓力陳利害,具有很強的說服力。而在率軍作戰之時,面對軍心渙散的危急關頭,凱撒通常用羅馬的傳統精神來振奮軍心,他以發揚羅馬堅定、英勇精神為主旨作動員,並且正面鼓勵與反面激發同時並用,顯現了他處變不驚的大將風範。

凱撒的“統兵之道”,他對羅馬軍團的操控達到了極致

當他看到手下的軍官,特別是那些有著較高地位的年輕人感到害怕與日耳曼蠻族作戰之時,立即把他們召集起來並命令他們離開。至於他自己將只帶領第十軍團向日耳曼蠻族發動進攻。第十軍團向凱撒表達了感激之情,而其他的軍團都責罵自己的指揮官。他用這個辦法激勵第十軍團計程車兵,使他們因受非凡的英雄氣概的褒獎而振奮起來,而其餘的軍團因驍勇善戰的美名已為他人所得深感恥辱。凱撒刺激了士兵的自尊心,在軍隊中造成了一種勇於求戰、被派去打仗是一種榮譽,而不被派去打仗就是不被信任,並且是士兵的最大恥辱。

所有的軍團充滿高昂士氣,在凱撒帶領下行進了許多天,經過激烈交戰,凱撒打敗了日耳曼人,追擊潰散的敵軍直到萊茵河畔,只有少數日耳曼人逃過河去。

在這一點上他是成功憑藉語言為自己贏得了士兵的忠誠和統帥的權威,這與普魯塔克在行文的前部分提到的凱撒具有政治演講的天賦一致,並得到印證。

誠如《百戰奇略》所言:“凡與敵戰,士卒寧進死,而不肯退生者,皆將恩惠使然也。三軍知在上之人愛我如子之至,則我之愛上也如父之極。故陷危亡之地,而無不願死以報上之德。法曰:視民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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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凱撒日常對自己計程車兵非常愛護,賞罰分明

凱撒日常對自己計程車兵非常愛護,賞罰分明,這使得士兵們在日常作戰之時往往非常勇敢。

在凱撒與龐培之間決定最後命運的法薩羅之戰中,凱撒所面對的是兩倍於自己的敵軍。而在此之前的迪拉爾西烏姆戰役中凱撒的軍團遭到重創,從而導致法薩羅戰役之中凱撒軍團建制中出現嚴重缺編的現象。而此時凱撒又透過發表戰前演說激勵自己的軍團,他在演說中強調龐培軍隊以新兵居多,而自身是已經經過高盧八年戰爭洗禮的老兵,老兵戰勝新兵並不困難。他更是同士兵一起回憶,回憶對高盧的征服戰爭以及不列顛遠征給羅馬帶來的榮譽,回憶他們對敵人的仁慈但卻遭到反戈。

透過這次戰前演說,凱撒軍團計程車氣大震。凱撒對激勵士兵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在他看來,“因為所有的人心胸中都有一股因渴望戰鬥而炙熱起來的精神上的銳氣和衝動,做統帥的人只有責任加以發揚和鼓勵,切不可反加遏止”。

在凱撒軍中,名叫克拉斯提努斯的老兵已經擔任多年的第十軍團首席百夫長。當前進的命令下達之時他高呼要為凱撒的名譽而戰,並有一百二十人支援,與其從右翼發起衝鋒。雖然面對兩倍於自己的敵人,但絲毫沒有畏懼和退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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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龐培的軍隊也確實是缺少訓練的新兵和強徵過來的奴隸。法薩羅戰役凱撒之所以能夠打敗人數眾多的龐培軍團,除了其在右翼出色的伏擊策略以及步兵與騎兵的有效協同之外,這也和其戰前調動將領士兵計程車氣密不可分的。

七、羅馬士兵總是很清楚作戰的標準程式

心理因素被證明是非常關鍵的,羅馬士兵總是很清楚作戰的標準程式。他們知道哪支部隊在首,哪支部隊在後,也知道他們應如何進攻,知道前進或後退對戰鬥的整體結果意味著什麼。當然,他們更知道什麼時候該吃飯,什麼時候該睡覺,以及他們生病、受傷或死亡的時候將得到怎樣的照顧。裸身日耳曼人的猙獰面貌,北部邊境嚴酷的暴風雪以及北非騎兵的怪異武器都不能使羅馬戰士膽怯,每個軍團士兵都是如此自信,他們的作戰方式已經為所有可能的緊急情況預備好了一切應對之法。

博恩在其《凱撒的指揮藝術》中所指出凱撒對心理的把握非常好,他不僅認識到一致的努力和自發性經常是遭遇戰中的決定因素,要想盡辦法加以培養。同時凱撒是人類大腦活動的敏銳觀察者,他深知士氣的意義。

在內戰混亂時期發生過一起譁變。當群情達到鼎沸時,蓋猶斯·凱撒砍了幾個領頭者的腦袋,接著把整個軍團全都遣散了。後來,被他遣散的這些人又跑來請求他免除他們的恥辱。他把他們召了回來,而且把他們鍛造成最好計程車兵。

凱撒的“統兵之道”,他對羅馬軍團的操控達到了極致

凱撒這一系列出色的統兵之道為他贏下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正如卡夫在的《戰士凱撒》一文中所談到凱撒在指揮他的軍隊時表現出的創新能力對羅馬軍事組織的發展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凱撒帶兵的時期正是共和國軍隊從不發達不正式的專業化向全新的統帥模式過渡的時期。

不誇張的說,凱撒為實現自己的目的對羅馬軍團的操控達到了極致,凱撒將自己的軍隊管教和塑造成一支只知有凱撒不知有羅馬的軍隊。凱撒培訓士兵的種種方式都最清楚地表明他作為將軍、政治家以及兩種角色混合體的才能。

參考文獻:

李世祥《凱撒的劍與筆》

袁波《淺析凱撒在高盧戰爭中的統帥藝術》

宮秀華《羅馬最負盛名的統帥—凱撒》

王琛《論凱撒的用兵原則與指揮藝術》

杜平《古羅馬將領凱撒的軍事統帥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