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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蘇涉分外精彩紛呈的臉，淡淡地對魏嬰道：“你繼續。”
魏嬰一一剖析完，還不忘順帶嘆了一句：“看來你們秣陵蘇氏與姑蘇藍氏的關係，還真是差啊。”
既然你提起，我便索性說開了，道秣陵蘇氏是從姑蘇藍氏分離出去的一支。
人群中立馬就有人好奇起來，思追與景儀也“不負眾望”地，將這其中的過節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就連家主的一品靈器，都是和含光君相仿的七絃古琴。”思追道。
“什麼脫離，分明是背叛了姑蘇藍氏，被逐出了家門。”景儀一臉不屑。雖說藍氏三千家規中有不妄自非議這一條，但此刻叔父與我都未出聲制止。
有些人總是如此，臉皮厚習慣了，便覺得人人都軟弱可欺，人人都該體諒他。
景儀見我與叔父都未制止，便越發來勁了：“這個蘇宗主不但樣樣都學，還格外忌諱別人說他學我們家含光君，不然就立馬翻臉。”
這一下，眾人譁然，紛紛議論道，怎麼還有這樣的人。
那蘇涉再也忍不住了，強行衝破禁言術，將一口汙血吐在了地上，怒道：“好一個雅正的姑蘇藍氏，就是這樣教導自己門下弟子的！”
這一來，秣陵蘇氏的弟子也終於想起來反擊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與我姑蘇藍氏的弟子嗆了起來。
叔父未制止，我自然也不出聲。橫豎這些積怨已久，有些事情外人不明就裡，反而會覺得是我們姑蘇藍氏小氣了。將事情擺在明面上說開了，那些藏汙納垢的地方，便也就無處藏身了。
頭一次覺得景儀如此伶牙俐齒地，甚是討人喜歡。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退魔曲，彈得錯漏百出，還渾然不覺呢。”景儀再次哼道。
退魔曲、錯漏百出？
這句話，在我和魏嬰聽來皆是一驚。
你反應比我迅敏，立即醒悟，眾人中毒既不是因為霧氣，也不是因為食物，而是因為大家都sha了傀·儡。
眾人不解，如若是因為殺傀儡有異樣，不至於察覺不出來的。
你卻走到叔父面前，恭恭敬敬地對他道：“藍老前輩，有一個問題我想向您請教一下。”
剛剛因著我選擇了與你共同進步，叔父自然是懶得搭理你，翻了一個白眼，讓你來問我。也好，我倒是挺願意和你一唱一和的。
“姑蘇藍氏的破障音有驅邪退魔之效，秣陵蘇氏有樣學樣，也是用古琴最多的，對吧？”
“不錯。”
“這秣陵蘇氏如若技藝不精，教出來的門生肯定也錯漏百出，對吧？”
“是。”
“也就是說，在殺傀·儡的時候，秣陵蘇氏的樂曲中有一段旋律不對勁，這姑蘇藍氏也會見怪不怪，不在意他們是失手彈錯，還是故意彈錯的，對吧？”
蘇涉全當不知你在說什麼，但卻也肉眼可見地開始有些慌張和急躁了。
見他急了，你直接挑明，道眾人靈力盡失，是因為他趁著大家在殺敵時，彈奏的不是什麼退魔曲，而是讓人靈力消退的曲子。
蘇涉還在做垂死掙扎，你直接將姑蘇藍氏禁書室中有本東瀛的《亂魄抄》一事說了出來。蘇涉在聽到《亂魄抄》的時候，臉色陡然變了，正好印證了你所言非虛。
“我根本進不了禁書室！”
“你主人能進去不就行了，你改曲子這個方法，也是他教你的吧。”你捏著下巴，慢條斯理地道；“能在雲深不知處自由進出的那位位高權重者，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單單一個蘇涉，神不知鬼不覺地彈奏邪曲，讓大家靈力盡失，已經是讓眾人覺得心驚了，待到你又道出了他背後的主子，眾人更是惶恐與憤然了。就連叔父的臉上，也只差將“震驚”二字刻在上面了。
他的主子，除了斂芳尊金光瑤，又還能是誰？
再與先前將鬼·將軍溫寧藏了十幾年的陰險狡·詐聯絡起來，眾人此刻皆知，金氏才是這巨大陰謀背後的主使。伏·魔殿內，一片譁然。
有些事情，被矇在鼓裡的時候，總是覺得眼見為實，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可這世上，又有多少骯髒，是潛伏在那虛偽笑容背後的？
蘇涉還在做困獸之鬥，你卻激將他，敢不敢將那退魔曲再彈奏一遍。他瞬間啞口無言。
金光瑤算盤打得極好，先將各家的小輩捆上山，然後等家主們上來營救之時，將他們與魏嬰一網打盡。
世人都對魏嬰有所誤解，自然不會聽他辯解。舊恨再添新愁，便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了。
待到塵埃落定之時，便是由得他一張嘴，說是什麼便是什麼了。
十六年前，不就是用得如此好手段麼。我內心哼道。
你見蘇涉不見黃河不落淚，便又從懷中掏出幾頁紙，衝著他揚了揚道：“你當真以為我們那天在金陵臺無功而返？這便是金光瑤的密室裡，藏著兩頁從《亂魄抄》上撕下來的殘頁。”
你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兩頁紙遞到叔父面前，請他辨認。
我心中還起疑，這等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沒說與我聽？
不過轉念一想，便知你是詐他的。如若你真的在金光瑤的密室裡拿到這這兩頁殘頁，在禁書室的時候，早就拿出來比對了，還用等到現在？
魏嬰，你這說胡話的本事，還真是……還真是越來越信手拈來了。
心裡雖如是想，但眼睛卻分外留意蘇涉的一舉一動。果然，他慌張地大叫了一聲：“小心有詐！”
我怕他上手去搶，便先發制人，避塵出鞘，直奔他而去。他眸光一驚，順手從身後抽出一把劍回擊。
然而，他不動則已，這一動，倒是妥妥的不打自招……
——未完待續——
我是栗子無痕，心之所向，隨性而往。
原創不易，剽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