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

作者:胖Bear

2022年六月上映的國產電影《人生大事》,票房突破17億人民幣,取得商業面向的大勝。 電影由新導演劉江江執導,《動物世界》韓延監製,朱一龍與童星楊恩又主演,於武漢拍攝,並以武漢語為主要語言。

題名《人生大事》係指死亡,由此帶出中國的喪葬文化。 朱一龍飾演的殯葬工作者莫三妹,意外撫養一名在外婆死後頓失依靠的靈巧女孩小文,電影以此為故事主軸,發展親情電影的通俗魅力。

《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

《人生大事》主要故事線有兩條,一方面是不成材的莫三妹與長年從事喪葬工作、行事嚴謹的父親,具有難以磨合的世代衝突; 另一方面則是莫三妹在撫養小文的過程中,從原先的焦躁轉向,學會承擔與責任。

在112分鐘的片長裡,《人生大事》來回穿梭這兩條故事線,老父與幼女、叛逆與責任,由十足煙火氣息的主角莫三妹為主體,發展電影故事。

在「非血緣親情」的面向,儘管風格並不相關,但在非典型職業的人物組合中,美術造型上偶爾讓人想到是枝裕和的近期電影。

《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

更有可比較性的,或許是同樣在今年取得票房勝利的《奇蹟・笨小孩》。 該片由《我不是藥神》文牧野執導,以獨力撫養妹妹的青年(易烊千璽飾演)力爭上游,開設小型電子元件廠,實現經濟翻身的夢想,是十足的白手起家神話。

從《奇蹟・笨小孩》或《人生大事》,觀眾會見到電影焦點放在貧窮、經濟壓力,並且有意識地呈現出社會對於底層的歧視目光。

電影依靠這些底層元素去發力,吸引觀眾投射或是憤慨,卻又用程度不一的小人物悲喜劇,較為戲劇性地去提醒觀眾這畢竟是一個故事,藉此來沖淡現實色彩:努力不會被辜負、人間滿是溫情、希望與絕望總是六四開,在結局重新建立出一種未必堅實的生活可能性。

《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

與文牧野的電影相似,《人生大事》的根基主要依靠打打鬧鬧的小人物魅力,加上主要演員朱一龍頗富明星魅力的表演。 形象上,讓人聯想到電影《當男人戀愛時》,讓邱澤透過花襯衫、啃甘蔗脫離偶像光環,同時保持男性魅力。

《人生大事》故事更微妙地透過女孩小文的舅舅:一個生活無憂,卻在家庭裡沒有話語權、生活中沒有主動性的軟弱中產階級男性,去對應主角莫三妹的特色:所謂的正義感、明顯的自我毀滅傾向,還有粗野的性別氣質。

主演朱一龍在肢體與形象上的詮釋,頗為稱職地讓這個角色的魅力可被觀眾接受,然而,較為致命的是,在一個充斥大量戲劇性轉折的劇本中,這些角色具有先天枷鎖,並未留下有待發展的空白,或展現驚喜的可能。

《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

《人生大事》在劇本方面,導演編劇劉江江雖然讓殯葬業者「生離死別、光怪陸離」的在地故事性,成為《人生大事》較好的著力點,電影敗筆仍發生在劇本鬆散的架構,與透過突兀劇情轉折強行理順故事的連續劇式發展。 其中偶見來自在地文化的光彩,仍有吸引人之處; 一方面,觀眾看到孫悟空與哪吒的溫馨親情氛圍。

但另一方面,電影卻又時常用臨時建立的目標,去迫使主角繼續處於忙碌狀態,假設有個觀眾每一小段時間離開一次,再回來看電影的故事進展,會發現無法連線,因為主角又開始處理另一個不同的標的,他五分鐘前在忙著怎麼辦一場大型葬禮,五分鐘後他開始處理一個資料修復問題,還來不及關心他的成敗,事件就已經結束了。

《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

《人生大事》是窺看中國流行文化的一扇有趣小窗,它有別於「戰狼電影」或「獻禮片」要靠國族主義發力,也不講不食人間煙火的都會男女。

這類電影更依靠一種親近社會的號召做出發,甚至主動去提及一些接近社會問題的元素(社會歧視、經濟、法規)。 儘管過多的戲劇性或型別元素,目前遮蓋住電影與角色本身的靈氣,讓我們無法看見底下的東西,但這仍是一個稍有趣味的發展路線。

《人生大事》:勇敢地面對生死,是為了我們更好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