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曉陽

近日，趕在放映結束之前，到電影院觀看了電影《沼澤深處的女孩》，這是一部幾乎包含所有現象級電影因素的大片，故事懸疑，主題深刻，畫面精美，既扣人心絃，又引人思考，情節既簡潔又飽滿，毫不拖泥帶水，男女主角演員帥靚，且演技精湛。

《沼澤深處的女孩》改編自美國女作家迪莉婭·歐文斯的小說《蝲蛄吟唱的地方》，講述了獨自生活在沼澤地裡的年輕女子基婭的故事。《蝲蛄吟唱的地方》是一部現象級暢銷小說，上市僅一年，總銷量已逾300萬冊，在美國多個圖書暢銷榜上榜時間均超過49周，甚至長時間名列榜首。

影片由奧利維亞·紐曼執導，黛西·埃德加-瓊斯、哈里斯·迪金森主演。該片於2022年7月22日在北美上映，8月開始在中國上映。

影片開始的畫面就是從空中俯瞰美麗的溼地，伴隨著畫外音，字幕引用的是小說自序中的美麗文字：“溼地不等於沼澤。溼地是一片光的空間。在這裡，草在水中生長，水流向天際。溪水緩慢流淌，帶著太陽的影子蜿蜒奔向大海。在上千只雪雁的喧鬧聲中，長腿的鳥兒們以不可思議的優雅姿勢起飛——美得不像是為了飛翔而生……”

然而，在溼地中處處可見的沼澤卻死寂而陰暗，充滿著腐爛、危險甚至是死亡的氣息。果然，觀眾很快就隨著兩個騎車的小孩看見了蔡斯·安德魯斯的屍體躺在沼澤中。故事由此展開，讓觀眾看到或思考沼澤內暗藏的諸多秘密。

基婭的父親有家暴傾向，母親、幾個哥哥、父親先後離她而去，她獨自一人在北卡羅來納州中一片危險的沼澤地裡生活並長大。在荒涼的溼地中，她駕著小船，靠獵捕和收集野物賣給碼頭的人為生。她只上過一天學，是小鎮居民口中的“沼澤女孩”，文明社會之外的野姑娘。當地居民對她的蔑視和排斥導致她性格孤僻、內向、排外，但她對沼澤裡的動植物的觀察卻天生敏感、細膩，並具有繪畫天賦。後來鎮上的兩位年輕人泰特和蔡斯先後闖入她的生活，面對一個全新的、令人震撼的世界，她敞開了自己的心扉。但愛情的挫折使她傷痕累累，有一天，蔡斯的屍體被發現，基婭被小鎮認定為頭號嫌疑人遭到逮捕和審判。

影片主要採取第一人稱的視覺，過去與現在時空穿插、回憶與對話交替進行，交替講述女孩的成長經歷和審案的經過。該片幾乎難以單一定位，我們可以說它是一部懸疑片、愛情片、自然片，也可以說它是一則寓言故事，引人入勝，發人思考，閃爍著動人的力量。

許多觀眾可能更喜歡影片講述的懸疑故事，關注誰是兇手、基婭會不會被判有罪等問題。筆者覺得，影片的意義可能更為深遠，基婭生於溼地，死於溼地，這片天地養育了她，也塑造了她。她的人生遵循的規則和生長於世俗文明中的人們不太一樣，它在講述人的生存極限，講述文明與野蠻的衝突。

也就是說，本片的主要目的不是破案，而是透過案子牽出基婭的故事。她關於愛情和生活的選擇聽從的是荒野的召喚，而非文明社會的教導。透過基婭的故事，電影探索了離群索居的環境如何影響人類的行為，以及被拋棄後留給我們生活的深刻印記。人類生存如何遵守自然法則和社會規則？到底誰更野蠻？誰更文明？這一切都值得人們認真思考。

本片看似是一樁未破解的謀殺案，實際上已經破解。影片借主人公之口，藉助螳螂及沼澤內其他生物的生存環境，說明捕食者與獵物的必然關係，暗示了殺人這一違法行為的合理性，講述與現代文明不完全一樣的觀念。

最後說一下片名，其中文譯名有：《蝲蛄吟唱的地方》《荒野謎屍》《沼澤謀殺案》等，但筆者以為，還是《沼澤深處的女孩》這個譯名最好。《荒野謎屍》《沼澤謀殺案》這類譯名太直白、太驚悚、太單一，難以承載影片深刻豐富的內容，而《沼澤深處的女孩》這個譯名引人想象，內涵豐富，又比較含蓄，符合中文意蘊。

《蝲蛄吟唱的地方》這個名字儘管是原書名，雖然有些詩意，但字詞比較生僻，難以顧名思義，只有讀到小說中這句話時人們才可能覺得這個名字的妙處：“當你感覺到你腳趾下的星球和樹木在移動時，你必須全神貫注地傾聽，我保證，你會聽到蝲蛄在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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