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國王亨利四世之所以名垂史冊，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莎士比亞的歌劇使然。在莎翁的描寫下，亨利的一生被分為兩截：一是其繼任王位之前的伯爵生涯，二是他成為國王之後遺憾的統治時代。
01
青年才俊
亨利四世出生於1367年，他的祖父是有名的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三世。亨利四世之父岡特的約翰是理查二世時期著名的攝政大臣，其地位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亨利是母親
布蘭奇
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因而從小備受寵愛。小亨利的幼年生活積極向上，他自幼生活在林肯郡的博靈布魯克城堡，由當時最好的文學家和藝術家負責教育，其中就包括鼎鼎大名的詩人喬叟。
除了學習文學之外，小亨利對音樂、騎術、射擊等技巧性的運動也頗感興趣。由於父親忙於國事，亨利的體育和藝術培養也由當時的一些最著名的音樂家和騎士負責。可以這麼說，亨利的確是一名前途無量的公子哥。在時人的記述中，常常將亨利描寫為“虔誠、健壯、精力充沛和健談的帥小夥”。
亨利四世：英俊青年
1377年，在愛德華三世去世後，亨利被任命為德比郡伯爵，一隻腳踏入了英格蘭政壇。14歲時，亨利被安排與埃塞克斯的瑪麗·博恩結婚，並因婚姻而享受赫裡福德與埃塞克斯的雙重繼承權。這對青年夫妻特別恩愛。沒過多久，瑪麗就為亨利誕下了4個兒子和2個女兒，其長子就是未來的亨利五世。由於害了傷寒病，賢淑的瑪麗在24歲時便不幸去世了。
02
小試牛刀
亨利第一次涉足政治，是從1378年代替父親管理蘭開斯特郡開始的。當時的亨利剛過10歲，還沒有什麼政治經驗，當然也不懂父親的政治立場。當時他的父親正在西班牙爭奪王位繼承權，並想以此為要挾動搖理查二世的統治。但小亨利哪裡會懂得父親的苦心呢？亨利作為理查的堂兄，經常同小國王一起玩耍。在理查受封繼位國王時，亨利還負責手執御劍，象徵忠心護衛王權的戰士。誰能想到，這兩位親密無間的兄弟在將來會兵戎相見呢？
理查二世畫像
與在深宮中被控制的青年國王理查不同，亨利的青年時期是在戰爭中度過的。14世紀末，亨利一直都在率領忠於自己的親兵參加
條頓騎士團
對東歐的入侵。1390年，亨利率軍打到了立陶宛大公國的首都維爾紐斯，併成功俘獲了300名立陶宛俘虜，其中有不少是當地的貴族。亨利興奮地將他們帶回英格蘭，向親友炫耀自己的戰績。
與立陶宛人作戰
1392年，亨利再度加入條頓騎士團組織的十字軍，向東征服了普魯士人。在這次遠征期間，他僱傭了數百名十字軍騎士，使自己的扈從達到千人以上。這樣的隊伍在中世紀已經算是一支重兵了。1393年，亨利又調轉槍頭前往聖地耶路撒冷朝覲。他的隊伍浩浩湯湯，在途經各國都留下了自己響亮的名號。在看到異教徒對耶路撒冷有所不軌的情況後，他還發誓要將聖地從他們的手中奪回來。不過，他的願望並沒有實現。由於同國王理查發生了矛盾，亨利不得不在年末匆忙率軍返回英格蘭，他的在外旅途也就此擱置了。
條頓騎士團：橫亙在冰雪荒原之間的勇士
03
逼上“梁山”
由於常年領兵在外，亨利醉酒後說的一些閒話被傳入國王理查耳中。在理檢視來，自己的這位兄長不僅有著非同尋常的能力，還更有非同小可的野心。諾福克公爵向國王宣稱，他聽到亨利對國王不止一次的冷嘲熱諷，並對理查的繼任表示不滿。而亨利則向國王辯駁，說他願意透過比武決鬥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就這樣，一場惡戰即將展開。而理查二世不知為何，竟在比賽當天決定取消這場事關榮譽的戰鬥，而要把兩者均處流放。
騎士之戰：事關榮譽的私鬥
禍不單行的是，亨利的父親攝政王約翰在1399年不幸於萊斯特城堡去世。終於脫離管制的理查，得意忘形地取消了亨利繼任父親土地和遺產的權力，並將對亨利的流放期延長到99年。正在布列塔尼避難的亨利得知了訊息，氣果然不打一處來。他連忙聯絡同樣被理查罷免的前坎特伯雷大主教阿倫德爾，準備一同籌劃謀反。
1399年6月，亨利趁著理查在愛爾蘭遠行的時機，順利在約克郡的拉文斯普登島。亨利同一些支援他的勢力勾結，沒收了大量支援國王的人的財富和土地。因為理查的性格陰晴不定，他在英格蘭本就不得人心，因此亨利在南進倫敦的過程中並沒有遇到阻力。最終，亨利的親信與理查在弗林特城堡談判，達成了“不傷害理查性命”的約定。9月1日，理查被亨利關進倫敦塔，亨利正式奪得了英格蘭王位。
鴻門宴：亨利的僕從“懇請”理查回倫敦
04
厄運纏繞
用陰謀和暴力奪得的王位，並沒有為亨利帶來滿足。從就任開始，亨利一直面臨著國內各種力量的反對。其中最早的一次是1400年，自稱威爾士親王的格蘭道爾領導親兵反對亨利篡位，但這次起義被亨利輕易地鎮壓了下去。此外，諾森博蘭的博西家族叛亂則持續了將近8年。這些人原本都是亨利篡位的支持者，但因亨利上臺後不幫助其抗擊蘇格蘭的侵略才與國王反目成仇。總而言之，亨利最初10年的統治極不太平。
反對亨利奪權的內戰
除了應對反對力量之外，亨利還要面臨“異端”信徒對國家的衝擊。心狠手辣的亨利參加了歐陸流行的“
宗教裁判所
”，並透過議院推行了“異端燃燒法令”。此舉旨在控制羅拉德派在英國的迅速傳播，並對與宗教信仰無關的起義農民起威懾作用。15世紀初的前10年裡，議會與亨利針對“剝奪教會用地權”還產生了不小的矛盾。議會最終以不向王室撥款相威脅，逼迫亨利收回對各大主教的賞賜。這對正在進行戰爭的英格蘭來說是個致命的問題，亨利最終只好妥協。
在各種壓力的作用下，亨利的身體最終垮掉了。晚年的亨利得了一種非常嚴重的面板病，他的面板逐漸乾枯損壞，並時常脫屑，嚴重的時候還能影響到他的精神。這在很多史料中都能得見。醫學史專家分析，國王很可能得了麻風病或是銀屑病，最終很可能引起間歇性癲癇。被病痛折磨的亨利慢慢喪失了權力。他也和被他推翻的理查二世一樣，最終成為他人的傀儡。1413年，亨利去世，埋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裡，以一種反差極大的方式結束了他傳奇的一生。
為國王舉行葬禮的僕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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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君說
亨利四世的人生轉變，似乎正是從他篡權謀害胞弟之後開始。亨利與理查很像是一對難兄難弟，亨利的父親長期控制著理查，而理查在獲得自由之後又反過來限制了亨利的權力。這種親族之間的悲劇在中世紀還有很多。從某種程度上講，亨利的“自救”方式雖然過頭，但他還是在為自己的利益作鬥爭。亨利的本質還是善良的。即便是在他死去之後，臣下按他的遺囑將其遺體放在威斯敏斯特宮的聖徒墓旁邊。這足以看出他極力想證明自己繼位的“清白”和對死後靈魂無法得到安息的恐懼。亨利和理查二人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理查二世和亨利四世關係圖
06
參考文獻
谷延方：《英國王室史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高雲霄：《<亨利四世>中的王權世俗化問題研究》，河南大學碩士論文，2018。
（作者：浩然文史·瓷國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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