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說宋朝娛樂圈的那些人和事兒

簡單說說宋朝娛樂圈的那些人和事兒。

宋朝的娛樂圈,簡單說主要就是由文人雅士和青樓女子組成。文人作詞,娼妓傳唱,相得益彰。所以說,周杰倫穿越回宋朝,可能成為屌絲了,方文山回去沒準是天王巨星。我們熟悉的那些宋朝詞人,大抵都和青樓娼妓們有過這樣那樣的故事,都有過很多混亂複雜的感情糾葛。

所以,造就了今天我們語文課本里很多千古傳誦的詩詞名篇。人家的風流往事成了我們辛苦備考的知識點,也有點心塞。

簡單說說宋朝娛樂圈的那些人和事兒

首先來看看當時絕對的流量王,邁克爾·

柳永

。柳三變精通詞曲,善於音律,而且混跡於煙花巷柳的他特別善於用大白話填詞,深得女人心(不止娼妓)。所以,“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意思就是大街小巷都在播放柳永的“最炫民族風”或者“小蘋果”那種盛況。

柳永是情場得意,官場失意。那時候京城的妓女們 “不願穿綾羅,願依柳七哥;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中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 ,史稱首任國民老公。

只可惜,“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這首早年洩憤的《鶴沖天》居然成了他自己的生平寫照,最終只能沉醉溫柔鄉,“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也許他心中的鬱結到死都沒人知道,真真是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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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說說光芒萬丈的

蘇軾

。東坡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這曲悼念亡妻的《江城子》讓多少痴男怨女潸然淚下。

可是,痴情男東坡先生在杭州當太守期間,風流韻事也真不少。蘇學士最喜歡的就是遊艇出海的海天盛筵。節假日經常乘坐畫舫,泛舟湖上,和三幾好友,吃肉喝酒吟詞作賦,旁邊是伴遊的娼妓。《揮麈(zhu)錄》裡是這麼寫的,“每客一舟,各領數妓任其所適”,“至一二鼓夜市猶未散,列燭以歸。城中士女雲集,夾道以觀千騎之還,實一時之盛事也。”

你們看,“任其所適”給人的想象空間很大啊。再看看歸程居然千騎之多,就算打個一折也是很嚇人的數量。雖然東坡先生還曾發生帶娼妓去見高僧的荒唐事,但後人對豪放的東坡先生還是給予了更大的包容,我也更願意理解成發乎情止乎禮的交往,這樣的男人需要紅顏知己解悶助興。

除了豪放的做派,先生還有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樣的小清新,還有調侃朋友老夫少妻的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海棠壓梨花” 的小調皮。好色?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好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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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說下

周邦彥

,上文提到過他和李師師及宋徽宗的畸形三角關係。憑藉著填詞作曲的不世才華,周美成號稱宋朝婉約詞的集大成者,被王國維稱為“詞中老杜”。在宋朝那個年代,他居然可以跟當朝天子搶同一個女人,難怪那麼多知識分子鼓吹宋朝。

話說宋徽宗趙佶有次深夜造訪李師師閨房,不巧大詞人周邦彥正和李師師你儂我儂,聽到皇上來了之後,周趕緊躲床底下。宋老闆拿了江南進貢的橙子給李小姐嚐鮮,具體後來有無雲雨之事就不甚了了了。反正目睹了案發全過程的周先生,後來醋性大發填了首《少年遊》,“纖指破新橙”的典故橫空出世。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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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的後續是,李師師好死不死居然還在宋徽宗面前唱了這首詞。皇帝一聽,不對啊,這尼瑪情節怎麼那麼熟悉,於是下令把周逐出京城。等過兩天宋徽宗去找李師師的時候,發現李居然去給周送行,周居然色心不死又寫了曲《蘭陵令》。宋徽宗居然神他媽下令唱一遍聽聽,最後因為太好聽居然又把周給找回來了,官封大晟正,專門搞音樂。這真是一個相愛相殺讓人無語的故事。

說回大詞人周邦彥,他那些艱深晦澀的詞曲我知道大家都看得費勁,考慮到後世大家的文化水平,周公子特意照顧寫了一首簡單的歌,《萬里春》送給大家:

千紅萬翠,簇清明天氣,為憐他,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

我愛深如你,我心在,個人心裡,便相看,老卻春風,莫無些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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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不少故事。

比如“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

辛棄疾

,一生豪邁浩氣長存同時不忘風流倜儻,除了“整整、錢錢、田田、香香、卿卿”等小妾之外,他對狎妓活動也是極為熱衷,據說他的《南鄉子·舟行記夢》和《霜天曉角·旅興》就是真實故事之酒後亂性及我的豔遇往事一二三。

(提個小醒,古代很多妓和妾名字都是疊詞啊,王蘇蘇,王蓮蓮,張住住,張七七,唐安安,呂雙雙,沈盼盼,普安安,蘇小小,李師師,陳圓圓等等;還有帶兒字結尾的,楊妙兒,楊菜兒,楊永兒,楊迎兒,王團兒,李師兒,蘇乞兒什麼的。咱能避免就稍微避免一下吧。)

比如一生宦海浮沉,剛正不阿的醉翁

歐陽修

也過不了美人關。他在西京洛陽任留守推官的時候跟一名官妓好上了,有一次頂頭上司請兄弟們喝酒,大家都到齊了開喝了“五魁首六六六”時,歐陽修才和這個官妓姍姍來遲。上司就問了,你們孤男寡女幹嘛去了,官妓嬌羞地低下頭,說自己睡過頭了,醒來發現金釵又丟了找了很久。上司說這太假了吧,來,讓你相好作個詞,作得好我就給你送一隻新的。於是歐陽修就賦詞一曲《臨江仙》,最後一句“水精雙枕,傍有墮釵橫”博得滿堂彩。

比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

范仲淹

在鄱陽做太守時,喜歡一個年幼娼妓又不好意思說,離任之後實在忍不住,便給朋友寫了首詩寄過去:“慶朔堂前花自栽,便移官去未曾開。年年憶著成離恨,祇託春風管句來。”朋友一看心領神會,你要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所以就把那個小妓買來送給他了。

比如“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

秦觀

也是多情種。在紹興時由太守接待至星級酒樓蓬萊閣,觥籌交錯間和一個歌姬對上眼了,於是當場賦詞一曲《滿庭芳》聊表鍾情,開頭一句是“山抹微雲”,之後“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謾贏得,青樓薄倖名存。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後來,調皮的蘇東坡還給秦觀起外號,整天取笑人家“山抹微雲秦學士”

最後再說一點點吧,其實不只這些大詞人大詩人留下了千古傳唱的篇章,即使是青樓女子,也不乏善填詞作曲之人,畢竟天天和高手過招。也不一一列舉了,迪哥就把自己最喜歡的PO出來就行了。

南宋有個名妓叫樂婉,她跟嫖客施酒監曾經相互寫過詞,留下一迎一和的千古傳唱的佳作:

簡單說說宋朝娛樂圈的那些人和事兒

從後人看來,古時的青樓及青樓文化似乎大多是輕鬆快活雅緻的,風月間全是詩情畫意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