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對像陽貨這樣的家臣控制家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

公元前510年六月二十一日,魯昭公的靈柩回到魯國。季平子恨魯昭公,不準備讓魯昭公葬在魯國國君的墳塋當中。

一轉眼,五年過去了,到了魯定公五年六月,季平子死了,接替他成為季孫氏宗主的是季桓子(季孫斯)。但是,此時季孫氏的家裡也出現了像魯國政權那樣的現象了,就是季孫氏家裡的那些有權勢的家臣逐漸的開始掌握了實權,其中最具代表的兩位,陽虎和公山不狃,陽虎就在季孫氏曲阜家裡待著,公山不狃那是季孫氏食邑封地費邑的地方官,這一內一外基本就架空了季桓子了。

孔子對像陽貨這樣的家臣控制家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

季桓子能甘心這樣被架空當傀儡麼?自然是不甘心。不甘心怎麼辦?就得培植自己的勢力,於是,季桓子就倚重一個叫梁仲懷的,雙方是明爭暗鬥。季平子不是死了麼?那需要安葬啊。這麼大的事情自然由陽虎主持了,陽虎就準備用一塊美玉給季桓子隨葬。可是,這塊美玉不在陽虎手裡。在誰手裡,應該在季桓子手裡。季桓子的代言人是誰?仲梁懷。所以,陽虎就跟仲梁懷要這塊玉。

仲梁懷就不給。那位說一塊玉值 當的麼,又是給季平子隨葬的,給他不就完了麼?不給!為什麼?這塊玉不是普通的玉。這塊玉是魯國國君佩戴的玉,說白了,過去魯昭公戴的玉,而且是魯昭公理事、祭祀時戴的玉。後來,魯昭公不是被季平子為首的三桓給攆走了麼?這塊玉沒帶走。

孔子對像陽貨這樣的家臣控制家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

他走了,魯國的國政就由季平子代管,也就是季平子代行君事。只要這個時候,季平子就會把這塊佩戴上,好像是一道合法聖旨似的。那麼現在季平子也死了,陽貨索要這塊玉隨葬,仲梁懷覺得不妥,仲梁懷說了:“這塊玉本屬於國君,因為國君不在魯國,咱們主公要代行君事才佩戴它。而如今,新君已立,主公怎能還佩戴此玉呢?”名不正,言不順啊,讓他隨季平子下葬,這不等於說季平子死了還落個逆臣的罵名麼?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可把陽虎氣壞了,好你個仲梁懷居然敢跟我較勁,我非把你趕走不可!他就想把這事兒告訴了公山不狃。你別看,公山不狃跟陽虎都是季孫氏家的權臣,但倆人之間也有算計,主要是公山不狃跟陽虎面和心不合,他一看有個仲梁懷可以平衡陽虎的勢力,那多好啊。陽虎多個對手,我就省一分力氣啊。

所以,當他聽說陽虎要趕走仲梁懷的時候,是極力規勸:“算了。他這也是為主公著想,你又何必歸罪他呢?這事兒你沒道理啊,你找不著人家的麻煩。”陽虎一聽,公山不狃說的有道理,“哼!便宜了這小子,等以後我抓著他的把柄了再說!”陽虎就把這事兒放下了。美玉沒要來,季平子等不起啊,都快爛了,趕緊給下了葬。

孔子對像陽貨這樣的家臣控制家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

隔了不久,季桓子到東野巡視,就來到了他們季孫氏家的底盤——費邑。上面我們說了,費邑的邑宰是公山不狃啊,聽說主公來了,自然要來迎接,甭管權臣不權臣,名義上人家是主子,大面上還得過去,所以親自到郊外迎接慰勞季桓子。季桓子當然對這位權臣特別的恭敬客氣了。

但是,當公山不狃慰勞仲梁懷的時候,仲梁懷估計對公山不狃表現得很高調、很傲慢、很不屑,總之,讓公山不狃感覺到仲梁懷對自己特別不恭敬,這下不幹了,主公對我都客客氣氣的,你算個老幾啊,你對我不恭敬。這要是讓你在主公身邊待久了,能有好事兒麼?所以,事後,公山不狃馬上找到陽虎劈頭就問:“哎,那個仲梁懷你不是要趕他走麼?到底還趕不趕了?”他倒著急了。

陽虎一看,這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情關己馬上雄起啊,好!我早就想趕走他了,你不同意,這次你也同意了,看誰還不同意。誰不同意啊?季桓子不同意!憑什麼你們說趕走誰就趕走誰啊?我好不容易有個心腹,你們還要趕走,不成!他找來自己的堂兄弟公父文伯、族人公何藐、姑婿秦遄這些親戚,聯合起來一起反對陽虎。

呦呵!陽虎一看,你們要造反啊。不讓我趕,我偏趕!由不得你們!再反對,把你們先拘起來。陽虎一怒之下,把季桓子和公父文伯給囚禁了,然後把仲梁懷就給驅逐出境了,把公何藐給殺了。由此,你就能看出當時陽虎的勢力有多大吧。

孔子對像陽貨這樣的家臣控制家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

季桓子一看,陽虎膽子夠大的,把自己的族人都給殺了,怎麼辦?服軟吧。陽虎也不想這個時候把事情鬧得過大,於是就跟季桓子舉行了一場結盟儀式,無非主題就是對於軟禁的事情互不報復,然後把季桓子放回,給予自由,倆人就算盟誓和好了,盟誓的條件之一就是把季桓子身邊的那幾個親戚公父文伯、秦遄驅趕出境,這也算清君側了。至此,陽虎掌握了季孫氏家的大權。

掌握季孫氏就等於掌握了三桓,掌握了三桓就等於掌握了魯國。所以,當年,陽虎又和魯定公與三桓在周社盟誓了。用句俗話說,現在的魯國,三桓一跺腳,魯國亂顫;季孫氏一跺腳,三桓亂顫;而這位陽虎一跺腳,季孫氏亂顫。這就是春秋末年的歷史現狀,國被家把持著,而家被家大夫把持著。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陽貨才是當時魯國的政壇一哥。

孔子說:天下有道的時候。制禮作樂及出兵征伐都是天子決定的;天下無道的時候,制禮作樂及出兵征伐,天子就說了不算了,成了有權勢的諸侯說了算了。諸侯說了算的,大概能傳到十代,就很少還能繼續下去的;這要是說諸侯說了都不算,大夫說了算,傳到五代就夠嗆能傳下去了;要是大夫說了不算,成大夫的家臣把持國家命運了,更倒黴,傳到三代就夠強能撐下去。

天下有道,國家的最高政治權力就不會掌握在大夫手裡。天下有道,在政的人沒有失政,老百姓安居樂業,也就不會對朝政議論紛紛了。

陽虎就是這裡孔子說的“陪臣執國命”的“陪臣”。孔子對像陽貨這樣的家臣控制家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再加上,孔子本來就對當年自己戴孝赴宴被陽虎拒攔季孫氏門外的事兒耿耿於懷。所以,面對這樣的魯國政局,孔子能出仕麼?能去做官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