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那山、那水

陪伴毅哥多年的拉布拉多死了，他很傷心。厚葬了愛犬後的某一天，我們在長沙聚了一下，可能是傷心過度，毅哥胖了很多。

08年4月的時候，毅哥還沒有現在這麼胖，在德夯自駕遊的時候還經常給我們指點江山。朝他手指的方向，是湘西的大山。

湘西的山，高到看不到天空，從山頂往下看，人就是一隻螞蟻而已。躲進山裡，連人都找不到，怪不得當年田大榜（榜爺，烏龍山匪首之一）喜歡躲在山裡，吃著臘肉火鍋，唱著山歌，快活得很。

榜爺一定喜歡唱《龍船調》，尤其在高潮部分一定會參與一下，妹兒：妹我要過河，是哪個來推我嘛。榜爺：我就來推你嘛~還是我來推你嘛~

滿臉橫肉的榜爺是坐船去旅遊的，我們自駕是特別的交通工具。

青春紀念冊

GRADUATE

我們的自駕遊的交通工具可以這樣來描述：

敞篷越野小跑，雙曲柄發動機，人油增壓，360°全景天窗，符合國5、歐盟的所有環保排放標準。

簡而言之叫單車。10塊錢1天，在寢室外的小賣部租的，小賣部老闆萬萬想不到我們真的會騎1天，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加價。吉首到的德夯這個地方往返40多公里，有的同志單車鏈都踩斷了，有的同志後面還帶了人，年輕的時候體力就是好。

毅哥除了帶了點吉首的空氣，什麼都沒帶，按現在的說法：他那時候是一個單身狗。如果一定要帶，估計他會帶一條寵物狗（當然那個時候如果有實力養寵物的話）。這樣他就能在這山水間：和狗子作伴活的瀟瀟灑灑，騎車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有點偏題，回到正軌。湘西的山水美得很，尤其是那水，好得發綠，綠得像翡翠。水裡面有蟹、有魚，水裡可以放西瓜、啤酒，冰冰涼涼的，水是可直接飲用和煮飯的。試想一下，在這裡擺個小桌、支個燒烤架、放個鐵板燒的鍋，涼風吹來，快哉快哉。當時我們沒這個條件，這些都是我後來的想象。好在這麼多年湘西的山水沒有怎麼變，她像一位深情的女子等著遠方的情郎回來。

02.毅哥的內褲

首先申明，毅哥的內褲不是“防盜內褲”，這種內褲講究的是財不外露。

但至少有兩次，毅哥在公共場合露出了他的內褲，這不符合財不外露的原則。一次是在划船的時候，一次是在球場上。具體怎麼回事，且聽我慢慢說來。

畢業的前幾個月，大家開始閒下來了，都等著學位證下來。這期間有人網咖通宵的通宵、喝酒的喝酒，過著十分糜爛的生活。這樣的生活過多了也難受，作為即將踏上社會的人，怎麼能這樣呢？我們應該積極向上，我們應該做點有意義的：比如划船，這是一種體現團隊協作的很好運動，也鍛鍊身體。

大家的意見是統一的，對於划船是熱情的。毅哥是指點江山的人，划船上也要“掌好舵”，毅哥：“兄弟們，船的方向我來掌握，你們放心的往前衝啊！”

方向，我們缺少的就是未來的方向。

即將畢業，我們有很多選擇，因為年輕。

即將畢業，我們不知道選擇，因為年輕。

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大家像水手一樣用各種各樣的姿勢入水，解放了天性，與碧水親密接觸。

沈從文在他的著作裡很多都在寫水手，寫湘西，文字並不奇妙，相反，顯得有些囉嗦，並不簡潔，更沒有所謂的文筆優美華麗。就那麼樸樸實實的講述，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如一滴純淨的水，可以淨化世上的汙濁。

乘風破浪，毅哥的內褲被水淨化得有些發白，這是四年的相守，穿出了感情。這條陪伴了他四年的內褲，就像後面養的拉布拉多，毅哥是捨不得分開的。

但毅哥最終還是換下了這條發白的內褲，因為它已經破了兩個洞，已經沒辦法再穿。但是他沒有扔掉這條內褲，他把它看成了兄弟，看作了親人。他洗乾淨後，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層，毅哥彷彿在唱：放在我箱底的“兄弟”，你是我寂寞的記憶，曾經有多少個夜晚，都是你陪我一起渡過。

過去總要告別的，出門還是要穿新的。一條嶄新的花內褲伴隨毅哥出現在了球場上，在球場上的毅哥是生龍活虎的，無論是速度、力量、對抗各方面都不是他的對手。

尤其是速度方面，號稱“快3秒”，對手來防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只見毅哥用腳把足球往前一攤，接下來所有的一切就交給百米衝刺了。

惱羞成怒的對手看到毅哥馬上要進入禁區了，立馬展開架勢“飛鏟”過去，對手只想把他趕到另外防區，這樣自己這邊就沒什麼壓力了。

然而“飛鏟”這個動作完全沒阻攔掉毅哥，對方積極啟動第二套方案，要知道讓毅哥進了禁區，那就意味進球啊。對方出動兩名後衛防守，拉拉扯扯，完全沒用。

眼看毅哥馬上要擺脫他們，兩位一看這那行呢？於是扯毅哥衣服，衣服扯不動扯褲子。此時毅哥完全顧不上這些，他只想擺脫防守的糾纏，一心一意把球送進對方的球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毅哥的球褲被扯下來了，露出了新買的花內褲。毅哥完全不在乎，他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三不害羞的精神，最後球打飛了。

如果球門再寬一些、再大些就進了，我們安慰毅哥道。還是先把秋褲提上去吧，裁判給了對方球員一張黃牌，一張黃牌要交罰款5塊。多了5塊活動基金，今天到市裡的“快3秒”吃飯吧，吉首市快3秒集休閒飲食為一體，開了這麼多年還在開，老闆肯定發財了。

03.青春散場

球踢完了，盡力就好了，以後踢球時不能穿花內褲了，毅哥總結。來根菸，來個檳榔，檳榔配煙、法力無邊。

現在的毅哥不踢球了，沒有合適的人，沒有時間。毅哥最近也沒有釣魚了，狗暫時也不會養了，沒有時間陪它，狗子很可憐的。

毅哥說人還是要多培養一點愛好，這樣就算沒人陪你，也有愛好陪你。孤獨，是人的常態。

湘西的粗粉、烤牛油、晚自習後的炒飯、鐵板燒、酸蘿蔔、臘肉、清澈的水，這些都曾經撫慰過我們孤獨的心靈。

這兩張合影，第二張的背後是湘西吉首城，離開前我們跟她合影。

這樣算一種告別儀式，告別這座小城，告別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