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不歸路”:8000年無人敢入,一腳踩空20秒消失

“這是一條‘不歸路’,所有進去的人都會迷路被困,最後渴死在裡面”

奈米比亞嚮導指著這一片沙丘繼續說:索蘇斯黎鹽沼就是“不歸路”的起點,終點在大西洋海岸,在過去8000年裡無人敢入,無論是裝備精良的商隊還是熟悉地形的土著,人們走到這裡就會停下腳步,望沙而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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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地質角度出發,索蘇斯黎鹽沼的面積、歷史以及含鹽量等等規模,甚至都排不進全球前百,但要說沙丘變幻的詭異程度,被稱為“非洲不歸路”一點都不誇張:鹽沼離大西洋只有50公里距離,人們卻無法將鹽運到海岸裝船,因為海風會將大量海沙吹進沙漠,當嘗試者們躲過被風沙淹沒的危險後卻發現,所有的沙丘都被陣風變換了形狀或乾脆移位,從而迷路缺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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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幾百年裡,英法美荷德等國殖民者都嘗試過開啟這條“鹽運之路”,希望能將奈米布沙漠的重鹼鹽(普通沙鹽含量約0。3%,索蘇斯黎含量高達5%-11%),以最便捷、最節省的方式透過海路運回歐美,只可惜上百人自告奮勇卻無一生還,乃至用直升機和衛星也找不到屍骨。

所以,當我們一行進入景區時,大門口的保安就不停的“碎碎念”:千萬不要隨意亂走,遭遇大風就面對回頭路不要轉身,原地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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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麼誇張嗎?”說實話,我對沙漠的瞭解並不算少,也去過撒哈拉參加徒步賽,但一夜過後面目全非無跡可尋的感受,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你看看這兩張照片,它們有什麼不同之處?”嚮導開啟手機給我看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的沙丘高約350米,半腰有個很明顯的隘口,第二張明顯不同,整座沙丘平整順滑。可向導卻用肯定的語氣說:這座沙丘被土著稱為“大爸爸”,是索蘇斯黎鹽沼最大、最高的沙丘,第一張照片拍攝於2017年7月7日的早上8點,一場持續7個小時的大風後就變成了第二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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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在現場看到的“大爸爸”又不太一樣,隘口處明顯更大更深,沙丘脊尖與前兩張照片也存在走向和弧度的差異,而這,正是熟悉地形的土著與歐美殖民者都不敢進入的唯一原因。

看到我當場驚呆,嚮導悠悠的說:“當然,現在的科技完全可以實現打通這條路,但鹽已經不值錢了,人們也沒必要冒這個險。所以,非洲不歸路的說法只出現在鹽很值錢的那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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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預訂旅館剛把代運物資卸下來,老闆娘就很痛快的許諾:我親自下廚做一頓美味來迎接你們。

這是一家只有一大兩小三個房間的小旅館,但裝修用料與造價卻不可謂不豪華,老闆娘是土生土長的奈米比亞土著,年輕時留學新加坡4年,居然也學會了一點中文。趁她在廚房忙碌,我問了幾個問題,原來,奈米比亞對沙漠旅館的審批十分鬆懈,只要做到垃圾與廢水回收就能一路綠燈,還能享受各種免稅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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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走高階路線,這家旅館的生意一直不錯,但相應的支出也不菲,比如淡水需要長途運輸才能保證遊客舒適,起風季節會把泳池水全部抽回屋後的專用蓄水罐。為了減少運輸費用,她才想到淡季用代運物資來抵扣房費的法子,既減少遊客與旅館的雙向支出,又增加了遊客愉悅度,而她的支出也就多清洗一套布草而已(牙刷毛巾浴巾都是自帶)。

電力來自太陽能與小型風力發電機,清潔耐用還不容易斷電,所以還沒入夜老闆娘就把所有燈光都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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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米比亞雖然是個沿海國家,海岸線長達1600公里,但土著們卻不太喜歡吃海鮮,更多時候以西式烤肉和麵包為主,老闆娘的解釋是“殖民文化根深蒂固”,所以她當天給其他房客做的是歐式簡餐,額外增加了很多水果和果醬,給我們做的卻是最地道的沙漠牛羊煲,把六七種蔬菜和雞蛋熬煮成粥狀,再放入煲鍋中與牛羊肉、土豆、玉米等食材慢燉。

起鍋後撒入特製的沙漠香料,口感別具一格,既有蔬菜玉米的清香,又能品味出牛羊肉的濃香,嚮導說這是奈米布沙漠招待貴賓的“國菜”,雖然品相不好,但貴在用料多、耗時長、誠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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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胃”的角度來看奈米比亞美食,這道羊煲有點類似於東北的大亂燉,但這種菜就連嚮導也很少能吃上,多數時候只能吃烤肉,因為肉比蔬菜和海鮮都便宜。

奈米比亞肉價的便宜程度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市面牛羊肉價格1公斤也就4-5美元,鄉鎮基本低於3美元,也就是人民幣20元1公斤,還是牛後腿肉。品質方面就更不用說了,奈米比亞是中國唯一準許的非洲肉類進口國,僅2019年就向中國出口了1萬噸牛肉。而反觀蔬菜與水果,一公斤15元的香蕉、18元的生菜價格,奈米比亞人肯定會選擇吃肉,於是滿大街都是烤肉,各種碳烤火烤隨處可見煙燻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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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就開始選地方拍星空與星軌,有意思的是,我們居然遇到了美國國家地理的攝製團隊,本以為能從他們那裡學習點拍攝技巧,結果卻被告知:裝置車輛陷入沙丘被困四天了,他們只能等待新裝置補運,因為被高溫沙礫長期埋覆的裝置就算還能用,估計也差不多要廢了。

為什麼會陷入沙丘?老闆娘偷偷跟我說:他們太自信了,不聽勸阻非要去禁入區,剛被風吹成的沙丘極不穩定,很有可能一腳踩空就陷入沙坑,只要20秒就會被吞噬消失,更何況是一輛2噸重的沙漠四驅越野車,他們還帶著一堆裝置,人沒事就算好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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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奈米布沙漠一直有個“非白沙不開車”的傳統,這裡的白沙並不是指白色的沙子,而是專指沙漠鹽層,只有白色鹽晶集中的地方才能放心的通行,因為下面肯定是乾涸的鹽沼,其承載重力就算是一輛十幾噸的貨車都不在話下。可惜的是,奈米比亞為了保護自然生態,禁止車輛駛入白色區域,以免鹽沼區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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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在專心拍攝星空,嚮導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奈米布沙漠最美的就是星空,只要太陽下山,整個星空一覽無遺,但拍攝最美日出與日落卻得去400公里外的埃託沙國家公園,不僅是全球面積最大的野生動物園,同時也是沙漠動物種類最全、環境最好的沙漠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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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拍到凌晨,嚮導指引驅車沿著車轍繼續往前開了7公里左右抵達石化沙丘,也就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盛譽的“地球返祖現象”:被高溫與海洋溼氣凝結成岩石的沙丘。

全球只有奈米比亞的索蘇斯黎鹽沼能看到這種“返祖現象”,據說形成原因十分複雜,高溫、海溼、含鹽、風力等等條件缺一不可。目前可信度最高的說法是:沙返石的過程需要2萬年,而形成一座石化沙丘的時間,至少要200萬年。也就是說,索蘇斯黎鹽沼已經持續現有狀態至少200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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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下一站要去骷髏海岸,但嚮導一句“最美日出日落在埃託沙”的無心之語,讓我萌生原路折返的慾望,於是就有了這張美到無與倫比的“火燒雲”(下一篇埃託沙國家公園)。

(紀實旅行不易,希望能得到您的點贊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