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到南昌時,當了署長的張國燾給他送東西,為何被拒絕?

1946年7月,軍統局改組為保密局,人員編制大大縮減,不少大特務都被調出。在軍統時期備受冷遇的張國燾,不知道走了什麼關係,被任命為行政院善後救濟總署江西分署署長,這個美差讓保密局的失勢特務們羨慕不已。

國民政府還都南京後,保密局總部也遷了回來,原來的軍統在四川有不少的物資和檔案,保密局副局長毛人鳳便指派總務處長沈醉,讓他去四川負責將這些東西運送回來。

在回來途經南昌休息時,張國燾從南昌的其他保密局特務口中得知沈醉來了,便非常熱情地邀請沈醉到他的江西分署署長辦公室來一趟。

沈醉到南昌時,當了署長的張國燾給他送東西,為何被拒絕?

見面後,兩個人聊天,張國燾問沈醉一路上有沒有受到刁難,沈醉說:“一路上的檢查所,都是當年軍統的人,不是我的學生就是我的舊部,他們歡迎我都來不及。”

張國燾說:“既然這樣,你在運輸物資的車隊裡,夾帶上幾卡車的四川土產,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張國燾所說的四川土產指的是“煙土”,沈醉聽了後,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這些年軍統總部就在重慶,四川的土產大家都吃膩了,現在的緊俏貨是美國的洋貨,我的車隊可是一點土產(指煙土)都沒有夾帶。”

對於沈醉的話,張國燾將信將疑,說:“我不信你個軍統的總務處長,會這麼清廉?”

沈醉說:“我不是什麼清廉之人,但是風險我還是知道的。這次車隊運輸物資,目標太大,雖然沿路的檢查人員不會為難我,可是保不準在什麼地方會遇見搜查毒品的警犬,如果出現這種狀況,檢查人員也會不得不檢查,如果發現車隊攜帶土產(煙土),我的臉往哪裡擱?這次運送,我都是主動要求警犬來聞的,以示我的清白。”

見張國燾還是露出懷疑的表情,沈醉就岔開話題,問起了他當署長以來的情況,張國燾說:“我這個署長,權力還是有一些的,但是可以分配的物資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多,大都是一些美軍剩餘的物資。這些物資從數量來看 ,並不算少,但是江西的各方大員們紛紛前來索要,粥少僧多,讓我很為難,反而因此惹了不少人。”

沈醉說:“你有求必應不就行了,官大的你多分一些,官小的你少分一些,給各縣的物資也不必搞平均,只要都分出去不就行了。”

張國燾卻連連搖頭,說:“哪有這麼輕鬆,行政院會派人來查對賬目和物資分配去向的。”

聊了一會後,沈醉要告辭,張國燾連忙拉住沈醉,說明天中午請沈醉吃飯,並讓沈醉把在南昌的保密局的大特務們都一塊叫上。

沈醉到南昌時,當了署長的張國燾給他送東西,為何被拒絕?

沈醉說:”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車隊拉的物資太多,我怕有閃失,所以要儘快到南京。物資有遺失問題倒不大,可是裡面有軍統局的機密檔案和檔案,這些可不能丟失。“

見沈醉說的也有道理,張國燾便叫公署的人從倉庫拿來了兩個大箱子,裡面裝的都是美國的食品。

沈醉開玩笑說:”拿不動了,我的車裡裝滿了四川土產,沒有空間了。“

張國燾又讓沈醉從箱子裡給孩子們挑選一些吃的,沈醉這個軍統的老總務處長,怎麼可能缺這些東西呢,他掃了一眼箱子,見裡面無非就是一些罐頭和奶粉等食品,便笑著說:”這些東西我的孩子都吃膩了,放在家裡也沒有人吃。“

張國燾聽了之後,有些不相信,問:”你的孩子喜歡吃什麼,我讓人去倉庫給你找。“

沈醉說了幾個他常喝的咖啡的牌子,以及孩子們吃的零食、奶粉的牌子,張國燾聽了之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哎,確實沒有。”

這次會面之後,沈醉也沒有再去聯絡張國燾,後來沈醉得知張國燾的署長幹得並不長久,原來江西省主席是四川老牌軍閥王陵基,當年在川陝根據地的反六路圍攻中,王陵基的部隊被紅四方面軍打得大敗。當王陵基發現張國燾居然成了自己的部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屢屢訓斥責罵張國燾,張國燾實在受不了只得辭職離開。

1949年3月,保密局長毛人鳳在上海邀請張國燾吃飯,沈醉也被請去。在吃飯時,毛人鳳指示張國燾留在上海,不要去臺灣,並說:“這是總裁(蔣介石)的意思,我是代為轉達。”

張國燾神色大變,說:“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去臺灣隨便找個地方養老就行了。”

毛人鳳說:“你留下是有好處的,比去臺灣作用大得多,以你的經歷,留下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沈醉到南昌時,當了署長的張國燾給他送東西,為何被拒絕?

張國燾低頭不語,毛人鳳一眼盯著他,最後張國燾帶著哀求地說:“你們的分析是對的,我留下來確實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我的經歷,你們也是知道的,人總是要有面子的。”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在張國燾走後,沈醉問毛人鳳:“他留下來也沒有用啊,為什麼不讓他離開呢?”

毛人鳳略帶譏諷地反問:“他去了臺灣又有什麼用處呢?”

張國燾後來還是想方設法逃去了臺灣,但是沒有人搭理他,後來連他居住的房子也被徵用為“東南行政長官公署”。張國燾無奈之下又跑去了香港,在香港張國燾靠寫回憶錄賺取稿費維生,他在回憶錄中顛倒黑白,極力為自己辯護。

1968年,張國燾移居加拿大多倫多。關於張國燾在加拿大的生活情況,說法不一。流傳最廣的說法是:張國燾在加拿大過得窮困潦倒,於1979年12月3日,凍死在當地的一家養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