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世事變遷，時間從來不會因為揹負了太多的故事而停止腳步。在廣南漫長的發展中，它從一個神秘強大的王朝演變成今天的模樣，幾千年的歲月裡發生了無數動盪和鉅變，有的被反覆傳唱，有的被遺忘在歷史的滾滾車輪中，廣南人的祖祖輩輩和歷史演變留下來的風物將會永遠記得這些故事，並且一遍又一遍地將它們講下去。
揭開千年古國的神秘面紗
你很難相信不算大的廣南城內遍佈著無數文物和遺蹟，這小小的縣城裡藏著數不清的寶藏等著人們來一一探尋和發掘。廣南城最熱鬧的地方在蓮湖公園附近，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讓人很難與厚重的歷史故事掛上鉤。不過這裡恰巧就是講述廣南最久遠的一個故事的開端。廣南縣民族博物館就建在蓮湖公園正對面，是一處鬧中取靜的好地方，挺拔翠綠掩映著金色的琉璃瓦，完全與街市上的喧鬧隔絕開，三層樓的歇山頂式建築物裡流動著關於句町古國的故事。在兩千多年前，當地的部落聯盟組成的地方被叫做句町古國，漢朝時候應該是句町古國最興盛的時期，這個時候也是與漢族和中原文化交集最密切的時候，毋波在充滿戰亂的年代幫助漢昭帝平息了叛亂，漢昭帝把毋波冊封為“句町王”，而滇東南一帶因為受到皇室和安定環境的庇佑，百姓開始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種植耕作。從博物館裡出土的文物不難看出廣南人的先輩對鑄銅工藝爐火純青的精妙運用，青銅色長滿鏽斑的銅鼓記載了無數句町古國的故事，想到這些古文物陪伴了句町人生產生活，見證了句町從誕生到興盛再到覆滅的一段歷史，多希望若是銅鼓能開口，再多多說一些被遺忘的故事。
塵封的西南蠻族往事
縱橫的街道把零星的房屋串聯，順著街道前往下一處記載故事的地方。小城的午後有些炎熱，小街裡的人很少環境也安靜，空氣中只有微風在流動，爬上牆頭的喇叭花開得特別好。出了小巷就是儂氏土司衙署，寬敞平坦的臺階已經顯示出以前主人的地位和威望，門口的石獅子歷經歲月的滄桑仍然守護著這座古老的府邸。眼前就是一個三進的大門通向大堂，通道內的牆壁和橫樑有描畫的水彩和精細的雕刻，正對面是燙金的麒麟躍於合起來的兩扇朱漆門上，顯得精緻威嚴。
儂氏在古時的廣南是個大部族，唐代的時候這裡是儂氏生產生活的主要地區，《新唐書》載：“儂姓為蠻中大族”。而後儂氏儂智高建立了南天國，儂軍進入了寮國和泰國，戰敗後儂智高就帶著部署退出了廣南縣。可見儂氏在廣南有非同一般的規模和地位，不僅如此，他們還擁有完整體制，儂氏土司制度從元代就開始實行，府內設定了四個內閣大臣分別對軍事、行政、財政和內務進行管控，而土司府作為一個獨立的小王朝，其健全的司法體制也為當地的治安管理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府門口設有鼓棚，每當有百姓擊鼓訴狀，衙內就會審判處理案件，使得這一方土地在土司衙署的管制下變得有條不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偏遠的西南蠻族在舊時的廣南擁有如此浩蕩的陣勢。金戈鐵馬的南征北伐彰顯了當時儂氏強大的軍事實力，開疆拓土把自己的文化和習俗帶到遙遠的異域，而健全完整的儂氏土司制度在我看來一點也不遜色於朝廷中央機構的統治，權利的下放和拆分在當時的邊疆統治結構來說是非常罕見的，廣南人的祖先正是用勇敢和智慧有條不紊地守護和管理著這片充滿傳奇色彩的土地。
壯族儂人的質樸記憶
這裡的一切吸引著我繼續挖掘和了解壯族儂人的一切，他們現在居住在哪，還沿襲著哪些先輩的傳統，還有一些什麼不為人所熟知的故事，於是準備到馬碧和牡露去尋找答案。在翠綠的山谷深處，隱藏著這座歷經了無數風雨和歲月的古寨，獨特的杆欄式吊腳樓沿清水江馬碧河段兩岸的山谷而建，河流上方橫架的一座鐵索橋就是原住民出入村寨的必經之路。歷史上壯族人是世居水邊的民族，他們依偎著水，水也滋養著他們的生命以及他們引以為豪的耕種文明。杆欄式的吊腳樓錯落在山邊，當地人告訴我，這樣木質青瓦的房子已經在這裡存在了上千年，以前主要是為了防止野獸入侵，同時也節約土地。三層的吊腳樓分別用來養殖、居住以及儲藏食物，這些功能依然沿用至今，這樣別緻實用的建築凝練的是壯家對生活的精細體會。
在牡露，我看到了歷時上千年的風雨橋，這裡見證著壯族青年男女無數的愛情，他們透過對歌、遊戲以建立彼此的感情和心意，這種隱晦的方式讓我覺得浪漫無比。在這裡從“弄婭歪”裡找到了壯族文化的精髓，傳說遠古時候的人們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壯族領袖——人稱“老訇”，因詢問父親是誰而與母親發生爭執，母親被兒子頂撞變成“歪”（牛）就飛走了，從那天起三年大旱，找遍世間各處也不見一滴水，就在人們快要旱死之時“老訇”做了一個夢，夢裡的白髮老人告訴他只有把母親請回來才能降水，並且把“婭歪”請回來的方法傳授給他。“老訇”醒來照做之後果然風調雨順，從此，“弄婭歪”就成了壯族祈求風調雨順的傳統延續至今。這種祭祀活動，用牛頭舞和帶有武術性質的雜耍表演體現了壯族人對“母系”“牛”以及“水”等元素的崇拜。
還有很多的古蹟，還有很多的故事，等待著我們一處一處地尋，一段一段地聽，而那些沒有被記載和流傳的故事，就讓這些遺留下來的建築物無聲地講述，講述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廣南祖先，用智慧和勤勞創造著屬於廣南人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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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廣南縣委宣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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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徐琨、張金明、普中華、楊榮川、唐麗萍、鄭新強、呂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