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司馬光漏記了對決商鞅的杜擎

秦孝公在任用商鞅變法之前,為了能資歷尚淺的商鞅能服眾,所以特意主持了一場宮廷辯論會,讓商鞅和大臣過招,好能名正言順的授予商鞅官職。當時和商鞅過招的是兩位,一位叫甘龍,另一位叫杜擎。甘龍是秦獻公、秦孝公兩朝臣子,屬於老臣,在朝廷裡十分有地位,杜擎相傳也曾經大破魏國軍隊,是實幹的功臣。有如此地位的兩人站出來反對商鞅變法,確實能代表整個守舊派的聲音。

為什麼司馬光漏記了對決商鞅的杜擎

《史記》

司馬遷在《史記·商君列傳》中詳盡地記錄了兩人反對商鞅變法的言語,也詳盡記錄了商鞅駁斥的理由。但是到了司馬光《資治通鑑·週記二·周顯王十年》中,司馬光只記錄了甘龍一人的話語,完全把杜擎給漏掉了。細緻認真的司馬光,應該不會漏記如此明顯的一段對話,只能說明司馬光是故意為之,那司馬光為什麼要故意漏記杜擎呢?

為什麼司馬光漏記了對決商鞅的杜擎

《資治通鑑》

杜擎的這席話,讓秦孝公聽後有多少分量我不知道,但是這話讓司馬光聽後,我感覺肯定會有一定的分量,因為司馬光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一個理由,就是反對王安石變法的操之過急,杜擎的這些話彷彿是穿越到了未來。我想當司馬光看到這段歷史資料時,應該會對杜擎的話產生深深的共鳴,如果商鞅變法失敗,我相信王安石肯定會把杜擎的話大大的書寫一筆,把杜擎樹立成有先見之明的得道高人形象。但是很可惜,歷史證明商鞅變法成功了,杜擎的話沒有了發揮的餘地,只能被歸為頑固守舊派的最後掙扎。把和自己有如此共鳴的人釘在頑固守舊的派別裡,從情感上來說,司馬光肯定有些於心不忍,所以索性就不記了。

為什麼司馬光漏記了對決商鞅的杜擎

司馬光

而且,僅僅記錄杜擎的話肯定也不行。因為這個故事的主角是商鞅,是要看商鞅是如何駁斥守舊派的,如果只有守舊派的聲音,那要把商鞅置於何地?所以只要記錄杜擎的話,就必須要記錄商鞅的話,而且商鞅的話才能是對話的重點。可商鞅駁斥杜擎的話,明顯是在批評守舊派,“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故湯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禮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禮者不足多。”尤其是“而循禮者不足多”(沿襲舊禮的人不值得讚揚這句話)這句話,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守舊派留,這讓同是守舊派的司馬光情何以堪,所以乾脆不記杜擎的話,免得讓自己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