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漢郊區的日子

我在武漢郊區的日子

秋風乍起,涼意突襲。武漢的天氣永遠如同剛到更年期的婦女,脾氣飄忽不定,不友好地對待著每個人。

習慣早起的我走在當地最“繁華”道路上獨自遊蕩,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的父親來看我,也是走的這條道,那是我來武漢的第二年他第一次來看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來看我,只知道接過電話驚訝之餘有一絲欣喜,急忙地拉上一件黑色風衣就連走帶跑地趕過去。

當時,雖然是中午但因為剛下過雨,地上溼漉漉的像哭過的新娘,清冷的空氣還伴著金桂的花香,陰涼,昏暗,又惆悵,陰陰綿綿卻沒雨又在那醞釀了又醞釀。

遠遠看見父親站在公交站臺的路旁,深藍色的短棉衣略顯老式卻是不舊的,雙手握著一杯瓶裝的奶茶,在時有時無的涼風中等著。

我氣喘噓噓地問了句“爸爸您怎麼突然來了。”

他把奶茶遞給我笑著說:“回來了,就順便來看看。”

我們都不是矯情的人,所以基本上沒有太多話要說。

但是為了不尷尬我還拼命地找話題談天說地幾乎把這兩年所遇的所有能講都講了一遍。

盡情表現出生活很精彩一切很期待的美好狀態,內心卻像在上司彙報工作。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對我的狀態還滿意,我也不敢問。

他也只是聽著,沒有過多的評論和訓誡。

不知不覺我們走過那片“繁華”的地帶,父親帶我去了一家飯館,請我吃飯。

我到現在還記得有清蒸魚,豆腐乾鍋,韭菜雞蛋,都是我平時最愛吃的,但是味道不怎麼樣,沒有父親親自做的半分好吃,我依然吃地津津有味,服務員看了都會為他們家廚師感到驕傲。

我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愉快的人,不失體統又容易滿足,不溫不火的沒脾氣。

父親沒有像以前一樣喝酒了,說身體不好戒酒了。

我鼻子一酸一時找不出話來,看著魚的擺盤挺別緻,便隨口說:“這魚挺好吃的。”

他說這魚味道很一般啊,他又看了看魚,邊教起來這魚是怎麼做的,我父親以前是部隊的那裡什麼都學,所以他基本上無所不能,至少在我眼裡是現在也是。

吃完飯,父親給我買了一些鞋襪和換了一部手機。

我記得我不曾抱怨過手機。之後就要回去了,他一個勁的叫我快回去別送了。

後來那雙鞋也伴我走過了整個冬天,那雙襪子,還挺貴的襪子破了,卻沒有扔,那部手機已經被蘋果取代。

那家館子雖然難吃,但是一個人的想下館子似乎又沒哪家可以替代那家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