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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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2月8日夜間氣溫急劇下降,造成了志願軍大量凍傷減員,所以9日的戰鬥,美軍遇到的阻力相對減輕了很多。陸戰七團一營擊破沿途輕微抵抗,一路南下,直抵水門橋。

在俯瞰水門橋的高地上,志願軍二十軍五十八師一七二團的一個營幾乎全部被凍僵了

,陣地被美軍輕而易舉地奪取了,從而保障了美軍工兵在水門橋上順利架設M2車轍橋。10日凌晨2時45分,美軍陸戰七團一營的先頭部隊首先到達真興裡,不過跟在一營後面的團輜重車隊因為卡車故障堵塞公路等原因,浪費了不少時間,直到8時30分才到達真興裡。接著,二營、團部、陸軍暫編營、三營和炮兵十一團三營依次到達。陸戰五團在七團後面跟進,二營和三營也在黃昏前後順利到達真興裡。

在公路兩側高地掩護的一營在主力透過之後,於18時撤離掩護陣地作為團的後衛開往真興裡,於次日清晨到達真興裡。

陸戰一團作為全師的後衛,以三營佔領公路兩側高地掩護全團透過,原計劃將派二營接防五團一營的掩護陣地,但團長普勒上校認為目前敵情威脅程度並不嚴重,因此命令二營就跟在五團一營後面撤往真興裡。在二營後面跟進的依次是炮兵十一團二營、陸軍第七步兵師三十一團二營、團部,三營掩護主力通過後撤離掩護陣地,在團部後面跟進。全團也是全師的後衛是陸戰一師偵察連和坦克部隊,包括第一坦克營的B連和D連、陸戰五團反坦克連的坦克排和陸軍第七步兵師三十一團坦克連,總共約40輛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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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美軍全部撤出古土裡後,真興裡的美軍第九十二野戰炮兵營便集中全部炮火對古土裡進行了覆蓋射擊,幾乎將古土裡夷為平地。

10日下午,在古土裡與真興裡之間的志願軍二十軍五十八師和六十師經過連日苦戰,兩個師合在一起還能作戰的人員也不超過200人,根本無力阻止陸戰一師南撤。

二十軍軍長張翼翔實在不甘心,命令六十師參謀長蔡群帆率領這200多人銜尾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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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當美軍車隊穿過水洞裡時,埋伏在村裡的志願軍八十九師突然殺出,手榴彈如雨點般落下,機槍、衝鋒槍也朝著車隊猛烈射擊,猝不及防的美軍車隊有好幾輛車被擊毀,頓時陷入一片混亂。這時,陸軍第五十二運輸營約翰·佩奇中校和陸戰隊一等兵梅因·沃森挺身而出,向衝上來的志願軍猛烈開火,使混亂的美軍得以穩定下來。

佩奇迅速組織部隊以無後坐力炮向村內志願軍陣地連連開炮,並率領部隊向志願軍發起了反衝擊,將志願軍逐出水洞裡,隨後將起火的車輛推下公路,繼續向真興裡開進。

戰鬥中,佩奇中校陣亡,沃森也負了傷,兩人戰後被授予優異服役十字勳章。

走在最後的是師偵察連歐內斯特·哈格特中尉率領的一個28人的步兵排。由於路面狹窄又滿是積雪,笨重的坦克稍有不慎就會衝出公路滑落到懸崖下,所以哈格特帶著步兵引導著坦克緩緩而行。

在離開水門橋2公里處,倒數第9輛坦克制動器發生故障,導致這輛坦克後面的9輛坦克和哈格特的步兵排與主力隔斷。就在此時,以頑強意志尾追而來的志願軍二十軍部隊數十人從公路兩側和北面同時發起衝鋒,哈格特排且戰且退,被堵在公路上的9輛坦克寸步難行,成為志願軍集中打擊的目標,坦克的乘員不敢戀戰,丟棄坦克隨步兵後撤。當最後幾輛坦克在志願軍火箭筒和手雷的猛烈攻擊下紛紛起火時,那輛發生故障的坦克卻奇蹟般地發動起來,向南開去。後面兩輛坦克趕緊跟著後退,其中一輛居然是由從未駕駛過坦克的陸戰隊萊特下士駕駛的。他們終於逃脫了志願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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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格特排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混戰中有12人負傷,好不容易脫離戰鬥繼續向南後撤。

水門橋邊,戈魯道上尉指揮的工兵爆破班早已做好炸橋準備,已等待多時,當哈格特排通過後,便準備點火,但是跟著他們撤退的朝鮮平民蜂擁而來,他們三次被迫暫停點火。最後工兵用槍將平民驅離,於11日2時將水門橋徹底炸燬。

在最後的戰鬥中,陸戰隊一等兵羅伯特·德莫特被手榴彈炸傷滾下路邊的山谷,戰友們以為他必死無疑,戰鬥又那樣激烈緊張,也顧不上尋找他的屍體,便匆匆撤退。其實他只是受了輕傷,被爆炸氣浪炸暈了。他醒來後掙扎著爬上公路,發現戰鬥已經平息,公路上到處是如潮的朝鮮平民,卻沒有一個美國兵。他快步向南時,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水門橋被美軍炸燬了。走到橋邊,發現還有水泥管可以步行透過,便和朝鮮平民一起從水泥管上透過水門橋,然後徒步到達真興裡。

他是最後一個到達真興裡的美軍士兵。

3時許,斷後的坦克部隊到達由陸戰一團一營堅守的1081高地,一營這才撤出陣地向真興裡退去,11日11時,全師的後衛偵察連和坦克部隊終於到達真興裡。

在此之前,攔在美陸戰一師撤退路上的1081高地一直被中國軍隊佔領著。史密斯為掩護師主力撤退,命令駐紮在真興裡的陸戰一團一營向北攻擊,奪取1081高地,掩護師主力通過後,作為後衛隨主力撤退。

從古土裡到真興裡,直線距離僅有11公里,但是海拔高度差卻有730米,從黃草嶺到堡後莊的3。5公里路程,海拔高度差為640米。在陡峭的山間,只有一條供一輛車通行的單車道公路,如果控制了公路兩側的高地,尤其是控制了1081高地,就能以火力輕而易舉地封鎖整整2公里長有U形彎的道路,因此1081高地成為整個撤退的咽喉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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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一團一營營長唐納德·施麥克中校在12月1日接到接應師主力後撤的命令後,一看地圖就知道了1081高地的價值,他於2日凌晨親自帶著機炮連連長、炮兵觀測員對1081高地進行了實地偵察。

與此同時,美第十軍考慮到陸戰一團一營要全力向北攻擊接應師主力,於3日命令第三步兵師派出部隊接替真興裡防務。第三步兵師立即將第七步兵團、第九十二野戰炮兵營並加強部分工兵、通訊兵組成道格支隊(又稱猛犬特遣隊),由副師長艾米斯特·米德准將指揮,於7日黃昏到達真興裡,使陸戰一團一營能騰出手來全力攻擊志願軍的1081高地。

美軍撤出下碣隅裡後,志願軍九兵團不得不對12月4日作戰計劃進行變更,急令二十軍在黃草嶺地區依託有利地形佔領陣地阻敵南逃北援;二十六軍從下碣隅裡南下尾敵追擊;二十七軍加速從社倉裡向咸興以西地區推進,斷敵退路。

未等志願軍的部署就緒,美軍從古土裡的撤退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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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真興裡北上接應師主力的陸戰一團一營一直都未經激戰,建制基本完整,是目前陸戰一師戰鬥力最強的營。他們12月8日凌晨2時從真興裡出發,直撲1081高地。此時暴風雪正猛,能見度幾乎為零,給一營的行軍帶來極大困難,但是也有效掩護了一營的行動。一營C連未受到任何阻擊便順利登上1081高地西南3公里處的無名高地,並在高地上迅速部署了迫擊炮。羅伯特·巴倫上尉指揮的A連則繼續向前推進,A連在仁川登陸中曾果敢穿插至人民軍縱深,為美軍迅速奪取永登浦創造了有利條件,是陸戰一師中公認的精銳連隊。儘管如此,他們在異常惡劣的天氣和地形下,從集結位置到攻擊出發位置的150米距離竟整整花費了幾個小時。

他們在迫擊炮的火力支援下向1081高地西南的891高地發起了攻擊。

A連兵分三路從三個方向同時攻擊,一舉突入高地,經過短兵相接的激烈鏖戰,奪取了891高地,佔據了進攻1081高地的跳板。

B連利用A連和C連所取得的良好態勢,立即在這兩個連的掩護下實施超越攻擊,突破了志願軍在公路兩側的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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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1081高地距離公路僅800米,但是積雪深度達到20釐米,易守難攻。但是,這裡遠離志願軍的補給線,四面被圍,孤立無援。美軍志在必得,他們在冰雪中與中國士兵反覆爭奪高地。嚴寒使美軍的自動步槍和卡賓槍已不能發射,即使用火烤過之後依舊有40%不能使用。他們從進攻前沿後送傷員,幾百米的坡路要用去7個小時。他們不知道在這種極其惡劣的條件下,高地上的中國士兵在沒有糧食供應和缺乏禦寒衣物的情況下是怎樣活下來的,為什麼戰鬥力如此頑強。

1081高地上空有美軍飛機轟炸,地面有155毫米自行榴彈炮、團屬107毫米重迫擊炮和105毫米榴彈炮、營屬81毫米迫擊炮和60毫米迫擊炮的狂轟。美軍動用了一個營的兵力向山頂衝擊,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參加過這次戰鬥的美軍士兵戰後回憶說:

“這些中國士兵忠實地執行了他們的任務,沒有一個人投降,頑強戰鬥到底,全部堅守陣地直到戰死,無一人生還。”

“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

這一天,美軍還記載了這樣一件事:陸戰第一師在透過水門橋之前,恐有埋伏,就派先頭部隊進行偵察,當美軍計程車兵摸到山頭上之後,他們看到:

在水門橋附近的高地上,志願軍一個連的官兵呈戰鬥隊形散開,臥倒在雪地裡,人人都是手執武器的姿態注視著前方,沒有一個人向後,全部凍死在山上。

這個一百多人的連隊,倖存者僅僅是一個掉隊的戰士和傳達命令的通訊員。縱觀世界戰史,也只有中國,只有中國的軍人才有這樣的戰鬥精神。

多年之後,長津湖之戰的參與者、中央軍委原副主席兼國防部長遲浩田回憶那些凍死的戰友說:戰士瞪得眼睛很大,臉上都是冰,冰化以後面容很安詳。這種場面確實我從來沒見過,沒見過一次凍死這麼多人。

志願軍的追擊部隊抵達水門橋的時候,他們目睹了自己戰友悲壯的場面。在凍死的戰士中,有一位來自上海的戰士名叫宋阿毛,在他的上衣兜裡找到了一張紙片,寫著這樣一段話:

我愛親人和祖國,更愛我的榮譽,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哪怕是凍死,我也要高傲的,聳立在我的陣地上。

“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冰雪啊!我決不屈服於你!”

戰後,美軍曾翻譯過一份中國第二十七軍關於朝鮮東線戰事的總結材料,其中有這樣的敘述:食物和居住裝置不足,士兵忍受不住寒冷,發生非戰鬥減員達1萬人以上。武器不能有效地使用也是原因之一。戰鬥中,士兵在積雪地面野營,腳、襪子和手凍得像雪團一樣白,連手榴彈的拉環都拉不出來。引信也不發火,迫擊炮身管因寒冷而收縮,迫擊炮彈有七成不爆炸,有的人手部面板和炮彈、炮身粘在一起。

即使是這樣,在東線的戰鬥中,美國海軍陸戰隊最精銳的陸戰一師依然遭到了中國軍隊毀滅性的打擊,中國軍隊已迫使其在東線戰場進行了大規模的撤退。至此,沒有人再會認為中國的這支“農民武裝”式的軍隊是一支可以輕易侮辱的力量了。

志願軍戰士好像對美軍熾烈的火網毫不在意似的,第一撥倒下,第二撥就跨過屍體前進,還有第三撥和第四撥繼續前進。他們不怕死,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個人的意志,彷彿是些殉教者。他們對面的美軍官兵也在驚歎其勇敢的同時,感到非常害怕。

這支軍隊的這種勇敢戰鬥精神和堅忍性,到底來源於什麼?那大概不單純是強制和命令。可能是因為對共產主義的信仰,對帝國主義的憎惡,堅信現在進行的這次戰爭是“正義戰爭”,這些都滲透到了這支軍隊官兵的心靈深處,不,也許滲透到了他們的骨髓之中。

本文選自《血戰長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