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古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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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阿曼灣油輪遇襲事件還在持續發酵。僅憑一段無頭無尾的模糊影片，說是伊朗正在“消除”使用魚雷的證據，美方在事件幾個小時之後就咬定，這事是伊朗乾的。事實上，遇襲油輪的船主都否認油輪是遭受魚雷攻擊，而油輪所在的國家——日本，也並沒有迅速認可美方的說辭，而是要求美方拿出更加有力的證據。在此事件上，美國要求其他國家站隊，但除了英國毫無原則的附和以外，包括德、法在內的其他國家表態都很謹慎。

能耍出這種作派，這就是美國。從2003年對伊拉克開戰，到敘利亞戰爭期間多次軍事打擊敘政府軍，美軍都是想打便打，只需要隨便編個藉口。從製造藉口，到誣賴對方，再到發動戰爭，劇情的發展完全按照美方導演的指令碼走。美伊緊張對峙以來，蓬佩奧曾經公開警告過，一旦美方利益受損，不管是誰幹的，伊朗軍方也好，第三方代理人也好，真主黨也好，都將認定由伊朗承擔責任。在美方看來，這次的“鍋”伊朗背定了。

然而，令人頗覺詭異的是，在戰爭藉口面前，美國對外發出的訊號卻比較模糊，乃至有些混亂。6月16日，蓬佩奧表示，關於伊朗問題，美正考慮一系列舉措——包括使用武力；但特總統除了稱“伊朗的罪證已經曝光”，卻聲稱對伊制裁受到與其效果，並要求伊朗重返談判桌。

這看似對伊政策矛盾和混亂的背後，其實反映了美當前在伊朗問題上的尷尬乃至被小部分利益集團所綁架的處境。對伊朗是戰是和，這個決心美國其實很難下。“戰”當然很痛快也很徹底，但能不能迅速把伊朗拿下，是個很大的問題。與當年的伊拉克戰爭相比，美國的自身實力和國際影響力今非昔比，而伊朗也遠強於伊拉克。“和”呢，在伊朗屈服之前，在目標沒有達成之前，肯定是做不到的。

在美國難下決心之時，其國內的“B團隊”，或者試圖渾水摸魚的第三方國家，卻唯恐天下不亂，巴不得美伊打起來。上月初阿聯酋港口4艘油輪起火，6月13日的阿曼灣2艘油輪爆炸起火，姑且不論是不是伊朗乾的，是不是美方自導自演的，但從哪一方能從中得利來看，我們就可以得出一個判斷。

對特總統來說，在當前情況下，打，心有餘而力不足；和，心不願情不甘。最好的結果，無疑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在不戰的情況下，迫使伊朗讓步，從而實現利益最大化，哪怕伊朗表面上的讓步，也能讓特首獲得勝利的“面子”。因而，此次2艘油輪遇襲事件，正好是瞌睡時送上來的枕頭，可以籍此以戰爭作為手段對伊進一步施壓，迫使伊朗在談判桌上屈服讓步。

不過，如意算盤打得好，伊朗卻並非只有這兩種選擇。對伊朗來說，不願“打”，也不能“和”，但是可以“拖”。正如伊朗總統魯哈尼所說的，美方的施壓正在失去動力。最終的結果，或許就是美方不得不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而下。（古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