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被騙,到死也沒有怨言,暴露尤二姐對賈璉從來沒有過真愛

尤二姐在正式被賈璉收房之前處境比較尷尬,本來和張華定了親,卻和無血緣關係的姐夫賈珍不妥。張華和賈珍這兩個人都不接盤,張華家是“遭了官司,敗了家產,衣食不周,根本就娶不起媳婦”,尤老孃時常抱怨,要與張華家退婚。姐夫賈珍“也想將尤二姐轉聘”。

這就尷尬了,經常跟尤老孃去賈府蹭吃喝的尤二姐,見識過賈府的富貴,攀上賈珍之後,內心很難再安於過貧苦的日子。哪裡有一個好人家,既能接受二姐之前的過往,還能滿足二姐對富貴的嚮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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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出現得挺是時候,他百般撩撥,得到了尤二姐的迴應,二人心領神會。但是尤二姐畢竟和鮑二家的、多姑娘等人不同,需要有人牽線搭橋,心懷鬼胎的賈蓉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賈蓉是這麼說的“鳳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了,暫且買個房子在外面住著,過個一年半載,等鳳姐一死,便去上門做正室”。

這番話必是賈璉和賈蓉串通好了的,尤二姐和賈璉在花枝巷居住的時候,賈璉也是將鳳姐的為人行事,枕邊衾內都告訴了尤二姐,同時提到“只等一死,便接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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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固然厲害,但是對賈璉還是一心一意,但是她的強勢成了賈璉的藉口。這個套路現在也常見,男人在出軌的時候,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或者許諾給新歡,不久就會離婚如何如何,這是“賈璉”之類的人們畫的大餅,開的空頭支票,無法兌現。

但是對於王熙鳳很快就要死的謊言,尤二姐卻相信了。期間出現過幾個不同的聲音,尤二姐卻根本聽不進去。興兒和尤二姐說起榮國府的事情,直言王熙鳳如何厲害得似個夜叉,一輩子也別見她才好,這一段話中根本沒提王熙鳳有重病,尤二姐也沒有想著和賈璉對質真假,只說自己“以禮待她,她敢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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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尤二姐的見識,她認為王熙鳳敢將她怎樣。妹妹尤三姐也說“姐姐糊塗,咱們金玉一般的人,白白叫他們玷汙了,他家裡有個厲害的女人,如今只是瞞著她不知,倘若知道了,不知誰生誰死”,我們看尤二姐進入到賈府,王熙鳳身體健康的很,她也沒有任何想法,賈璉外出歸來時,先去給賈赦請安,納了個秋桐。

回到自己家中,王熙鳳和尤二姐一起迎出來,賈璉將秋桐之事告訴了二人,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驕矜之容。他並沒有像興兒,尤三姐那樣擔心尤二姐的安危,只是得意於妻妾一同迎接他,接受他收取秋桐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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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尤二姐在和單獨相處的時間就很少了,秋桐是新歡,他們兩個乾柴烈火,把尤二姐拋到了腦後,這和他之前對尤二姐的許諾大相徑庭,秋桐對尤二姐天天罵,面對這種現狀,尤二姐也只是暗自垂淚,賈母都能看見她哭紅的眼睛,賈璉卻視而不見。

當賈璉和尤二姐單獨相處的時候,尤二姐也只是說“我來了半年,也有了身孕,不知男女,倘天可憐見,生下來尚可,若不然,我這命不保,何況於他”,僅此而已。然而這個腹中的胎兒卻讓賈璉請來的大夫給打掉了,尤二姐生無可戀,吞金自盡。

尤二姐被騙,到死也沒有怨言,暴露尤二姐對賈璉從來沒有過真愛

尤二姐到死都沒有求助賈璉,也沒有對賈璉有一句怨言。進入榮國府,備受欺凌的尤二姐,曾經夢見尤三姐囑咐“姐姐休要信那妒婦之語,外作賢良,內藏奸詐,妹子在世,斷不肯讓你進來,你今天只須斬了那妒婦,一同歸置警幻案下”,尤二姐以“理之當然,奴亦無怨”來回應。她在臨死之前和平兒說的也是“我逃不出命來,只好等來生吧”。

尤二姐和賈璉在花枝巷的時候,總是對賈璉說“我雖標緻,卻無品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終身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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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些話中我們可以看出,尤二姐沒有對賈璉有絲毫的抱怨,她認的是“命”,她認為她命該如此,絲毫不想去抗爭,也不去分析,這個事情中應該負主要責任的應該是賈璉,固然自己輕信賈璉的話有責任,但是賈璉但凡心細一些,對尤二姐眷顧一點,尤二姐肚裡的孩子也不至於夭折,尤二姐也不至於送命。

尤二姐這種表現很有代表性,在文學作品中,有很多先例。李瓶兒在兒子被潘金蓮設計折騰死之後很快就油盡燈枯,她臨死之前也備受精神上的折磨,夢見花子虛天天來索命。她為自己之前的錯誤,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認了命,認命說白了是弱者尋求逃避的藉口,同時賈璉也是尤二姐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找的長期飯票。

二木頭賈迎春在嫁給孫紹祖之後,還知道質問“我就不信,我的命就這麼不好”,可是尤二姐,連發質問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