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幽瀾泉,賣柑翁,春條,劉希昂

幽瀾泉

浙江嘉善縣魏塘街道小東門社群有一口古井,名字叫幽瀾泉,這裡原來還有一座古廟,叫景德寺。關於幽瀾泉,《鴛渚志餘雪窗談異》裡記載了一個故事。

古代志怪故事:幽瀾泉,賣柑翁,春條,劉希昂

嘉善縣離郡三十六里,是個唐朝古鎮,縣城東有座景德寺,建於宋朝紹熙年間。某年,風清月明的夜晚總出現一個美麗女子,不是駐足望月,就是徐步吟詩。僧人詢問,從容對答,如果靠近就飄然遠逝,矯健的人也追不上她。

和尚們怕她作祟開始降妖。畫符唸咒都不起作用,拿著兵刃驅趕,女子一時躲開,第二天晚上照舊出現。有人想追蹤她的去處,也毫無結果。

有一天,廟裡來了一個胡僧,凸額凹目,身材高大,自稱能降妖捉怪。和尚們喜出望外,請他作法。胡僧說:“既然不作祟,不魅惑人,先觀察一下再做打算。”

當天夜裡連雨初晴,僧人猜測女子必然出現,胡僧就拿著錫杖坐在大殿裡等待。二更時分,果然有個好女子從西北角冉冉而出,站在院子裡對月凝視。胡僧喝問:“窗外是誰家女子?”女子對曰:“殿上何處和尚?”胡僧說:“好個敏捷的佳人!”女子說:“真是個風流的長老!”胡僧大喝一聲:“誰和你鬥嘴?”說完走出來對著女子打了一杖。女子倒地消失,胡僧把錫杖插到地上做了記號。

第二天,廟裡的僧人在那裡挖掘,什麼也沒找到。挖到五六尺的時候,冒出一股清泉,甘冽清澈。在那修了一口井,旱澇不增不減,命名為幽瀾泉。

原作者總結說,木石器物,鳥獸蟲魚,年代久了或許可能成妖。水是流動的東西,怎麼也能變成美女呢!是不是還有奇怪的東西沒有找到?或者是仙人託形把這口泉水送來?

賣柑翁

端平年間(宋代),有個老翁住在嘉興一家客店裡,每天揹著一個小竹筐出去賣柑子。回來的時候總是醉醺醺的快樂唱歌,不和其他人為伍。他的柑子光潔新鮮,卻看不到是從哪弄來的。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店主人覺得他不是普通人,於是在夜裡偷窺。只見老人把柑橘籽放到香爐裡,敷上土後唸咒,然後在香爐旁邊躺下等待。片刻後,種子發芽冒出來,接著長葉開花結出累累果實。不等天亮,果實成熟了。

古代志怪故事:幽瀾泉,賣柑翁,春條,劉希昂

店主很驚奇,刻意結交多次請老翁喝酒。熟悉後,就打聽這種神奇的法術。老翁說:“這是太上老君傳給修道的人,讓其保證衣食的法術。只能養活一個人,你有家口,學了也沒用。”主人哀求:“我其實也想學道,但是每天忙忙碌碌卻沒有盈餘。等有了積蓄,家人生活得到保障,就棄家修道。那時候走到哪裡都不愁衣食費用,是多麼快樂啊!”老翁說:“縱然是這樣,老君的法術還是不能輕易傳給外人。”

店主人跪地不起,苦苦哀求。老翁沒有辦法,說道:“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就教給你吧!但是得找個清靜的地方傳授。”主人大喜,和老人約定某天去深山學習。

他回到自己房間,暗想:“這個法術簡單奇妙,學會後弄幾百個香爐,三年內就會致富,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到了約定的日子,主人要跟隨老翁出門,老翁說:“不能傳授了,你貪婪的想法已經被老君覺察,如果傳授,我們兩人都會受到責罰。”說完出門而去,再也沒回來。

後來,有人在廬州看到了賣柑老人,已經改成賣枇杷了。《鴛渚志餘雪窗談異》

春條

唐朝時,南陽張某在京城做官。因為家裡缺人打理,他想再買一個婢女。中間人曾領來幾個少女,他都沒看中。一個多月後,中間人又帶來一個叫春條的年輕女子,眉目如畫,聰明伶俐。張某一眼看中,付了六萬銅錢,簽了合同。

當天,春條就開始操持家務,手腳麻利有條理。時間長了,又發現她會寫字會唱歌,只要安排她的事,都做得明明白白。某天,春條在自己房門上題小詩一首:

幽室鎖妖豔,無人蘭蕙芳。春風三十載,不盡羅衣香。

張某讀了後,更是對她另眼看待。

張某喜歡道家學說,拜旻天觀的一個道士為師。有一天,師徒見面的時候,道士盯著張某說道:“你為什麼身上有邪氣?最近娶小妾了嗎?”張某說只買了一個婢女。道士說:“恐怕就是她,你回去不要漏聲色,我明天親自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道士來到張家,讓張某喊春條出來。春條躲在屏風後面哭泣,不肯挪動腳步。道士唸咒後含了一口清水對著屏風噴去。然後讓張某去看看。張某回報:“模樣沒有變化,好像身形小了一點。”道士又噴了兩次水,再讓張某去看。春條已經縮短到一尺多高,僵立不動。移走屏風,春條倒地變成一個隨葬的紙人,後背上寫著春條二字。

張某大驚,道士讓他把紙人劈碎,裡面的木質骨架上有血跡,已經滲入木頭裡。道士說:“如果血跡滲透滿身,你全家都會被它害死。”然後讓張某把紙人燒掉。

古代志怪故事:幽瀾泉,賣柑翁,春條,劉希昂

妖物雖然除去,張某卻有了負擔,他心裡合計,自己和妖物同居這麼久,會不會影響健康縮短壽命呢?只要一想到這,他就悶悶不樂好幾天。不久,張某生病辭官,第三年八月死去,他死後的第二天,夫人也病故了。

劉希昂

元和年間(唐),內侍劉希昂被殺,株連九族。他遭禍前家裡接連發生怪事。起先,家人聽到廁所裡有人說話:“既然來了,就隨遇而安吧!”家人跑去告訴劉希昂,他親自去廁所門口傾聽,裡面又有人說:“馬上就出來!”劉希昂介面道:“那為什麼還不出來?”話音剛落,一個小人兒從廁所裡跑出來,也就一尺多高。劉家人拿著刀槍追趕,小人兒迅速跑出大門不見了。

到了夏天,有個白衣女人登門拜訪,說道:“出門遊歷離家遠了,暫借君家後院盤恆幾日可否?”劉希昂看她一個弱女子,楚楚很有風致,於是同意。女子進了後院卻一直沒出來,劉希昂去看,女子已經不見了,廁所門口有個燒過的短木棒,一頭焦黑。

大家都認為這是要發生火災的預兆,於是請人來作法壓制。作法的那天,廚房起火,整所宅子燒掉大半。

到了冬天,劉希昂觸怒皇帝被殺。(以上兩則出自《博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