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第三部:第一百三十五章 史思明突然死亡

史思明在邙山之戰中大破李光弼,河陽城也被周摯拿下,西進的路上再無障礙,於是他命史朝義為前鋒,沿崤山北道襲擊陝州,自己親率大軍從崤山南道而來,史朝義到達礓子嶺後,又被衛伯玉擊敗,衛伯玉守著礓子嶺,巋然不動,史朝義多次進攻無果,史思明大軍受阻,只好退守永寧(洛陽洛寧縣),招來史朝義在眾將前面一頓臭罵,說他:“膽小怕死,終不成吾事”,說著說著就想以軍法殺了史朝義及其麾下將領,眾將苦苦哀求後史思明才作罷;

然而史思明又命史朝義在陝州以東築城貯軍糧,限一天築好,史朝義極度恐懼,真的用一天就築好了,但是還沒來的及把泥抹上去,史思明前來巡視,一見還沒抹泥,就指著史朝義罵罵咧咧半天,讓史朝義監視督促趕緊抹泥,史朝義很快完工了,史思明在帳中飲酒,氣憤異常說道:“等攻克陝州後,一定要殺了他”;

史朝義碰巧在帳外聽到這句話後,十分恐懼,不知如何是好。但其麾下將領駱悅,蔡文景,許季常(許叔冀的兒子),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們聚在一起商議後,向史朝義建議道:“皇上志向遠大,但脾氣暴躁,若有小挫,必責備部將,我三人以大王寬厚,故不離左右,今觀皇上此為,必想處死大王,而且我們也聞皇上喜歡史朝清,想立史朝清為太子,大王豈可不知”

兩人見史朝義不表態,直接挑明說道:“我們現在就要被殺了,現在曹將軍護衛皇上正在鹿橋驛停歇,那個左右國師和姬如在都不在皇上身邊,自古以來一直都有臣子廢立皇帝的事情,請您把曹將軍找來商量一下吧”,史朝義猶豫起來,沒有立即答應;

駱悅氣道:“如果大王不允許幹這件事,那我們幾個就從此投降朝廷,不會跟著大王引頸受戮,這樣一來大王您還是不能保全”;史朝義看到駱悅態度堅決,他為了保命,終於答應了,但念在父子之情,他不願親自動手,而是全權委託給駱悅和蔡文景、許季常;史朝義最後還加了一句“諸君善為之,勿驚聖人”,

駱悅有了史朝義的默許,就將曹將軍叫來,將史朝義的事告訴了他,曹將軍是史思明心腹,但現在被蔡文景刀刃加身,害怕自己不同意會被殺掉,於是也被迫參與進來。到了晚上,駱悅等人率領三百士兵來到鹿橋驛,宿衛士兵看到這麼多人,想要上前阻止,但看到曹將軍也在,就都閃開了,

這時史思明正在上廁所,聽到外面動靜不對,就問外邊人發生了什麼,外邊人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被士兵殺了,史思明一聽就知道有人造反,趕緊提褲翻牆到了馬廄中,想騎馬逃走,被趕來的駱悅一箭射中墜馬,史思明被擒後,問誰在造反?

駱悅回答道:“奉懷王之命”,史思明早就猜到了,無奈地說:“我白天說錯了話,合該如此,但你們要殺我太早了,為什麼不等到我攻克長安後再行動,現在事情做不成了”。

駱悅也不搭話,用布將史思明的口堵上,命蔡文景將史思明送到柳泉驛囚禁起來,並向史朝義報告,這時周摯、許叔冀率領後軍在福昌(宜陽),史朝義引軍還東都洛陽,到了柳泉驛,先讓許季常前往告之,周摯聽後驚倒於地;

駱悅等人勸史朝義殺掉周摯,史朝義未下決心,駱悅、蔡文景,許季常怕再出事變,三人對史思明說,自古天子難有善終,懷王念父子之情,給你全屍,遂以馬鞭將史思明縊殺,周摯看著史思明被殺,乃降,用毛毯將史思明的屍體裹起來,用駱駝馱歸洛陽。

史朝義當即繼皇帝位,招來左右兩位國師和姬如在,然後派姬如在秘密回到范陽,通知范陽的張通儒殺了自己的弟弟史朝清和他的母親辛氏,誰知張通儒將訊息告訴了史朝清,辛氏自然不可輕易就範,就和張通儒合謀殺掉姬如在佔據范陽,立史朝清為燕王,沒想到被姬如在知道了,姬如在衝出張通儒府邸,到達城外李懷仙的軍營中,向李懷仙宣佈史朝義的敕書,並許以高位,李懷仙當即同意了,帶兵入城,佔據了西城,而史朝清佔據了東城,雙方在城中血戰數月,死傷數千人,范陽局勢才穩定了下來,張通儒,辛氏,史朝清一併被李懷仙斬殺,史朝義任命姬如在為范陽尹,李懷仙擔任燕京留守。

朝廷聞史朝義弒父自立,滿朝歡慶,也不考慮潼關防禦了,李亨大宴群臣,猶如當年李隆基的花萼之會,連紅夫人,海迷失,女艾,穆天子都在邀請之列,朝中請來王維賀詞,各國使者雲集,宦官卻換為李輔國,程元振,魚朝恩,皇后張良娣也參與此等普國同賀的高光時刻,李亨和張良娣並列而坐,接受百官使臣的朝賀,就如當年王維寫下的“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沒想到還是出簍子了;

神荼及鬱壘混了進來,兩人秉承史朝義的指令,殺向李亨及張良娣,行斬首之策;紅夫人,海迷失同時出手,女艾搶先護著李亨及張良娣,穆天子還沒來的及拔刀,就被神荼偷襲得逞,長鞭洞穿胸部,直接將穆天子釘在胡椅上,鮮血四濺,令周圍的梨園弟子,舞女慌亂不迭的逃命,哭喊聲、響透宮中,魚朝恩見狀跑出去,要求金吾衛金嶷封鎖皇宮,自己帶著禁軍衝進來保護皇上;

李亨經此驚嚇,已無人言,還是張良娣哆哆嗦嗦地和女艾護著李亨,紅夫人在宮中顧忌皇上,不能使毒,但在海迷失的配合下漸漸抑制住了神荼及鬱壘的攻勢,女艾見李輔國及程元振過來,將李亨交於他倆,自己拔出穆天子的鬱刀,上前助戰;五人大戰,宮殿中一片狼藉,王維不小心被神荼刮破手臂,等回到家中,當晚就不行了;原來打鬥中鬱刀碰到了神荼的長鞭中,長鞭帶毒,故讓王維中毒而死;

神荼及鬱壘見機會已失去,也撤出宮中,讓金嶷望人興嘆,魚朝恩帶著禁軍入殿護衛,將李亨再度驚嚇,李輔國見此很不高興,令魚朝恩立即返回神策軍中,固守陝郡,協查奸細;魚朝恩見犯了李輔國忌諱,也不敢反駁,當下畢恭畢敬的領命而去,而李亨受此驚嚇,朙弱之病又犯了,連續一月都未上朝,叫來紅夫人嘉獎一番,讓太子李俶監國,餘並無表示;李隆基聽聞刺客入內,想來看望一下兒子,但被李亨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