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歲月寫成一封情書,你把它撕得粉碎扔下山谷

人的一生總須有一次獨自過索橋,腳下是湍急的流水,我們總是赤腳兀自走進荊棘叢林,過程卻是寒冷鑽心。記憶是死去活來,總是讓我們死不去亦活不來,事是撕心裂肺,總是讓我們忘不了亦放不掉。當所有的城池失守,所有的盟約陣亡,你又在何處漂泊浪跡,老無所依。

我曾想過無數個與你相遇的場景,可能是在佈滿霓虹的街道,也可能是校園右側的小涼亭,又沒準是某個夏日的午後,在賣冰棒的小攤前,後來我知道,想見你,只能在夢裡。

從來沒能忘記那三個數字,在勇氣還很鮮活的年紀,在頭髮沒來得及分叉的時節,我們曾默然相愛。你是這世上為我燃起第一把的火焰,我非粉蝶也非素蛾 ,知你是否灼熱傷手,只知你屬於我,不論燃時滾燙滅時冰涼,只能我一人嘗。

蕭瑟的冷風吹颳著樹上還未落盡的枯葉,一片一片掉落沒有一點留戀,蕭索中帶著一絲絲遺憾,看著此番景色 心中泛起了苦楚,自你獨自從這裡遠去以後,空氣也變得澀澀的。

長裙隨急風飛舞似浪漫,卻在別時人漸散,黑色絲巾,風中飄滿寂寞,蕩入這港灣,隨霓虹千盞風裡我獨站,遠望渡輪隨浪去,身邊呼呼北風,已經不感覺到冷,今晚最冷已是我心間。

為何丟我一人在寒風孤夜難入睡,看不透月光卻看到了自己滿心傷悲,一個人笑鬧一個人呢喃也還不算太憔悴, 原來最後結局也不過是我做的一切都太卑微。

風路過的時候沒能吹走這個城市太厚的灰塵,多少次的雨水從來沒有沖掉你那沉重的憂傷,你的憂傷像我的絕望那樣漫長。我還是沒有了你,你還是離開了我和這裡,我站在西大街最寬的城牆,聽著鐘聲在落雨的城市迴盪大聲哭泣。

無數次妥協換來你那句沒主見,沒底線的一直原諒,卻被以為脾氣本就是這樣。受到冷落,可也還是在你面前一副樂觀向上的樣子,待你和別人不同,你卻始終不明白。

明知道是永別,可還是倔強的不說再見,我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裡,就像你依舊在我的心底我們終是寸步不離。你與我的羈絆,我於你的殷殷心念,你出現的那些歲月橋段融成電光融成火花,直到你的身影裹著被碾碎的青春被滾滾歲月衝進回憶的深淵。

終於放盡徹徹底底,比我想象的容易,發現你的眉眼隔的遙遠甚至不清晰,言語從容心底乾淨是我而非是你。思念的,糾纏的陰影在深邃的孤寂中,你在遠方,比誰都遠。

後來的我刻意看過很多陌生的同類人,我們都試圖用靠近而產生的熟悉來慰藉過去,可住在結痂裡的那個熟悉的陌生人總能無意間一翻身就刺痛傷口,而我只能帶著猙獰的疤痕跌撞前行。

我把歲月寫成一封情書,你把它撕得粉碎扔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