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與職場(43)楊志被劫

上回說到楊志一路行來和眾人形成了對立面。

隊伍帶著怨懟的氛圍來到了黃泥崗。

當時一行十五人奔上岡子來,歇下擔仗,那十四人都去松陰樹下睡倒了。楊志說道:“苦也!這裡是甚麼去處,你們卻在這裡歇涼?起來快走!”眾軍漢道:“你便剁做我七八段,其實去不得了!”楊志拿起藤條,劈頭劈腦打去,打得這個起來,那個睡倒,楊志無可奈何。只見兩個虞侯和老都管氣喘急急,也巴到岡子上松樹下坐了喘氣。看這楊志打那軍健,老都管見了說道:“提轄,端的熱了走不得,休見他罪過。”楊志道:“都管,你不知這裡正是強人出沒的去處,地名叫做黃泥岡。閒常太平時節,白日裡兀自出來劫人,休道是這般光景,誰敢在這裡停腳!”兩個虞侯聽楊志說了,便道:“我見你說好幾遍了,只管把這話來驚嚇人!”老都管道:“權且教他們眾人歇一歇,略過日中行如何?”楊志道:“你也沒分曉了!如何使得?這裡下岡子去,兀自有七八里沒人家,甚麼去處,敢在此歇涼!”老都管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趕他眾人先走。”

眾人死活不走了,連老都管都一改常態,出來說情了。

聽老都管的嗎?

不能聽,這裡太危險了。

可是還是得給老都管面子。

應該單獨找老都管溝通,曉以利害,爭取一時的支援。

為何要單獨?

免得其他人插話,壞事。

可是楊志選擇了最不應該的方式,說了硬話——你也沒分曉了!

這徹底失去了爭取老都管的機會,老都管明著開幹了,我不走了,愛咋地咋地。

楊志不但說了硬話還做了硬事,拿著藤條對禁軍開打了。

老都管不幹了。

楊提轄,且住!你聽我說,我在東京太師府裡做奶公時,門下官軍,見了無千無萬,都向著我喏喏連聲。不是我口剗,量你是個遭死的軍人,相公可憐抬舉你做個提轄,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值得恁地逞能!休說我是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莊一個老的,也合依我勸一勸。只顧把他們打,是何看待?”

楊志還要解釋一番。

楊志道:“都管,你須是城市裡人,生長在相府裡,那裡知道途路上千難萬難。”老都管道:“四川、兩廣也曾去來,不曾見你這般賣弄。”楊志道:“如今須不比太平時節。”都管道:“你說這話,該剜口割舌,今日天下恁地不太平?”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意味著退縮。

既然開打了,那就硬到底,打服了,打怕了,這一退就前功盡棄了。

而且,解釋的也很不妥當。

第一句解釋是說老都管沒見識,越發激怒了老都管。第二句則叫老都管抓住了把柄。

至此,楊志徹底地失去了對這支隊伍的掌控。

再說下去,就徹底翻臉了。

這時候,有人到來,終止了爭論。

楊志趕來看時,只見松林裡一字兒擺著七輛江州車兒,七個人脫得赤條條地在那裡乘涼,一個鬢邊老大一搭硃砂記,拿著一條朴刀,望楊志跟前來,七個人齊叫一聲:“阿也!”都跳起來。楊志喝道:“你等是甚麼人?”那七人道:“你是甚麼人?”楊志又問道:“你等莫不是歹人?”那七人道:“你顛倒問,我等是小本經紀,那裡有錢與你?”楊志道:“你等小本經紀人,偏俺有大本錢!”那七人問道:“你端的是甚麼人?”楊志道:“你等且說那裡來的人?”那七人道:“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販棗子上東京去,路途打從這裡經過,聽得多人說這裡黃泥岡上時常有賊打劫客商。我等一面走,一頭自說道:‘我七個只有些棗子,別無甚財賦。’只顧過岡子來。上得岡子,當不過這熱,權且在這林子裡歇一歇,待晚涼了行。只聽得有人上岡子來,我們只怕是歹人,因此使這個兄弟出來看一看。”楊志道:“原來如此,也是一般的客人。卻才見你們窺望,唯恐是歹人,因此趕來看一看。”那七個人道:“客官請幾個棗子了去。”楊志道:“不必。”提了朴刀,再回擔邊來。

老都管道:“既是有賊,我們去休。”楊志說道:“俺只道是歹人,原來是幾個販棗子的客人。”老都管道:“似你方才說時,他們都是沒命的!”楊志道:“不必相鬧,只要沒事便好。你們且歇了,等涼些走。”眾軍漢都笑了。

楊志不知怎麼想的,輕易地就失去了警惕性,三言兩語就被晁蓋等七星打發了。

回來又被老都管擺了一道。

眾軍漢的笑是對楊志蔑視的笑,楊志也只能聽老都管擺佈了。

這時候,賣酒的又來了。

楊志已經無力制止了,買酒喝已經成了必然。

連楊志自己也耐不住喝了。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全被麻翻,這就是智取生辰綱。

之所以如此順利,離不開吳用的智計,楊志的愚蠢,老都管的陰損。

老都管的陰損這還沒完呢,還有下回——楊志被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