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讀《金瓶梅詞話》第55回之潘金蓮的新歡

卻說吳月娘眾妻妾在家盼星星、盼月亮,這一日終於把西門慶給盼來了。小廝玳安騎著頭口,拿著馬牌先來家通報,月娘與各房姐妹都到廳上迎接。不一時,西門慶在門前下轎,與各房妻小一一見面。

不過,西門慶到家後最關心的問題,或者說他此去東京這麼長的時間,最擔心的問題有兩個:一是官哥的情況好些了嗎?二是李瓶兒的身體調理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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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瓶兒都給了令他比較滿意的答覆:“孩子也沒甚事,我身子吃藥後,略覺好些。”看得出來,西門慶對這母子倆那是真的很關心。他們這個對話是發生在眾人都在場的時候,但小說並未提及其他人,尤其是潘金蓮對此的反應。但不用說,肯定是妒意、醋意兼而有之。

次日,應伯爵和常時節打聽得西門慶來家了,約好了一起來見西門慶。此前,應伯爵和常時節這個組合從來沒有在書中出現過,應伯爵和謝希大這兩人才是在西門慶家出雙入對的,黃金搭檔的哼哈二將。則這次應伯爵攜常時節而來必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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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客的西門慶留這兩人吃了一日的酒,常時節臨走之際,吞吞吐吐開口跟西門慶借錢買房子,將來連本帶利還。西門慶說眼下手頭緊,等韓道國從揚州回來再說。

話說西門慶這次為了給蔡太師準備那異常豐厚的二十扛壽禮,的確花費了不少的真金白銀,估計起碼也掏空了大半個家底,因此手頭緊不僅僅是一句託詞,恐怕也許是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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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從東京回家,走時匆忙,就不曾和那個故舊揚州的苗員外道別。苗員外以為西門慶還在翟管家那裡住著,一打聽才知西門慶前幾日就回山東了。想到那日席間許下了要將那兩個歌童送給西門慶,“君子一言,快馬加鞭”,自己怎能言而無信。

那兩個歌童雖然捨不得舊主,但苗員外一番大道理(什麼孔聖人說的“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和小道理(西門慶現在是既富且貴,富貴潑天,金銀無數,又認了蔡太師這個乾爹)講下來,二人也就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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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員外安排家人苗實、苗秀護送這兩個歌童前去山東。不一日,就來到了清河縣紫石街西門慶家。西門慶見了異常驚喜,沒想到那個苗員外居然一諾千金,頗有古人“範張結契,(東漢時正規化和張劭友善,為後世生死之交的模範)千里相從”之風。

西門慶見這兩個歌童,生的唇紅齒白,雖不是兩節穿衣的婦人,卻勝似那妙齡的小妮子,當下便安排這兩人在書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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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訊息靈通人士應伯爵聞知此事,前來西門慶家一探究竟。

西門慶擺下酒席,席間便叫這兩個歌童獻唱。端的是響遏行雲,歌成《白雪》,就連那後邊的一眾妻妾都聞聲前來偷聽,潘金蓮在人群中見了,不覺暗自驚歎,這兩個小夥子不但唱的好,容貌也是標緻的緊。心下便有幾分喜他了。

現在的潘金蓮不是人見人愛,而是見一個愛一個。

這可如何是好[捂臉][捂臉][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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