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覺得幸福的事,現在想來,還是很多很多很多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現在回想那時候,嘴角還會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母親懷我的時候,二十六歲,因為個子小,身材纖細,整日在地裡幹活兒,那天她正在番茄地裡摘番茄,看著一個又大又紅的,就拿在手裡,找了塊兒乾淨點的衣角擦了擦,大口吃起來,忽然就覺得肚子下墜著疼,心想不妙,要生了,趕緊去醫院,護士見她,還問她:“你是來伺候人的?”母親進產房沒多久,我就呱呱落地了,老爹抱著我和我媽說:“你看,咱妞多齊整,眼梢那麼長,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眼睛。”其實,我眼睛仿他,細長型,小眼睛。但是從小我就是紅臉蛋,估計是母親吃多了番茄的緣故吧!

母親後來常說,因為好多事我都不記得了。她說,我兩歲之前一直光頭,可能剛出生時頭髮太絨了,老家有種說法,刮乾淨點用生薑擦,長大了頭髮會又黑又亮,不過我的頭髮一直都是烏黑髮亮的,看起來老偏方還是挺有用的嘛!

我哥我倆相差兩歲不到兩個月,他那時三歲多點,我剛滿一歲。我倆就在小坐車裡玩,四周有欄杆的那種,有人逗我哥“把恁妹妹抱走吧!”我哥哭得跟啥似的,緊緊抱著我,不讓別人碰我。我從小就比我哥皮,坐在小車裡,一點都不老實,一會兒用我的頭磕我哥的頭一下,不停地磕他,他也不理我,不生我的氣,有鄰居看到了,跟母親說:“恁那老二孩兒真玄兒啊!”甚至有人在很多年後,還一直以為我家有兩個兒子呢!

我小的時候,說話不伶俐,兩歲那會兒,我大伯兒逗我,讓我喊他,我就喊他“大鱉”,小刀我說成“小爹”。

兩歲半那會兒,我哥經常帶著我,和我本家的兩個哥哥,他倆比我哥都小一歲,我們四個一起瘋著玩,有一次,也不知道怎麼玩的,把我大娘家的一隻雞給搗死了。俺大娘就摟著我,問我這雞是誰搗死的?我說:“不是我,也不是俺哥。”

我五歲那會兒,爸媽整日上班,他們讓我們吃飽喝好,把尿壺放屋裡,門外邊一鎖,我倆就老實在家待著,有伴兒也不覺得寂寞。

後來我倆大點了,不再把我們鎖屋裡了,交代我們在家,不能出去。我倆也聽話,一看爸媽快下班了,我哥我倆就開始忙活做晚飯,我五歲時就會蒸饅頭了,不過就一次。我媽勤快,從不讓我們做。

上小學那會兒,我媽是出納,管錢,她有一個帶拉鍊的小包 ,裡面放著一分兩分五分一毛兩毛的硬幣和紙幣,有時我會趁她不注意,偷偷拿兩分,買個大樓雪糕解解饞。

那時候,很少吃肉,只有過年才會改善下生活。偶爾我媽買些牛盤腸,回來炒了,每次手擀麵裡撥上幾塊,那麵條吃著都噴香無比 ,想起那個味,我又饞了。

過年了,大人們不怎麼添置,我們小孩子總會有一身新衣服,大年三十晚上,換上全套新的,給爸媽拜年,還能領個大紅包,簡直不要太開心了!

過年串親戚,記得有一年,我八歲吧!在我乾媽家喝了一瓶小香檳,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醉了。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跟著我哥還有我那倆乾哥乾弟去河邊玩,只記得河裡的水映著太陽的光芒,像魚鱗一樣,一閃一閃的,挺晃眼的。後來,回去的路上,我哥又帶著我去錄影廳,看了場電影,名字不記得了,內容好像演的是吃人蟻,挺嚇人的,所以印象深刻,至今還記得。

一年到頭,除了過年爸媽能歇幾天,記得那年春節,下著鵝毛大雪,我們一家四口去西湖公園玩,我哥用個鐵鍬拉著我滑雪玩,雪下得好大,天兒好冷,但我們玩得好開心!我們還去照相館照了像,這也是我們家為數不多的合影了,大家都笑得好燦爛啊!

小時候,雖然物質不如現在這麼富裕,但有老爹,有母親,有哥哥,一家人,簡單幸福!好懷念那時候!

午夜夢迴,不知多少次,回到了我們共同生活的那個家,四處充滿著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