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百年 之 劉延成(下)

(續前)黃驊一帶的“少林會”每年都是必有的,凡是有開“把式房”的,每年輪流主辦,交流一下這一年的情況,比如說教了多少個徒弟,有好功夫的選出來比試一下。本是個武術交流會,有時現場比武,輸了的就急眼了,比武變成了打仗,為了能鎮住場面,總得有高手在場,輪到東聚館村做東時,劉師傅為了提高影響力,就給劉延成捎過幾次信兒,希望他能出席少林會,可對方沒有任何迴音。劉師傅有點坐不住了,就派最親近的人去請他,盛情難卻,既然劉師傅有追悔之意,劉延成也不計前嫌回到聚館,結局挺圓滿。

劉延成學的是“八仙劍”、“八仙拳”,他練的這個門派在聚館周邊一帶還是頭一份。

“八仙拳”也稱”醉八仙拳”,是武當傳統拳術之一,別名地躺拳。八仙門拳法講究驚湧二力,以驚為速,以湧為形,二者相合,帶動內力,順行而發。以醉行貫穿於地術拳中,閃擺進身,跌撞發招,以醉態攻其不備,以醉步攻其無形。

開始人們問他學的功夫怎麼樣,他總說學的一般,最後到場子上亮相時功夫真好。別看他身形粗大,練起來輕快靈活,看著他慢慢倒地,沒注意怎麼起身就站起來了。

有一套拳不知叫什麼拳,他腰中插著兩根一尺多長的木棍兒,打拳時幾個招式後就抽出一根,拳中加棍帶空側翻,再練幾招後又抽出第二根開始前空翻,落地特別輕。那兩根木棍兒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大夥都叫他”檀香棍”。

劉延成比我大十來歲,我去東聚館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兒子都八、九歲了。他的手又大又厚,手背上的黑毛挺長,胳膊上更多。自從他回來後,每年的少林會都是他主持,總的講是風平浪靜,和合美好。

上世紀60年代,劉延成推著獨輪車到軍糧城一帶賣家庭中的瓦盆。這種瓦盆就是聚館當地燒的,會這手藝的人很多,到隨後這種手藝也失傳了,都用搪瓷盆、不鏽鋼盆了。他做完買賣來咱家住了一宿。多年不見就有說不完的話,天快亮時睡了一會兒,吃過早飯他起身回程,這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續完)

(程殿雲口述 杜金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