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達諾:即使作為馬德里人,我也認為不愛梅西就是不愛足球

阿根廷和皇家馬德里隊的傳奇前鋒豪爾赫-巴爾達諾接受了《衛報》的採訪,他談到了梅西和馬拉多納的對比,表示自己即使作為一個馬德里人,也認為不愛梅西就是不愛足球。

巴爾達諾:即使作為馬德里人,我也認為不愛梅西就是不愛足球

斯卡洛尼說了一些話,他解釋了梅西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以及他是如何成為梅西的:當他走進餐廳,所有人都看著他,球員、工作人員、廚師、餐廳服務員等等,所有人都認識他,馬拉多納也是這樣嗎?

是呀,你怎麼能控制自己不去看向馬拉多納呢?

不過成為馬拉多納要比成為梅西更加容易,梅西擁有非凡的自制力,這種精神拯救了他。

無論在哪裡,梅西都不會被埋沒,他可以出生在一個非洲國家,或者出生於一個亞洲國家,但他依然是梅西。其他人必須知道如何與天才共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支阿根廷隊都學不會這一點,現在他們學會了。我們不應該去假設自己是他們來思考問題,如果你是梅西,你怎麼可能和梅西想得一樣呢?如果你是馬拉多納呢?你必須要尊重他們,時刻觀察他們的空間——即使他們被盯防,也要把球傳給他們。

這樣有風險嗎?

這就是現實。有一天,梅蒂諾(前阿根廷主帥)召開一次球隊會議,當我們全都到場了以後,他告訴馬拉多納先不要進來,他不想讓他聽到後面的對話。馬拉多納出去了,梅蒂諾讓我們都坐下,問我們:“好了,我有件事情要問大家,你們認為在比賽中需要給馬拉多納傳多少次球?”後來我們讓馬拉多納回來了,被他發現這種佈置並不好,但是“榨乾”一個天才是好事兒,他會為你贏得比賽。

讓巨星融入球隊很難嗎?我們可以在這個意義上來比較梅西和馬拉多納嗎?

每一個時代都有它的特點,帕薩雷拉不得不和馬拉多納處於一個時代,我們都知道他們的關係破裂了。碰巧的是,帕薩雷拉遭遇了傷病,迭戈從此登基了。組建一支球隊有很多因素,包括運氣。卡里姆-本澤馬就是榜樣。現代足球永遠不會停止給我們帶來驚喜,三天前我們談論的是梅西,第二天是姆巴佩,第三天是內馬爾,

世界盃上的三位巨星都效力於巴黎聖日耳曼,但他們卻找不到拿到歐冠冠軍的方法。

比如說給我一支筆,讓我寫上一支夢幻球隊,我怎麼能不把克魯伊夫、貝利、馬拉多納都寫在一起呢……但你把他們寫完了想一想,他們真得能打敗所有對手嗎?

阿根廷隊呢?

我覺得阿根廷隊找到了合適的運轉系統。

我看到一張像《十一羅漢》的照片,球員們從大巴上下來,梅西在最前面,其他人在他後面,在他的側翼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這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象徵意義,但解釋了阿根廷隊的情況。你可以看到梅西的幸福:他徹底放開了。這支球隊在巴西贏下了美洲盃的冠軍,在這以後球隊有了一個巨大的改變,尤其是對梅西來說。他現在痛恨失敗,球隊也團結一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說他最後悔的是沒有更多地享受瓜迪奧拉的時代,所以他會更珍惜現在特別的體驗。

巴爾達諾:即使作為馬德里人,我也認為不愛梅西就是不愛足球

你曾說過,梅西每天都是馬拉多納,甚至馬拉多納自己每天也不是馬拉多納……

在不同的位置上,梅西每當在場上擔任一個新角色的時候總會很快適應,比如他是一名邊鋒的時候,瓜迪奧拉讓他打假9號位置。我們現在把他看作一名指揮官,一名中場球員。彷彿成為天才還不夠,時間讓他變得更加睿智。對陣澳大利亞,就像是他過去1000場比賽的精髓,是他所經歷過一切後留下的陣陣清香。

即使作為馬德里人,我也一直認為不愛梅西就是不愛足球,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他不如別人。

你提到了巴黎聖日耳曼的三人,這是一屆群星璀璨的世界盃,但沒提C羅。

人們總是在談論(C羅)的自負,但這是世界上最有好處的自負——對他的隊友們來說也是如此。

C羅的事情告訴了我們,人們忘記過去的速度有多快。

大牌球星的表現是很重要的,因為世界盃是透過他們來定義的。1970年是貝利和他的球隊,1986年是馬拉多納的,這就是為什麼馬內和哈蘭德不在這裡讓人覺得非常遺憾。很高興在這裡看到姆巴佩,他似乎無處不在,他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情,然後取得進球。對於梅西來說,他的大腦會識別出來自己的才華並且展示出來,即使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如以前了。他收穫得很少,付出得卻很多。在我們那個時代,各國的足球都有各自的風格,巴西踢巴西的足球,德國踢德國的足球。現在,他們都屬於一個時代,這是一個統一的時代,國家隊看起來很相似,足球一如既往地像我們展示這個世界。

我們說用一名巨星來定義一支球隊,但巴西似乎不止有一個巨星。

是的,但這很不尋常。球場上最好的球員是卡塞米羅,或者阿利松。但他們會把全場最佳頒給內馬爾,這是一種對巨星的照顧。

內馬爾是一個流行偶像,一個聚光燈下的明星。雖然梅西把這個角色隱藏起來了,但內馬爾成功地扮演了這個角色。

一開始我覺得維尼修斯有點拘謹,但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英格蘭和巴西在替補席上的天賦滿滿,其他球隊沒有這種陣容厚度。

英格蘭接下來打法國

有一天我們會不得不談論瓜迪奧拉,你說呢?在南非,西班牙靠著巴塞羅那的班底拿了冠軍;在巴西,德國隊以拜仁的班底拿了冠軍。現在來自曼城的球員雖然不多,但他推動了一場足球運動,我看著哈里-凱恩,他可以傳球、策應、觀察、終結,他是個天才。貝林厄姆也是如此的出色,他做任何事情都那麼自然,包括跑步。他像瞪羚一樣奔跑,太棒了,他是如此與眾不同。

阿根廷面對荷蘭,範加爾表示要為14年復仇

荷蘭人所說的是負面的,有人問我怎麼看範加爾準備的鏈式防守。我的想法是,對過去唸念不忘是一回事,把它拿出來說三道四是另一回事。阿根廷的優勢在於,最初的那些創傷有一些惡性迴圈,但也是一個良性迴圈,它迫使你改變,迫使你克服困難,讓你變得更加強大。這就是我對巴西隊感到恐懼的原因,他們過得非常快樂,踢球的時候太快快樂了,他們往往是躲在角落裡,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擊潰你,連教練都高興地跳起舞來。

那是缺乏尊重嗎?

如果我去跳舞,那就是缺乏尊重。但他們是巴西人,他們有過羅納爾迪尼奧、羅馬里奧、羅納爾多,對他們來說生活就是尋找快樂的方式,而足球則是生命的延伸。

巴爾達諾:即使作為馬德里人,我也認為不愛梅西就是不愛足球

一直以來,都沒有提到你在1986年的進球……

毫無疑問,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那個經典的記憶,我本以為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但幸福總是來得那麼突然。我錯過了1978年的世界盃,但真正讓我受傷的是1982年的世界盃,我在第一次首發的時候就受傷了。1986年,我在半決賽錯過了一個空位的射門,在阿根廷,他們用各種語言辱罵我,如果你錯失了機會,他們會把你打上烙印,“殺”了你。在決賽中,我正在奔跑的時候,就對著足球祈禱,請一定要進呀!現在甚至那些當時沒出生的人都在跟我談論那個進球,那是一個讓你幸福一生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