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徐行

慈不掌兵，義不從商。

電視劇《理想之城》中的汪煬，讓我腦海中先蹦出這句話。

汪煬管理的公司天成，透著一股破敗的氣息。

就連蘇筱競選改革組長時，也說，初進天成時，感覺就像一個草臺班子。

汪煬的天成，像是藏在一棟居民樓裡，茶水間像是在對空餘邊角地帶的充分利用。

而辦公區，則是統一的暗沉，採光不良。

和贏海集團的大外灘背景，以及夏明明亮的天科形成鮮明的對比。

手下的員工，也是混日子的居多。

汪煬總是頂著一頭像是很久沒洗頭的頭髮，腋下夾著包，手腕上套著一串珠子，怎麼看怎麼像上個世紀到處跑業務的窮老闆。

從外形來看，汪煬不及趙顯坤。

從能力上看，似乎也不及黃禮林。

但是，他還是獲得一票觀眾的喜愛。

也包括我。

想了想，也許是因為這三個原因。

1）汪煬的人情味

汪煬最讓人舒服的一點，是他的言行之間，有一種人情味。

雖說汪煬很多行為，也都是出於自身利益的選擇，但是，他說的話，不會招人反感。

在蘇筱和陳思明發生的革新與保守的紛爭時，汪煬為了勸退陳思明，和陳思明吃飯敘舊。

面對陳思明的固執，已經起身離開的汪煬又折返回去，提起自己對陳思明的付出。

高於同行的薪水，陳思明的回扣他都心知肚明，陳思明孩子留學他包了大額的紅包。

而他苦心勸退陳思明，也是為了對方的顏面和之後的生存。

汪煬的生意中，摻雜了太多的人情，包括財務大姐，也是一種人情的回饋。

這不同於趙顯坤的做人情。

趙顯坤因為人情也在贏海集團提供了兩個職位，一個是人力主管瑪利亞，一個是身邊助理何從容。

趙顯坤只是做人情，但並不受制於人情。

在黃禮林中風住院之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蘇筱。汪煬身在其中，也不得不和其他天字號公司一起，去集團進行討公道。

但他從不出頭，只是待在其他人身後，默不作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在商言商。

汪煬也重利益，但他不會透過踩踏別人來獲得。

他知世故，而不世故。

2）汪煬的聰明

這世上的聰明，也分很多種。

夏明的聰明，大家都知道。

蘇筱的聰明，在專業。

徐總經的聰明，在圓滑。

陳思明的聰明，在心眼。

汪明宇的聰明，是對權力的擺弄。

而工地董哥的聰明，則是一種人情練達。

汪煬的聰明，與他們都不同。

汪煬第一次帶蘇筱去工地，和夏明碰頭談事情，坐下後，便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彆扭勁，於是便稱自己有事，讓蘇筱自己去，而夏明果然提出相送。等於為兩人創造了相處的機會。

汪煬的聰明裡，沒有其他人那種隱隱的自大。

汪明宇難得一次上門，便提出要幫汪煬奪得天字號合併後總經理的位置。若是換作趙鵬，估計已經興奮地搓手了。

但是汪煬直接說，開什麼玩笑。

同樣的情景，在黃禮林那裡也發生了一次。

雖然林小民打算推選的是夏明，但是黃禮林也是躍躍欲試了。

誘惑之所以是誘惑，是因為難以令人抵擋。

聰明的人則非常清楚，誘惑往往帶著條件。答應與否，都不會過於直接。

就像趙顯坤的融資，也是要出讓董事會的一個席位和上市的條件，才能拿到救集團的錢。

汪煬的聰明，是一種深沉。

3）汪煬的剋制與隱忍

對汪煬印象比較深的一個畫面，是汪煬拿著一個訂書機在衣櫃門上狠狠地訂。

這個行為讓汪煬的形象飽滿了起來。

他也有內心不平的事情。

情緒發洩過後，才叫蘇筱來辦公室詢問人事調動的事。

他並不急著說話，只把人事調動函遞給蘇筱，看蘇筱的反應。

汪煬的言行舉止間，透著一種粗放的樂觀氣息。但是，在處理很多事情上，汪煬則非常謹慎且細緻。

比如，當初對蘇筱的提拔。他聽完陳思明說完，又專程去工地詢問董哥對蘇筱的看法。

汪煬看上去缺乏把公司做大做強的能力，但他卻是一個沉穩的觀察者。

靜待時機，理智決策。

他可以為了蘇筱去總公司和瑪利亞大吵一架，也會因為蘇筱答應趙顯坤的人事調動黯然不語。

簡言之，

汪煬更像一個真實的人。

4）

毫無疑問，《理想之城》中的其他角色，相比很多國產電視劇，也都可圈可點。

但是，身處現實之中，我們知道，吳紅玫小北略有些憋屈，蘇筱的剛在現實中可能傷痕累累，夏明這樣的人普通人周圍也並不多見。

而董事會的勾心鬥角，不論我們能接觸到幾分，但是，看著也是心累。

唯有汪煬，有些真我。

在該爭取的時候，絕不退縮，在知無力挽回的時候，淡然放手。

不踩踏得利，不落井下石。

講情分，識大局。

天大地大，再難的時候，也可以呵呵一樂。

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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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徐行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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