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追逐女神的日子,看盡了人間的冷暖

在美麗的西西里島小鎮上,少年雷納多擁有了第一輛腳踏車,那天他們的領袖宣佈對法國和英國開戰,腳踏車在陽光下穿梭。然後女主瑪琳娜出現了,瑪琳娜出現在情竇初開的一群少年的目光中,於是,口哨聲四起,兼具懷舊色彩和露骨笑話的啟蒙性影片《西西里的美麗傳說》拉開帷幕。 成年男子都響應號召上了戰場,年僅十二歲的男孩雷納多迷戀上了瑪琳娜。他騎著腳踏車到處跟蹤瑪琳娜。當前方傳回瑪琳娜的丈夫戰死的訊息後,成為寡婦的瑪琳娜為了填飽肚子不得不跟鎮上的多名男人親近並淪為妓女,並且陪德國兵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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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了,當地的太太們趁機狠狠教訓了瑪琳娜一頓,因為她的美貌,因為她們的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了。她們拳打腳踢把她逐出了小鎮。雷納多一直看著心愛的人無奈地墮落和受傷,卻沒有一點辦法。在《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那種無比美麗的鏡頭語言運用得恰到好處,帶著人們走進了電影一起體會那個時代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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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納多和一群少年一起騎著腳踏車巡行在海邊的大路上,海鷗在飛翔。小主人公雷納多是無比寂寞的,他將那種少年特有的憂傷和純真不知所措地深埋在心底。影片中大量充斥著戰後廢墟、散不盡的硝煙以及沒完沒了的高音喇叭,。片中出現的義大利少年的粗俗語言,這樣的語言和瑪琳娜充滿性感和挑逗的身體,讓我們感受著電影裡的意亂情迷。那種蠢蠢欲動的情慾在每一個角落裡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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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賽貝·託納多雷自始至終採用熱情的節奏來鋪敘這個故事,當瑪琳娜被逐出小鎮時,這個故事的主題才開始漸漸明朗。它不僅僅描寫的是一個少年的性意識,它喚起了人們對人性之中最醜陋一面的深層次挖掘。當瑪琳娜失去了一隻手的丈夫沒有死而是從戰場上回到故鄉時,戰爭的硝煙還沒有散盡,悲劇感在這部電影中反過來主宰了觀眾的情緒。一年後,當瑪琳娜和先生手挽手走過小鎮的廣場回到故鄉,他們沒有去看那些驚訝的小鎮人們一眼,他們昂著頭大踏步地走著。 這座美麗的西西里小島,這個美麗的西西里故事。 影片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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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經濟獨立,才能獨立地生存於世,女主瑪蓮娜光有美貌是不夠的。做不到經濟獨立,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委身於人,為了生存而放棄自己的尊嚴和愛情。在命運的悽風苦雨裡,如一朵嬌豔地玫瑰經不起風雨的摧殘與考驗,那就只有無聲的凋零與隕落,留下一聲哀嘆。沒有人為你撐起一片天空的時候怎麼辦?在男權社會,女性應該更有傲骨才能自立,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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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蓮娜一生對美的追求值得欽佩。然而,為何她沒法守護自己的美呢?為何同樣是妓女,另一個女性就不會遭到輿論和暴力的傷害呢?這也引人深思。生活在一個人們庸俗不堪的小鎮上,然而她卻那麼高傲,那麼精緻,那麼美好,這不能不引起其他人對她的不滿,因為她的存在恰恰是凸顯了其他人的醜陋庸俗,其實質是對她們本人的不滿,這種攻擊性是內在自我攻擊的轉移、外化。這就是人性,人性幽暗的一面。很多時候,我們對自己不滿,但我們莫名其妙地把情緒發洩在一個更弱小的物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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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讓我思考,美為何如此脆弱?她為何無法捍衛自己的“美”?首先,是那個時代的錯。生逢亂世,缺少法治的保護。其次,缺少足夠的生存智慧。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切斷了跟外界的正常的健康的聯絡。所以讓他人對她誤解、陳見越來越深。她不夠獨立,不論是經濟上精神上都不夠獨立,沒有勇氣、力量、智慧保護自己,美註定是脆弱的,只能成為他人玩弄賞玩的消耗品或是摧殘的物件。所以,她的美貌,還只是最淺層次的美,她真正的美,是經歷了歲月滄桑後,完成了精神上的成長成熟,將自己的人格、精神建立了起來,在愛中找到了勇氣和力量。在最後跟丈夫一步一步重回小鎮時,與電影開頭她出場的驚豔逼人的美形成對比,她已經不再年輕,不再美貌,然而風韻猶存,精神上的富足更是一種大美,她的生命不再單調不再蒼白,有愛,有勇氣,有力量,有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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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的高潮,瑪蓮娜重回鎮上。一開始還有一些膽怯、羞澀,慢慢地她越來越淡定、沉靜、從容,就好像女王重新徵服她被侵略的領地,王者歸來。鎮上那些曾經傷害過侮辱過她的婦女們紛紛讚歎,“需要足夠的勇氣才能回來。”她們紛紛放棄了前嫌,主動向瑪蓮娜問好,而瑪蓮娜也淡然地接受這份遲來的善意,對於傷害選擇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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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蓮娜為什麼可以放棄曾經的傷害?鎮上的婦女們為什麼會如此快地改變對她的態度?竟然都忘記了曾經是那麼恨她而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瑪蓮娜能找到迴歸的勇氣,能夠重拾尊嚴,最大的原因是有史寇第的愛的守護,“真愛伴我行”,在失去愛人的日子裡,因為戰亂,因為不夠堅強,不夠獨立,瑪蓮娜的生命沉淪了,然後在愛中,得到了救贖;她不僅有勇氣迴歸,而且有了內心的能量,對傷害她的人選擇寬容。讓一切傷害,隨著這場戰爭的結束而煙消雲散,守護著愛人,她開始了新的生活。而鎮上的曾經暴力她的人們,她們也能發自內心欣賞瑪蓮娜的勇氣和美,是因為她們心中仍然有良知,有對勇氣和美好的認同與追求。瑪蓮娜的迴歸,是對自我的救贖,不僅救贖了自己,也重新喚醒了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的良知。這就是美的力量,愛的力量,勇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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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只是過去了,仍需要被記住,或許瑪蓮娜不需要,她需要的只是像雷納多對她的祝福一樣就行,但我們需要。我們需要學會將心比心,不要被嫉妒衝昏了頭腦,這個世界惡人或許不少,虛偽的人也有很多,有人說這是在社會生存必不可少的技能,但是也要堅守底線,不要迷失了自己,願一顆心閱盡人世依舊溫暖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