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3日，晴。

開封這座城在被陰雨連綿地洗了近十天後，終於迎來了陽光明媚。由於氣溫一直被陰雨控制得很低，就算今天碧空如洗，豔陽高照，相對往年的十月，溫度依然是低的。我穿了厚牛仔褲，長袖秋衣，夾襖。就算如此，早上騎著電車出門的時候，涼氣還是輕鬆地穿過我的衣物，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蔓延。還好，十分鐘的騎行我就到了單位，把車停到合適的地方，拔下鑰匙，隨手丟在了車上的儲物盒裡，抬頭看見已經有同事到了，他們在金色的晨光中抽著煙閒聊。“早上好！”我跟他們打著招呼，上了二樓的會議室。我們每天早上八點準時開晨會。

熟透的楮桃

從地下室推出電動車準備出發的時候，我看見單元門口那棵楮桃樹上掛滿了紅紅的果子。這糾正了一個我以為的常識：楮桃的果子不是在盛夏的時候成熟，而是在深秋。就像我曾經聽到的另一個常識：護林員不是很擔心掉在地上的菸頭，而更擔心沒有喝完水，隨手丟在雜草中的水瓶。因為裝有水的瓶子就是一個凸面鏡，會聚焦陽光在不知不覺中點燃附近的雜草，而引發森林火災。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在樹林裡遊玩，都不要隨手丟棄沒有喝完水的瓶子，一定要把裡面的水喝完，或是倒掉，並把瓶身擰成一小團，蓋好瓶蓋扔在附近的垃圾桶裡。這樣既保護了森林也節省了垃圾桶的空間。

紅果上的黑頭就是小刺

小時候，一到這個季節，就會爬到楮桃樹上，摘上面熟透的果子吃，剛開始的時候是甜的。但是，楮桃果子上有一些小刺，吃的時間長了，嘴唇就會有刺痛的感覺。現在想想，除了冬天，小時候的我總能在野外找到自己想吃的東西。比如春天的榆錢，夏天的各種瓜果，秋天則會更多一點，除了楮桃還有紅薯、洋漿、玉米、毛豆等等。然而這個季節裡，兒時印象最好吃的還是仲秋節的月餅。

那會兒老媽會把蒸好的麵粉，和備好的月餅配料拿到做月餅的商戶那裡，排隊等著做自家的月餅。在排隊的時候，老媽會和鄰居們對比月餅的配料，那會兒的月餅配料大致都是相同的：蒸熟的麵粉裡均勻地拌入了青絲、紅絲、冰糖等物品。

做月餅的場面很熱鬧，這熱鬧都圍繞著烤月餅的爐子。那是用紅磚砌成的。烤月餅的燃料主要是煤炭，有時候也會用柴。人們把蒸好的麵粉揉成大小合適的團，然後把麵糰擀成合適的餅，在餅裡放入合適的月餅餡，再把餅包起來揉勻後放入月餅模子裡，壓平後再從模子裡磕出來，就成了圓圓的月餅，上面有非常漂亮的圖案，花紋，有的還會在上面摸點鮮豔的顏色。裝飾好的月餅會被放在一個大金屬託盤裡，等托盤裡放滿了裝飾好的月餅，就會放到爐子裡烤。很快爐子裡就會香氣四溢，周圍都瀰漫著甜甜的月餅香。中間，負責烤月餅的師傅會把托盤抽出來，把裡面的月餅翻一下面，再放裡面接著烤。剛烤熟的月餅非常美味，外酥裡嫩，香甜可口。人們都會掰開一個自己剛烤好的月餅和周圍的人分享，一派其樂融融。

很久沒有拍到這樣的夜幕了

現在的月餅做得越來越精緻，口味也越來越豐富，但是怎麼也吃不到兒時那種外酥裡嫩、香甜可口的味道了。來去匆匆的人們怎麼會有時間去自己烤月餅吃呢？